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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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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妤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牵住他的手,跟着出了花轿。

门前,郑粉樱扭头瞪某人。

武钊摸摸鼻子,颇为心虚的挪开眼。

郑粉樱:“哼!”

瞧瞧人家,这厮当日成婚,竟是朝她射箭!

武钊轻咳了声,虚心辩解道:“是他未遵俗序。”

“粗蛮。”郑粉樱鼓着脸道。

武钊翘着唇角笑。

心里哼:在西北之地,他那是英勇。

良辰吉时,拜天地尔。

姜老三和晴坐高堂,之间的桌上摆着一个焚着香的牌位。

相偕叩首,送入洞房。

婚房乃是姜芷妤先前的闺房,请了婚期,天暖后,她便没住回去,而是将床搬去了东厢房,几月未见,如今里面已大有不同。

黄金木梳妆台重新摆了进来,铜镜铜盆一应物什都是新的,桌椅板凳也是新打的,箱笼桌椅上,皆张着喜字,红绸各牵一段的两人,绕过红底绣团花的屏风,往内室来。

姜芷妤扑棱的眼睛倏然瞪圆了。

沈槐序当真给她打了一张拔步床!

也太好看了叭!

桃花蔓蔓,华盖如云。

床架上镂空的地儿漏进光来,满木桃花霎时栩栩如生,活色生香。

“哇……”梁娇娇也惊呆了。

昨日安床,她怎的就没进来瞧一眼呢!

再瞧许清荷,看沈槐序的眼神顺眼了许多。

拔步床内,有一大块地平,左侧摆放着一张矮案,右边是一对儿箱笼,瞧着是用这拔步床的余料打的,很是登对儿。

姜芷妤像是被软乎乎的棉花塞满了脑袋,要飘起来啦!

浑若未觉的被沈槐序牵着坐下,忽的眨了眨眼,松开那红绸,从屁股底下拿出了硌人的东西来。

一颗被压破壳的花生。

姜芷妤:……

来观礼的女眷哄堂笑。

旁边的沈槐序也侧首笑了两声,转回来,接过她手里有些害羞的花生,剥出两颗花生粒,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喂给她一颗。

姜芷妤木登登的嚼吧嚼吧咽了。

生的。

没炒的好吃。

沈槐序却是吃不够一般,瞧着她半遮半掩的面容,咽了咽喉咙。

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1]

忽的,不知谁‘噗嗤’笑了一声。

笑话那新郎官瞧着新嫁娘挪不开眼。

房内气氛更添几分热浪。

饮合卺酒,系同心结。

姜芷妤垂首,白嫩嫩的手指在两撮黑发间灵巧翻动,片刻,便打好了一个同心结,搽着胭脂的脸上神色郑重,将那同心结装到了沈槐序的荷包里。

她忽的想起,那年端午时,她故意使坏,给他的五彩绳打了同心结。

这厮丝毫不知羞,念了句‘昔君与我兮,同心结发’的酸诗调戏她,哪成想,他们真的成亲啦!

礼罢,沈槐序出去宴宾客。

房里的女客们也都出去坐席了。

许清荷和梁娇娇没出去,二人要帮着姜芷妤拆发髻冠子,那套吉服也是繁复。

不过……不急啦。

梁娇娇满是新奇的打量这张拔步床。

姜芷妤和许清荷也没见过。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仔细将这张拔步床瞧了个清楚。

忽的,梁娇娇扭脑袋,“你哪里拿的荔枝?”

姜芷妤咬着甜甜的荔枝肉,指了指那床上铺着的喜被,“还有桂圆和花生呢。”

梁娇娇犹豫了下,戳戳她道:“你去给我也拿两颗来,我也想吃。”

姜芷妤奇怪的瞅她,“你自己去。”

梁娇娇忸怩,憋出一句:“我不吉利。”

这话……

不止是姜芷妤愣住了,便是许清荷也从那箱笼上的祥云擡眼。

“……谁说的?”姜芷妤呐呐道,“你可是能招婿的姑娘啊……”

许清荷:“你哥哥不是平安回来了?”

