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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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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姜芷妤追问。

“被逐出家门了。”沈槐序说。

姜芷妤:“啊?”

这样惨吗?

沈槐序牵着她往堂屋去。

腊月二十六,官员开始放年假,至年后初五。

家家户户喜闹声不断,偶尔闻得巷子里几声爆竹响。

姜芷妤裹着漂亮棉袄,在城东各街道铺子乱晃,后面两日,又往城北去,回来便一脑袋钻进屋里去数银子了。

再一出来,只觉天地焕然一新。

干净的院子里,红彤彤的灯笼高悬,到处贴着的福字,每道门前都张贴的对联,窗棂上的窗花剪纸……

外面乍然响起的爆竹声。

除夕了。

哦,有压岁钱啦!

姜芷妤双眸骤然明亮,提着裙摆往堂屋跑去。

厨房里姜老三正炖着大骨呢,这味道霸道的紧,连着的堂屋也满是这香味,姜小二在炭火上烤着的栗子香倒是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姜芷妤过去,自后抱住正包汤圆的阿娘,撒娇道:“阿娘,我好喜欢你呀~”

姜老三扭头吃味道:“只喜欢你娘?”

“也喜欢能将大骨炖的这样香的阿爹~”姜芷妤甜滋滋的说。

嘶……

沈槐序听得牙疼。

晴娘倒觉得好笑,将揉的圆滚滚的汤圆放在帘子上,问撒娇的闺女:“想要什么?”

“才没有呢,”姜芷妤小小的心虚,又问:“你和阿爹给我包红封了吧?”

晴娘被她晃得有些站不稳,无奈的在她箍在自己腰间的小手上轻拍了下,“包了,快松开,活儿都不能好好干。”

姜芷妤满意啦,“我一起来包呀~”

“先去净手。”晴娘又往那伸出来去摸面团子的手上拍了下,提醒道。

姜芷妤:“哦。”

净了手,姜芷妤擦干净过来,又问沈槐序:“你也给我包红封了吧?”

沈槐序轻撩了下眼皮,很是无情答:“没有。”

姜芷妤哼了声,脑袋往旁边一扭。

正对上她目光的姜小二好无辜:……

“……我也要包吗?”

姜芷妤也不嫌弃他那两个铜板,点头:“可以。”

姜小二:唉。

姜芷妤娴熟的包着汤圆,暗示爹娘:“我瞧上了北城一间茶楼,那主人家年后要随夫南下,想要将那茶楼卖掉,我还缺三十两银子。”

姜老三手里的烧火棍险些吓掉了,“买、买下来?”

姜芷妤‘嗯’了声,很是孝顺的把阿娘吓掉在案板上的汤圆捡起来,复又放回阿娘手里,“那茶楼很大,我去瞧过,那条街也很是热闹繁华,可是站在那高楼之上,并听不见。再有,阿娘前几日不是问我,绝了那掌柜的生意,日后要当如何?”

“我仔细想过了,既是那后来者居上者,想要用我团茶娘子之名,我偏不如她心意,就是这般小气。那些个雅人韵士追捧团茶娘子,是因其爱诗酒茶花,我不擅诗书,便要将这茶一事做到极致。”

“上京有许多茶坊茶楼。”沈槐序提醒道。

姜芷妤点点头,又冲他眨眨眼,“可是,没有哪间茶楼,有与之谈诗论词,作画读书的风骚客,不是吗?”

沈槐序忽而哑言。

比之金陵,上京的诗社更盛。

可兜来转去,见到的都是熟面孔,无甚意趣。

而她要的,便是将此事变得有趣。

世间多的是怀才不遇之人,若是能得一二红颜客,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那些个落榜学子,也许做不好文章,却在诗画上多造诣。

有人锲而不舍,八十仍试。有人一蹶不振,世间多一酒鬼赌徒,如她外祖父。也有人为生计迫,放下笔墨,拿起了锄头。

还有些闺阁姑娘,如阿荷,如展青玉,饱读诗书,知笔墨,可这世间从未有她们一名一字。

姜芷妤有许多自由,她也想给她们/他们些。

斗诗也好,斗茶也罢。

要‘活’起来。

沈槐序:“人去哪里找?”

姜芷妤:“揭榜。”

她想:非是她去找人,而是要让人来寻她。

正月十三,上京城北最是繁华的长乐街出现了家新茶楼。

绒绒落日,换上了新的匾额,红绸高悬。

“好啦,很正。”姜芷妤笑嘻嘻道。

姜老三扶着梯子爬下来,捂着心口咂嘴道:“我怎的跳得有些快呢?”

晴娘笑得无奈。

鲜少见他紧张什么。

姜芷妤倒是悠哉道:“也无事,这样大的一间茶楼呢,便是我做不好,租出去也能赚租子的……”

“呸呸呸!”晴娘拍她手臂,嗔道:“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姜芷妤并非是不紧张,这几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比谁都清楚是为何。

来了上京后赚的银子,砸进去大半,怎会不紧张呢?

匾额是沈槐序替她凿的,就连上面的楼名儿,都是他亲题。

‘勒马听风’。

初时姜芷妤不解,在这茶楼待过两日后,忽而明白了缘由。

四通八达,来往皆是权贵。

不是乘马车,便是骑马而行。

勒马听风,祝她财源广进呀。

铺子开在正月十五,也是上元节。

正月十四也不能歇着,还有要紧事做。

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她的茶怕啊。

是以,姜芷妤要造势。

团茶娘子的名儿多好用呀,惹人眼红垂涎。

正月十四,商贩多瞧那城南的顽童满街跑,大声吆喝着什么。

口口相传,待得黄昏时,城北贵胄文客皆知,明儿那长乐街团茶娘子的茶楼要开啦!

适逢佳节,姜芷妤往那红对联前贴了榜,喜气洋洋。

只是姜芷妤没想到,第一个揭她榜的是乔也。

“你……来赚我银子?”姜芷妤杏眼诧异。

乔也拱手作揖,笑道:“闻声而来。”

姜芷妤:。

乔也:“不知是哪位先生坐馆?”

“呃……”姜芷妤面色尴尬,伸出手指悄悄指了指那放着翠竹卷帘的厢房。

乔也笑了笑,“若是我胜过那位坐馆先生,便是我替你坐馆了?”

姜芷妤欲言又止,僵着脖颈点点脑袋。

乔也颔首,步履掀起微风,行去掀开了竹帘。

端坐的人一身青竹袍,闻声擡眸瞧来。

姜芷妤默默捂脑袋。

与她无关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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