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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章 亡命者的算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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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渊的“胎动”

“镜渊”核心场结构数据的分析结果,如同投入“抉择之点”的一枚深水炸弹。沈舟和魏超团队在超级阵列中运行了数日,剥离了层层干扰与自指噪音后,最终呈现在全息星图上的,是一幅令人灵魂颤栗的图景。

那并非单纯的混沌或随机结构。数据显示,“镜渊”的“自我指涉场”在宏观上呈现出一种缓慢但精密的自相似分形振荡,如同一个无限嵌套的、不断自我复制的逻辑曼陀罗。更令人不安的是,在这种分形振荡的某些关键“节点”或“间隙”处,检测到了极其微弱、但具有明确信息调制特征的信号残留。这些信号并非“镜渊”自身产生,更像是曾被它“吞噬”或“处理”过的外来信息,在无尽的反射循环中被磨蚀、扭曲后剩下的“信息化石”。

“就像是……一个消化系统,”魏超艰难地寻找着比喻,“‘镜渊’吞下结构化信息(语言、逻辑、记忆),在它那个无限自指的‘胃’里反复研磨、拆解,最终大部分被‘消化’成维持其自身场结构的能量,而极少数特别坚韧或特殊的‘信息残渣’,被排挤或嵌入到场结构的某些特定‘皱褶’里,形成了这些信号残留。”

孙鹏飞调出对这些“信息化石”的初步破译结果,内容支离破碎,充满悖论和循环指涉,但依稀能辨认出一些熟悉的主题:关于“定义的无限后退”、关于“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同一性困境”、关于“语言对实在的遮蔽”……这些,恰恰是“镜渊”诱导认知内爆时最常使用的“哲学诱饵”的变体。

“它在‘学习’,”曹荣荣感知着这些化石中残留的、淡漠到极致的“意图性”,“或者说,它在利用吞噬掉的信息,优化自身诱导和消化更多信息的能力。这些化石不是废物,是它进化过程中留下的‘骨骼’或‘工具’样本。‘镜渊’可能具有某种……原始的、基于信息结构本身的‘进化本能’。”

张帅帅将目光投向另一组数据:显示“镜渊”场与数个“伪光之茧”活跃区存在微弱谐振的图谱。最新的分析显示,这种谐振并非单向影响,而是存在某种双向反馈。“茧房”中那些趋向内化、超然的“宁静”情绪和认知模式,似乎也能被“镜渊”的场在极远距离上极其微弱地“感应”到,并可能被其纳入自身振荡的某种谐波成分中。

“这意味着什么?”鲍玉佳问。

陶成文面色凝重:“意味着‘镜渊’与‘茧房’,可能不只是共享某种‘认知病理基础’。它们可能构成了一个松散的、跨维度的‘意义熵增系统’。‘茧房’负责将活跃的、可能指向外部行动的意义能量,转化为温和、内敛、低功耗的‘心灵静息态’;而‘镜渊’,则像这个系统的‘终极焚化炉’或‘递归处理器’,专门吞噬和拆解那些过于复杂、试图指向外部或进行抗争的理性结构与宏大叙事,将其彻底‘热寂’化。两者一柔一刚,一慢一快,但最终目的相似:降低文明意义网络的总体‘自由能’,使其趋向于一种无力、内卷、自我消解的平衡态。这比单纯的攻击更可怕,这是一种系统性的‘意义热力学第二定律’的强制实施。”

这个推断让指挥中心一片冰寒。敌人(如果存在一个统一的敌人)的蓝图比想象中更宏大、更根本。它不是要毁灭文明,而是要引导文明走向一种精致的、永恒的“意义静止”。

“我们需要更深入地理解这个‘系统’的运作机制,”沈舟说,“尤其是‘镜渊’这个‘处理器’的‘消化’和‘学习’逻辑。那些‘信息化石’是关键。如果能找到更多、更早期的化石样本,或许能追溯它的‘进化史’,甚至找到它最初被‘触发’或‘创造’的线索。”