你看。

爱你的人都在。

最后,梁娇娇红着眼睛吃到了荔枝。

许清荷帮姜芷妤将冠子取了,又将发髻拆了。

“嘶……”姜芷妤倒吸一口凉气,“脑袋疼……”

那冠子到底是重了些。

许清荷轻轻帮她揉,“先净面沐浴吧。”

姜芷妤被揉得有些舒服,懒洋洋的‘嗯’了声。

沐浴罢,换上了红绸寝衣。

梁娇娇出去了两趟,将姜老三给她们留出的宴席端了进来,摆了满桌。

三人热热闹闹的吃过,梁娇娇又将盘碗收拾了,端着送了出去。

回来时,她与姜芷妤促狭的眨眼睛,“沈槐序吃醉了酒!”

姜芷妤吃饱了犯困,窝在自己的软榻上,轻声哼道:“那厮惯来会装。”

许清荷在旁默默点头。

果不其然!

大半个时辰后,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哪还有半分醉态?

可惜了,梁娇娇与许清荷在宴散前便先回家了,没瞧见这幅景儿。

小姑娘穿得清凉,瓷白的肌肤上只着薄薄一层红绸,衬得愈发像是那梅上雪,惹人想要尝一尝。只那桃腮微丰的脸上,少了些新嫁娘的娇羞。

沈槐序咽了咽喉咙,想要为其添色。

还未动,就见姜芷妤趿拉着绣鞋,蹭蹭蹭的跑过来,小狗似的在他身上轻嗅,随即撇撇嘴,仰着脑袋问:“你又往那酒坛子里掺水了?”

沈槐序一怔,继而哂笑。

“这是咱们的喜酒,哪里能掺水?日后若是生气了,我不得哭死今日掺水?”

姜芷妤不太信。

“那喜袍被酒打湿了,我换了身衣裳才过来的。”沈槐序道。

姜芷妤‘哦’了声,目光从他眉眼脸上挪开,眼珠子骨碌碌转,僵着手脚往床榻边走。

平日里,她都是要看会儿话本子才睡觉……

今、今日呢?

姜芷妤感受着心口扑通声,悄悄的想。

身后没有脚步声,沈槐序在做什么呀?

他们从今夜起,便要在同一屋子里了,还要睡一张床……

呼……

身后似有倒水声。

唔……脚步声……

他过来了。

姜芷妤几乎是慌着手脚爬上了床,跪坐在床上扭身,瞪着圆眼睛看那走近的人。

四目相对。

一瞬,两瞬……

沈槐序噗嗤一声笑了,“姜小鱼……”他拖着调子喊她。

“做甚?”姜芷妤回得硬邦邦的。

似是她这副模样很是逗趣儿,沈槐序忍笑不语,将一碗水放在了旁边的地平旁的矮案上。

姜芷妤被他笑得有些脸热,恼道:“你出去喝。”

沈槐序眉梢轻挑,“给你倒的。”

“我才不渴呢。”姜芷妤擡下巴,一副瞧不上眼的骄傲姿态。

沈槐序好整以暇的‘嗯’了声,“我去沐浴,可要洗个鸳鸯浴?”

鸳、鸳什么鸯?

唰的一瞬间,姜芷妤脸红得透彻,“你、你……”

不知羞耻啊啊啊!!!

小娘子坐在红锦缎的被子里,扭扭捏捏的害羞模样,胜过世间万景。

姜芷妤想着不能输阵势,硬挺着没躲。

沈槐序臭不要脸的欣赏了片刻,才意犹未尽的擡脚往净房去。

门刚关上,姜芷妤趴在床上,羞愤得要命。

嫩白的手扯着被子将自个儿藏起来,双腿发泄似的在被子里胡乱踹着扑腾几下。

半晌,小脑袋狼狈的钻了出来,脸上羞色未褪,依旧发烫。

姜芷妤双手捂着脸,心里骂:沈槐序大坏蛋!!!

今日房里点着的都是蜡烛,一双儿臂粗的龙凤烛烛架竟是立在拔步床旁。

姜芷妤用自个儿红着的脸瞧了它片刻,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想要悄悄挪远些。

手指刚碰到那冰凉铜架子,门吱呀一声,沈槐序擦着发进来了。

“做什么?”他问。

姜芷妤悄悄缩手,摇摇脑袋,没憋住,理直气壮道:“那烛火太亮,我睡不着!”

沈槐序闻言,倏而勾唇,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姜芷妤瞪他问。

“春宵一刻值千金。”

“……别念诗。”她绷着脸道。

沈槐序走近,将擦发的帕子扔到了放置铜盆的架子上,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似是想了片刻,语气含笑轻挑道:“就是说,长夜漫漫,通宵达旦,一同看轮日出?”

