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莲烬千灯（2/2）

千钧一发之际，永定河对岸传来清脆的铃音。穿粗布麻衣的少女赤足踏浪而来，腕间青铜铃铛刻着医仙谷的徽记。她指尖银针引动河雾，雾中浮现张月影的残影：“沉儿，看灯底！“

陆沉的金蝶纹身猛然调转方向，蝶翼如刀切入青铜灯底座。灯油泼洒的刹那，三百时空的场景在油渍中浮现——民国药铺的陆沉正在誊写《破煞录》，笔尖朱砂突然化作金针刺入太阳穴；现代天台的陆沉拽着林青禾跃下高楼，后背金蝶纹在煞气中灼烧......

“这些是......我的因果？“陆沉踉跄后退，克隆体的光缆应声断裂。少女的银针已刺入他后颈大椎穴，针尾系着的红绳泛起金光：“陆大哥，我是医仙谷第七十二代传人秦素心，阿莲师姐的魂魄在往生灯里留了东西给你。“

针尖引出的黑血凝成钥匙形状，与青铜镜的裂痕完美契合。镜面再次映出仁济堂后院的场景——女婴襁褓中掉落的不是青铜钱，而是半枚优昙花种！

“原来这才是阵眼......“陆沉捏碎花种，汁液渗入永定河水。河床突然塌陷，露出埋藏千年的青铜祭坛。坛中央的凹槽内，九世阿莲的脐带正拼成一朵金莲，莲心处悬浮着孙振廷的命灯。

秦素心的铃铛突然炸裂，青铜碎片划破她脸颊：“陆大哥，他在通过命灯吸收地脉！“

祭坛四周的饕餮纹开始蠕动，石刻的眼珠转向陆沉。孙振廷的声音从地底渗出：“好女婿，这具身体可比阿莲的耐用多了......“九条龙形煞气破土而出，每道龙影心口都嵌着一枚往生灯。

陆沉的金蝶纹身彻底离体，在空中结成八卦阵。他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阵眼：“莲儿，借你的眼睛一用！“

往生灯芯的记忆碎片突然汇聚，凝成阿莲的虚影。她独眼中的金莲瞳光穿透龙影，三百时空的场景在煞气中重叠——东汉奴隶砸碎祭坛锁链、民国乘客切断焚煞鼎输油管、现代市民推倒特案组纪念碑......

“你们......怎么可能......“孙振廷的咆哮逐渐扭曲。龙影在因果反噬中互相撕咬，往生灯接连爆裂。陆沉趁机跃上祭坛，将剩余的精血按入金莲。

莲心处传来阿莲的叹息：“陆沉哥，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