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谁折了我的小桃花! > 第 111 章

第 111 章(2/2)

目录

“也是倒霉。”

姜芷妤没见过他,将这几句窃窃私语收入耳中,顿没了好脸。

祝家的人啊。

祝三却是觉得,这是赔罪的好时候,他今日施以援手,便抵了那往日的怨嘛。

他殷勤道:“那人有一手开肠破肚的好法子,将其中污秽之物取出查验,还会将那肠肠肚肚塞回去,把破口的肚皮缝上……诶,别都这副恶心模样嘛,不信大伙儿都去瞧瞧!”

梁娇娇:呕……

姜芷妤安静站着,余光却是注意着地上那霎时白了脸色的男子。

“我吃过猪肚,还没见过人的肠肚呢。”

“姜娘子,报官吧,我们也想瞧瞧。”

“那破肠开肚的,人还能活?”

“又不是你,你急什么?”

门前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七嘴八舌道。

地上撒泼耍赖的男子都要被吓破胆了!

来时,那人也未说是要破他肚皮啊!

这可是要命的!!!

“我、我好像也没有很疼了……”那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仓皇失措的要往外跑。

姜芷妤斜眼一睨,悠声道:“那怎行呢?这热闹大家还没瞧够呢,劳烦替我将人拦一拦。”

这人可没有方才姜芷妤进门时的待遇,进不敢进,又出不去。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齐下的哭求道:“是我财迷心窍,拿了人家的银子来讹姜娘子,对不住,还求姜娘子宽宏大量,饶我一回!”

梁娇娇双手叉腰,气得想要上前踹他,被姜芷妤拦住了,嘴巴却是不停道:“我们是做人的,又不是当菩萨的!你财迷心窍便来讹人,还有脸求我们饶你……”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姜芷妤拉着梁娇娇往旁边一避,躲开了他磕的头,“起来说话。”

梁娇娇脑袋一扭,满目不可置信。

那男子闻言,有些怯懦懦的擡眼,才慢慢站起。

“你财迷心窍,也罪不至死,”姜芷妤慢声道,“至多是进府衙顿两年牢狱罢了。”

话音未落,刚起身的人又扑通一声跪了,“求姜娘子饶恕……”

姜芷妤叹了声气,似是有些为难,“可若开此先例,岂不让人觉得我柔善可欺?”

“姜娘子菩萨心肠……”

“可我非是受供奉,吃香火,我也是肉体凡胎,有爹娘侍奉,有子女养育。谣言可畏,我茶楼名声有损,我要给堂倌儿们发月钱,给被惊扰的贵人赔罪,今日你一句鬼迷心窍,便要将这些个抹去,要我不计较,委实是难为人了。”姜芷妤说。

“那、那……”

姜芷妤似是想了想,又叹声道:“不若这般吧。”

“姜娘子请说!”受宠若惊脸。

“那团茶方子,我先前给了陛下,”姜芷妤指了指门前的那竖匾,“陛下不肯受,差人给我拿了十金,我自感念。”

“既是你受人之托,想要这团茶方子,也可,权当是卖给你那主子了便是。”

“只是,我给你的价儿,也不好低于皇恩,这也须得你体谅一二,十金,我眼下便可给你写方子。”

姜芷妤神色可谓是真诚。

“可、可那人只给了我二十两银子的定金。”那男子说。

“无妨。”姜芷妤温柔笑了笑。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往长街对面的古玩铺子扫了眼。

“又没几步路,我等得及。”她道。

那男子吓得打了个嗝,瞧着她的眼神满是惊恐。

姜芷妤笑得温柔。

片刻,那男子被两个堂倌儿用架子擡着出门去,怀里揣着轻飘飘的一张纸。

门前围观的百姓不动声色的互相瞧几眼,散了去。

仔细瞧,都是四散着往那古玩铺子去了。

他们懂~

不能声张!

不然便瞧不到那热闹啦!

李甫宰哼笑了声,满意的将那扇窗阖上,“去将那泼皮带进来吧。”

“是,大人。”

片刻后,厢房门被叩响。

“进来。”

李甫宰悠然自得的品茶,问:“东西带来了?”

“……嗯。”

李甫宰朝那护卫一擡下巴,后者将动,那泼皮连忙后退几步,满脸警惕。

李甫宰眯了眯眼。

“一手交钱一手交方子,”泼皮道,“……休想来抢。”

李甫宰瞧不上眼的嗤笑了声,“给他银子。”

护卫:“是。”

泼皮拿了银子,将方子递出,便拔腿跑了。

门前重新聚首的瞧热闹的百姓见状,纷纷往里挤。

他们倒是要瞧一瞧,这坏蛋是谁!

厢房里,李甫宰打开那张方子瞧,却是眉头皱起。

“大人,不对吗?”护卫见状问。

“就是太对了。”

字迹相同,方子也无一字错漏。

可是怎会这样?

