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莲烬千灯（1/2）

永定河底的青铜钱在晨曦中泛着冷光，钱文“莲“字的裂痕渗出暗金色液体，像一条蜿蜒的蛇钻入砂石缝隙。河岸两侧新生的白优昙无风自动，花蕊间浮动的金芒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应地脉深处的震颤。

陆沉瘫坐在河滩上，掌心贴着潮湿的砂地。金蝶纹身在他后背缓缓游动，蝶翼扫过之处，砂粒凝成细小的八卦阵图。三日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他亲眼看着阿莲的肉身在水晶棺内化作光尘——可那些散入三百时空的魂魄碎片，此刻正在地脉中发出微弱的共鸣。

“陆先生，第七分队在医仙谷旧址发现了这个。“苏柒的孪生妹妹苏染递来半块焦黑的电子芯片，屏幕裂痕间闪烁着零星的代码，“是林青禾的遗物......“

芯片插入解码器的瞬间，全息影像在河面炸开。画面里，林青禾的机械臂正将一枚优昙花种植入焚煞鼎核心，她的电子义眼淌着血泪：“莲丫头，罗盘背面的阵图需要活祭......“

影像突然扭曲，孙振廷腐烂的半张脸挤满屏幕：“乖女儿，你以为闭了往生门就能赢？“他的脊椎骨刺穿投影，三百枚青铜钉暴雨般射向陆沉，“这具身体，我可是很喜欢呢......“

金蝶纹身应激暴起，蝶翼扫落的青铜钉在空中熔成铁水。陆沉猛然攥碎芯片，代码碎片如萤火飘散——其中一枚竟粘在他指尖，化作微型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当下，而是民国十年的仁济堂后院：年轻的秦无涯正用乌木杖轻点女婴眉心，杖头优昙玉石的幽光渗入她后背淡去的金蝶纹。

“阿莲的命格......“陆沉瞳孔骤缩，镜中场景突然调转——现代特案组的地下实验室，三百具玻璃舱内漂浮着与阿莲容貌相同的克隆体，每具的眉心都嵌着青铜钱。

河面突然翻涌，九盏青铜灯浮出水面。灯芯燃着的不是火焰，而是阿莲在不同时空的记忆碎片：东汉祭坛的锁链穿透她琵琶骨、民国列车上的黑水淹没她口鼻、现代焚煞鼎的爆炸撕裂她襦裙......每段记忆消散时，都有一缕金芒汇入陆沉的金蝶纹身。

“这是往生灯的引魂术。“苏染的战术匕首挑开灯座暗格，露出刻着《饲龙诀》的铜板，“孙振廷在收集她的魂魄炼灯油！“

陆沉的后背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金蝶纹身脱离皮肤，在空中凝成实体，蝶翼扫过青铜灯时，灯芯的记忆碎片突然倒流——东汉奴隶市场的监工扬起铁鞭，却见年幼的阿莲反手抓住鞭梢，后背淡化的金蝶纹骤然亮起：“这一世，该换我护着你！“

“她在修改因果......“陆沉咳出一口黑血，金蝶纹身的光芒忽明忽暗。地底传来锁链拖曳声，九条青铜锁链破土而出，末端拴着阿莲的克隆体。她们脖颈处延伸出的光缆插入陆沉脊椎，电子音同步响起：“圣子归位——“

“滚开！“苏染的电磁鞭缠住克隆体，百万伏电压却让光缆愈发闪亮。陆沉的瞳孔分裂成竖瞳，龙鳞刺破皮肤——那些连接着他与克隆体的光缆，正在将他改造成新的龙脉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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