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10（1/2）

小丫鬟10

见王爷不作声, 零一接着解释：“十七和十一同一批训练，十一天资聪颖，跟在王爷身边伺候，十七……不大灵活, 一直执行暗杀任务。”

能在身边留用的死士没有蠢笨的, 但即墨朔还是第一次听零一用“不灵活”来评价一个死士, 他侧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零一：“十七不懂变通, 不善言辞, 擅长单刀直入……如今主子已许久未曾下发暗杀任务, 让十七留在您身边护卫左右，不算埋没他一身武艺。”

不善言辞无妨，他身边已有一个闹腾的十一，正巧需要沉默寡言的人，免得日后前院闹成菜市场。

即墨朔点头：“将十七调过来。”

零一命令十七去前院，初听此消息，饶是十七那张面瘫脸都明显呆愣住。

零一身为首领，对十七的情况了如指掌，从前十七与王妃院里的小丫鬟往来, 零一特意调查过, 确认小丫鬟一无所知, 并非刻意接近打探消息，才放任二人来往。

死士也是人, 哪怕在王爷面前是得用的工具, 私底下也都有七情六欲。

就连零一都与十三的关系不同寻常, 他不反对手下人寻相好，甚至对十七的事情颇有些乐见其成。

自打王爷成为摄政王, 顺利镇压意图谋反的反贼后，像十七这样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死士就无甚大用，整日镇守在王府中平白消磨时间。

十七这样死板，连自己寻出路都不会，呆愣愣守着假山一带，他若是和桑夏有情，日后结为夫妻，放他去做个普通侍卫，未来的日子也能平淡幸福。

偏天不遂人愿，桑夏意外成了王爷的通房丫鬟，自然，十七与她，有缘无分。

零一惋惜他二人之间错过的情分，却绝不会帮他背叛主子。他向主子举荐十七，纯粹是因为十七确实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等十一和桑夏打扫干净房间回来，十七已经换下他那身黑衣，穿上府中普通侍卫的衣服站在书房门口了。

桑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穿别的颜色的衣服。

一身黑衣的十七，面无表情时瞧着极为阴郁，黑色腰带勾勒出他的劲瘦腰肢，整个人仿佛隐匿于黑暗，肌肤苍白如霜。

换上普通侍卫衣服后极大削弱了那股冷冰冰的感觉，他站在阳光下，像个寻常的俊美侍卫。桑夏看痴了一瞬，忽而酸溜溜想：若是被府里旁的姐姐看见，定要在私底下议论不少他的消息。

他定然很受欢迎。

想到此处，她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去。她已是不洁之身，再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了。

她避开十七的目光，将自己藏在十一身后。

十七抿唇，嘴角向下，眼神满是不解。

被讨厌了吗？

被夹在这对阴差阳错的有情人中间，十一假装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纠葛，冲十七打招呼：“十七哥，你来了。”他给二人作介绍，“这是桑夏，姐姐，他叫十七。”

十一将身后的桑夏让出来，二人互相凝望，目光都长久地停留在对方脸上。

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咳。”

几息后，十一假意咳嗽提醒，桑夏方才惊醒，忙冲十七行礼：“奴婢见过十七大哥。”

她在假装不认识他。

察觉到这个信息，十七心中酸涩。胸口好像突然空了一下，他单手捂在心脏的位置，木愣愣地点头，侧身让路。

这里，突然疼起来了。上次的毒又发作了吗。

还梳着少女发髻的小丫鬟垂首从他眼前走过，十七看不到桑夏的眼中的不舍，亦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眼泪，只知道她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对他再无往日的半分情愫。

他低头，望着她雪白的后脖颈，盯着上头的一处红痕神游。

她皮肤嫩，从前就娇气，手上不小心被蚊子叮一口都会肿起好大一个包，会举着白嫩小手给他看拿看那被可恶的蚊虫叮咬出来的“伤口”。

十七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的忍痛能力很强，哪怕是贯穿的刀伤都不会让他留下一滴眼泪，但当他看到桑夏手上的红肿，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撒娇哭诉，他便会觉得这是十分严重的伤口，是极有可能危机到她的性命的可怖咬伤。

他拿出最好的伤药替她涂抹，是某次他性命垂危时主子赏赐，桑夏被他握着手细心涂抹，一边看着他傻笑一边道：“十七，这个药涂上来好舒服呀，加了薄荷吗，冰冰凉凉的。”

十七应声，并不告诉她这药的来历，也不说这药中有百年难得一见的天山雪莲，只当做普通膏药送给她。

桑夏笑嘻嘻把已经涂好药的手往背后一缩：“我不拿，以后都你来帮我涂，好不好。”

十七这个榆木脑袋不接话，一板一眼道：“明日过来，我给你配驱虫丸，以后都不会被蚊虫近身。”

“……知——道——啦——”桑夏懒洋洋地拖长语调，有气无力，“十七，你好笨哦。”

不知道为什么又挨骂了，十七顺着她：“嗯，我笨。”

那天十七做驱虫丸时被十一撞见，十一问他为什么突然做这个，最近并没有前往苗疆的任务，十七一五一十说了详情，十一听完也骂他笨：“十七哥，你当真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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