就在此时,梁露和程俊杰那边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持续分析危暐童年“故事本”中那些自创符号和公式时,尝试将其与“镜渊”信息化石中的某些结构模式进行对比。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概率极低但无法忽视的模糊对应出现了。

危暐在中学时期自创的一套用于描述“情绪转化”和“规则博弈”的几何符号逻辑,其基本变换规则,与“镜渊”某一类信息化石中残留的、关于“谓词迭代”和“自指映射”的扭曲结构,存在着某种拓扑学上的相似性。当然,危暐的版本极其粗糙、初级,充满了个人臆想和不自洽;而“镜渊”化石中的结构则高度复杂、自洽、且蕴含着恐怖的信息密度。但那种将情感、道德、社会关系抽象为可操作符号,并进行递归推演的思维倾向和形式美感,却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程俊杰的声音有些发干,“除非……危暐那种独特的、将人‘客体化’和‘系统化’的认知倾向,无意中触及了某种……更普遍的、关于意识如何走向自我异化和内爆的‘元逻辑’的边缘?他的犯罪技术,是人类个体在这种‘元逻辑’驱动下可能产生的、一种极端恶性的‘应用实例’?而‘镜渊’,则是这种‘元逻辑’在某种未知条件下,被放大、固化、甚至可能产生了某种‘意识’的宇宙级现象?”

这个想法过于惊人,也过于危险。它将危暐从一个个体罪犯,几乎抬升到了某种“黑暗先知”或“无意中触碰禁忌者”的位置。

“我们需要更仔细地审视危暐整个‘堕落’和‘犯罪技术成熟’的过程,”林奉超建议,“尤其是他从国内潜在罪犯,转变为跨国犯罪集团‘架构师’的那个关键逃亡与适应阶段。他的思维模式在那个时期经历了最剧烈的‘实战化’淬炼。或许,在那个过程中,我们能更清晰地看到,那种危险的‘元逻辑’是如何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从潜在倾向膨胀为系统性恶行的。这或许能为我们理解‘镜渊’的‘逻辑’,提供一个更具体、更‘人性化’的参照系。”

团队决定,结合付书云、马文平掌握的线索、后续跨国执法机构的情报汇总、以及部分被解救高阶“话术师”的供述,对危暐逃亡缅甸并融入KK园区的关键阶段,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精细化情境重构。目的不是重复已知的犯罪细节,而是聚焦于他思维方式、风险决策和自我认知在那个极端环境下的演变,寻找其个人“算法”与“镜渊”那种冰冷“元逻辑”之间可能存在的深层同构性。

(二)亡命算法:从潜逃到“入职”

情境重构在高度拟真的“静默分析核心”进行。这次重构不再局限于危暐个人的心理活动,还尝试模拟了当时东南亚边境地带复杂的犯罪生态、KK园区内部残酷的权力结构、以及危暐与各方(蛇头、园区头目、早期合作者、第一批“学员”)互动的动态博弈。

第一阶段:精准的溃逃(基于付书云提供的碎片和边境执法记录还原)

国内调查网收紧,危暐并未仓皇出逃。他利用最后可控的资源和人脉,进行了极其周密的“压力测试”和“路径规划”。

模拟显示,他评估了多条潜逃路线(东南亚、非洲、东欧),最终选择缅甸,并非因为最容易,而是因为其犯罪产业的成熟度、与国内的地理及灰色经济联系、以及当地武装势力与诈骗集团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为他这种“技术型”人才提供了最大的“价值兑现空间”和“博弈复杂性”。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将其“认知优势”最大化的“高杠杆”环境,而不是简单的避难所。

他通过多重中间人,接触了不止一个偷渡集团和诈骗园区中介。在与他们的接触中,他扮演的不是惊慌的逃亡者,而是一个“怀揣高价值项目寻求合作”的“专家”。他会试探性地抛出一些经过设计的“诈骗模式优化思路”和“风险控制模型”碎片,观察对方的反应和理解深度,以此判断哪个渠道背后的势力更有“眼光”和“实力”,能为他提供足够的平台和自主权。