若是这方子没藏着猫腻,怎就他们炮制出的团茶,没有客盈满门?

正拧眉思索,忽的,厢房门被抵开了。

“诶——”

“还是个当官儿的!”

“这是哪个官儿啊?”

“你们不认识?那让榷茶的李甫宰啊!”

“就他啊!”

“他怎还盯上人家姜娘子的方子了?”

“你们是何人?!”李甫宰斥道。

护卫连忙过去,将那脑袋摞了一门框的人撵了出去。

可惜咯!

为时已晚。

该瞧见的都瞧见了,不知道的……他们也可以想啊!

不过几日,李甫宰徇私,找人诬陷‘勒马听风’茶楼,还贪人家的方子之事便传得沸沸扬扬。

而李甫宰上书榷茶,便是为己之私的言论,更是甚嚣尘上。

早朝之时,榷茶使递上折子,躬身奏禀。

“陛下,臣有本启奏。”

李甫宰眼皮狠狠一跳。

“臣任榷茶使半载,南来北往的行走,回来时,臣去往各地茶园瞧过,也多放打听了,如今各地茶园产量不过过往两年的半数之量,除此之外,团茶炮制,并未比寻常散茗好售卖,反倒是因加了道工序,而耗费人力,如今秋茶又将收,春日里采摘的新茶便要变陈茶了,只怕是愈发难卖。”

“臣与户部的大人算过账,此两次的榷茶银两,非但是不够充盈国库,便是连各地买茶园的银子都差大半,还有劳苦力役的工钱要付,臣以为,榷茶制操之过急,还请陛下三思。”

建灵帝一双眼睛看着李甫宰,后者被瞧得两股战战。

李甫宰得信儿,要比各地快马加鞭递来的榷茶折子早两日。

正因知晓那折子里的数目,他才计谋了那样一出,想要逼得姜芷妤交出没藏私的方子来,好以功赎罪。

可不知谁在背后阴人,他非但如愿,倒是陷得口舌之伐,也不知建灵帝可否听闻那混账流言了。

当下榷茶使又……

“李甫宰。”建灵帝出声道。

被喊的人一个激灵,跪行礼道:“臣在。”

“你来说说。”建灵帝道。

李甫宰心里苦,他说个屁啊。

“会禀陛下,微臣以为,不可以一日之利计算,功在……”春秋。

“甫宰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那榷茶账上的银子,不说先前,便是上月的,也堪堪只够付工人的工钱,长此以往,又当如何算?难不成要用国库的银子来补贴榷茶工人的工钱吗?”榷茶使晒得面皮黝黑,梗着脖子冲声道。

李甫宰被呛得默声片刻,扭头问:“这我倒是也想问问沈大人,拿给陛下的那张方子是什么糊弄人的东西?”

沈槐序站在文臣之列,在众人或直接或偷瞄的视线下,缓缓擡眼,“甫宰大人这是何意?”

“呵,沈大人不知吗?”李甫宰挺直腰板道,“为何各地炮制的团茶,与你夫人茶楼的不同?”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沈槐序竟是笑了。

“甫宰大人的话中意是说,只那张方子不够,便是连内子的药草团茶方子也要?”沈槐序悠声问,“不若大人将内子收入麾下,任个一官半职的,每月领俸禄?再不济,将她的‘勒马听风堂’一并买下啊。”

建灵帝眉头微蹙。

“近些时日,街谈巷议的,说是甫宰大人上书陛下榷茶,便是为了一己之私,实则是觊觎内子的茶楼与茶方子,我本是不信的,还与内子说,此事当是空xue来风,不可偏听偏信。眼下听得大人这话,我倒是想参大人了。”沈槐序毫不避讳的道。

他说罢,眼神轻擡,躬身禀道:“还望陛下明鉴,当日陛下与臣说,团茶方子可充盈国库,造福于民,臣才应下,劝慰内子,将那方子上呈陛下。非是臣与内子贪这百两,陛下给的十金,如今还在臣家中,待得朝后,臣便回家取来,还与陛下。”

“沈卿言重了。”建灵帝摆手道。

“臣今日也有一言问甫宰大人,当日进言榷茶,可是早便盯上了内子的团茶方子?”沈槐序直接道。

“沈大人慎言!”李甫宰恼道,“陛下明鉴,臣一心为公!”

“那甫宰倒是说说,你让泼皮装作腹疼不止,去内子茶楼讹人,又是为何?”

“街上众多百姓听得分明,那泼皮除了要一百两,还要内子的团茶方子。若非内子聪慧,只怕遭难,如今那茶楼已然闭门,大人委实恶毒了些。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市井泼皮都不屑,大人当真让人开眼界。”

“如今大人能安然站在朝堂之上,是内子心善,不欲追究那泼皮鬼迷心窍的错事,可大人也不该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臣沈槐序今日要参李甫宰,为臣不正,为人不仁,徇私枉法,构陷朝臣,残害百姓,触犯律例,叩请圣裁!”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