穿越张世豪6（2/2）

集市的清晨带着露水味。金凤的摊位摆在拐角，玻璃壶里的薄荷茶冒着热气，旁边放着我折的糖纸灯笼。穿校服的小姑娘跑过来：“姐姐，薄荷茶多少钱？”金凤笑时，酒窝里盛着阳光：“送你一杯吧，喝了会变开心哦。”

我蹲在摊位后整理薄荷，听见金凤跟顾客聊天：“这个薄荷啊，是我老公种的，他以前……”她忽然顿住，看了我一眼，笑出声，“他以前不懂温柔，现在啊，连给薄荷浇水都要挑‘良辰吉日’。”

午后，阿浩带着阿强来了。他们抱着盆开着白花的薄荷，阿强的手指已经长好，此刻正挠着后脑勺笑：“豪哥，这是我们种的‘豪哥薄荷’，开花了。”金凤把花摆在摊位中央，阳光穿过叶片，在他们后颈的纹身投下斑驳的影——曾经的暴力符号，此刻被薄荷的绿，衬得柔软。

收摊时，金凤数着零钱笑：“今天赚了二百块，够买个小鱼缸了。”她把钱小心地塞进帆布包，里面还装着我的润喉糖铁盒、糖纸灯笼，还有张泛黄的纸条——是我在拘留所写的“对不起”，被她折成了小薄荷的形状。

回家的路上，路过当年的诊所。橱窗里的“全科医疗”灯箱还在，只是换了新的海报。金凤忽然指着路边的流浪猫：“我们收养它吧，就叫‘薄荷’。”小猫蹭着她裤脚，她蹲下身抚摸，发梢扫过我的手背，还是当年的皂角香。

夜里，我坐在阳台上给薄荷浇水。金凤抱着“薄荷”猫过来，把温热的茶杯塞给我：“尝尝，新泡的薄荷茶，加了点蜂蜜。”茶香混着猫毛的暖，在夜风里散开。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却不如眼前的薄荷叶片亮——那是经历过血与雨的绿，带着劫后余生的甜。

“世豪，”金凤忽然指着天上的星，“你说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些事，我们会不会早就过上这样的日子了？”她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落在我心上，砸出清晰的印子。我握住她的手，指尖触到薄荷手链的珠子——凉丝丝的，却带着她的体温。

“现在也不晚。”我看着薄荷在月光下舒展叶片，想起穿越那天的出租屋，想起巷口的孕妇，想起灯塔的雨——那些曾以为是定局的罪恶，终究被一个女人的温柔，掰成了新的模样。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陈警官发来的消息：“当年那个孕妇托我谢谢你，她孩子今年该上幼儿园了。”配图里，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抱着孩子，身后是片薄荷田，小姑娘手里攥着朵白色小花，笑得像个小太阳。

金凤凑过来看，忽然笑了：“原来善意真的会发芽。”她靠在我肩上，“薄荷”猫发出呼噜声，远处传来夜市的喧闹——人间烟火气，此刻都融在这盆小小的薄荷里，带着苦尽甘来的甜。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我听见金凤在怀里轻声说：“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原来的世豪，但我谢谢‘你’来了——让我认识了一个会种薄荷、吃甜食、说‘对不起’的你。”她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薄茧，“这才是我心里，该有的‘老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