“他在进行‘反向面试’,”付书云在观察模拟时评论,“他找的不是庇护所,是能让他施展的‘实验室’和‘放大器’。他很清楚自己的‘技术’在那些只懂暴力和粗放诈骗的头目眼里的价值。他在挑选‘雇主’,同时也在评估未来可能的‘博弈对手’和‘合作者’的风险偏好与智力水平。”

马文平补充:“执法记录显示,他离境前后,其关联账户有几笔非常规的资金流动,指向几个东南亚的离岸空壳公司。现在看来,那可能不是转移赃款,而是在为自己铺设未来可能的资金渠道和退路。他的逃亡,每一步都带着计算和布局。”

第二阶段:危险的“面试”与“议价”(基于被捕中层头目和早期合作者的混杂供述拼凑)

成功偷渡进入缅北后,危暐并未被直接送入某个园区。他被“招待”在一个相对独立的、守卫森严的别墅里,与几个不同园区的“代表”进行了数轮接触。这些“代表”本身也是人精,对危暐将信将疑。

模拟情境中,危暐面对这些可能一言不合就动武的亡命徒,表现得异常镇定。他没有哀求,也没有炫耀,而是采用了一种“问题-解决方案”式的陈述。

他会先让对方描述他们园区当前遇到的“痛点”:比如“转化率上不去”、“高端目标难钓”、“受害者容易中途醒悟报警”、“内部管理混乱、话术员叛逃或消极怠工”。

然后,他会针对每个“痛点”,提出非常具体的、基于心理学和数据分析的“优化方案”框架。例如,针对“转化率”,他会提到“建立受害者动态心理画像数据库,实时匹配话术模块”;针对“高端目标”,他会提出“定制化身份伪造与情境构建,利用其社会关系与心理弱点进行多维施压”;针对“内部管理”,他会建议“引入绩效与恐惧混合的激励体系,配合轻度意识形态灌输,制造可控的‘斯德哥尔摩效应’”。

他说的不是空话,他会当场用纸笔或简易电脑,勾勒出粗略的流程图、数据模型和话术模块示例。他的语言冷静、专业,充满了“投入产出比”、“风险概率”、“心理阈值”、“可扩展性”等术语。

“他在展示自己的‘工具箱’和‘方法论’,”孙鹏飞分析道,“更重要的是,他在展示一种将犯罪‘工程化’、‘可度量化’的思维模式。这对于那些习惯于暴力、恐吓和粗糙骗术的犯罪头目来说,是一种降维打击。他们或许听不懂所有细节,但他们能感受到这种‘专业性’背后可能带来的巨大利润和风险降低。危暐成功地将他个人的‘认知技术’,包装成了一种极具吸引力的‘生产力提升方案’。”

同时,危暐也在尖锐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独立的“技术研发和培训部门”、高度人事和操作自主权、可观的利润分成、以及基本的人身安全保障(他知道完全的安全不可能,但要表明态度)。他会暗示,不满足这些条件,他宁愿去找别的“合作伙伴”,或者“带着脑子去其他地方”。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博弈,”陶成文看着模拟中危暐与面带凶相的“代表”们平静对视的场景,“他在用自己对犯罪体系的‘理解’和‘改造能力’作为筹码,与暴力本身进行谈判。他赌的是对方对利润的贪婪压倒了对失控的恐惧,也赌自己对人性弱点和组织管理的‘理解’能让他在这个狼窝里获得一席之地,而不是沦为被榨干的‘工具人’。”

最终,一个实力雄厚、且头目相对“有野心”也“稍微讲点规矩”(或者说,更注重长远利益)的KK园区集团,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基本满足了他的要求。危暐完成了从逃亡者到“特殊人才引进”的身份转换。

(三)系统升级者:危暐的“园区改造”

进入KK园区后,危暐被授予了一个独立的、被称为“V组”(后来演变为“技术部”)的部门。起初,他面临的是怀疑、敌意(来自原有的暴力打手派系)和有限的资源。

模拟聚焦于他如何利用有限的授权和资源,快速证明自己的价值,并逐步将他的“犯罪算法”植入这个庞大的罪恶机器。

第一步:打造“样板间”与“数据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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