姜芷妤:!

不、不是说!

时辰很短吗?!

谁家好人不睡觉啊!

秃噜皮啦!!!

不及躲,沈槐序已然至身前,忽而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跨进了拔步床。

姜芷妤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满脸局促不安。

她瞧过画册,看过话本,也听阿嫂们说过。

可亲临其境,她……有点想逃走。

悄悄的……

姜芷妤刚翻身往床脚里面爬了两步,便被床边那人轻飘飘的攥着脚腕扯了回来。

她揪着喜被,羞愤扭脸瞪他。

沈槐序穿着件圆领子结扣红绸中衣,悠然从容的立在床边垂眸瞧她。

姜芷妤心口一哽。

好欺负人!

皆是成婚,凭何只有她这般狼狈,他却是从容不迫?

姜芷妤不服!

她下巴一擡,理直气壮道:“你扯我做甚?”

沈槐序眉梢一挑,未言。

“里面有只虫子,我正要将它捉了呢!”姜芷妤纤细的手指往那床脚一指,毫不心虚的说,“被你吓跑了!”

沈槐序闻言轻笑,道:“我还当是将你吓跑了呢。”

姜芷妤一噎,鼓着脸说不出话。

她定然是不能承认的!

“……不可能,我又不怕你!”姜芷妤梗着脖子十分硬气道。

沈槐序似是信了,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眸光忽的落下。

姜芷妤顺着他的目光去瞧——

她眼睁睁的!

看着沈槐序将她的足袜揪掉啦!

莲子似的脚趾,被那灼热目光瞧着,不自在的蜷缩着,想要往那红被子扣个小洞钻进去。

沈槐序笑了声,夸赞道:“真可爱。”

姜芷妤脸颊鼓鼓:“……谢谢啊。”

沈槐序体魄不算健壮,可是这样甫一复上来,暗影落下,姜芷妤还是呼吸一紧,紧脏!

脖颈被轻轻吻了下,她被翻身,面对着他。

熟悉而湿热的吻从脖颈到唇瓣,姜芷妤被亲得有些舒服,慢吞吞的闭上了眼睛,脚趾舒展。

沈槐序感觉到她的放松,桃花眼微挑,指尖勾着人家的衣带,打了个旋儿。

小衣包裹着圆润,红润又白皙。

姜芷妤被扣着下颌,仰着脖颈,吞咽不及的口涎从嘴角滴落,黏黏糊糊,又暧昧不清。

身上忽的清爽,她迷迷糊糊睁眼,便见沈槐序将一抹红色扔去了旁边。

姜芷妤呆呆垂眸,看见了自己。

他的唇很烫,像是一团火。

姜芷妤羞窘得扭过脑袋不敢多瞧,扑腾的眼睫又忍不住瞧一眼,再躲开……

他、他怎能……

攥着被子的莹白小手,悄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愿发出那样羞人的声音。

沈槐序笑瞧着,也不拦她。

所有的感受都是新奇的,姜芷妤也从不知他竟是有这么多故意使坏折腾人的法子。

等着姜芷妤委实忍不住,两只小手委委屈屈的缠上他的脖颈,将他压向自己时,沈槐序方才得偿所愿般的给她个畅快。

汗湿黏着碎发,她脸颊酡红。

沈槐序轻轻替她拨开额前的发,又亲了亲,哑声道:“我要来了……”

姜芷妤被那一瞬憋红了眼眶,被他停下亲了又亲,直至她含羞的推推他,红帐生暖。

滚烫的脸颊侧着去汲取锦缎被面的凉,又被他扣着下颌交换一个黏糊糊的吻。

半夜,窗外似是落了雨。

姜芷妤想要凉快凉快,却是又裹了一身湿黏的汗。

她被他扶着腰坐起,迷糊的眼神有一瞬的清明,手底下撑着的胸膛在跳,那是他在闷笑。

姜芷妤心里苦。

这厮恩将仇报!

她只是说了句,不想他卖力气了……

这话委婉,是她含蓄的体谅他。

可这混账竟是扭曲她的意思!

姜芷妤哭唧唧:她也不想卖力气啊!

可那享受的竟是个不知足的,慢条斯理的勾了勾她身侧用力到蜷起的圆润脚趾,催促道:“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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