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王·十（1/2）

众神之王·十

波洛斯不再反驳。

他和皮拉才不一样。

皮拉那孩子是妄图以一己之力来拯救尚未开悟的人类。

但他却从一开始就在发动所有的部分, 在人类那边他留下了以皮拉、法厄同、帕里斯为代表的火种，他将人类与神明的命运紧密相连，在神明这边也发动了帕拉斯、缪斯、墨提斯、赫利俄斯、睡神死神兄弟两……

就好比皮拉吧, 皮拉后来在他的指引下就想明白了怎样做才能又快又好的达成她的目的。

尽管她的寿命并不允许她继续在人间停留, 只能在乐土继续编写《神谱》，但她又举一反三的编写了好多新的颂歌和吟游故事，将死后人们讲述给她的故事也都吸纳进去。

波洛斯上次去帮忙传播了一部分的诗歌颂词和故事，在那之后还没有再去冥界, 只是抽空托了缪斯挑选优秀的“人类英雄”后续去拜访, 等着什么时候将那些内容从乐土再流传出来。

简而言之, 他并非孤身一神拖着全体神明和人类前行，而仅仅只是为她们开了一发发令枪, 让他们向着他标示出来的方向自行奔跑。

所以，用皮拉来形容波洛斯，波洛斯是不肯承认的。

至于牺牲, 皮拉也没有牺牲自己的性命，皮拉的母亲已经去世, 她的孩子们长大成婚, 有了各自的人生和家庭，皮拉和丈夫一起周游人界和神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共同赴死, 拥有了波洛斯为她专门准备好的死后的新生, 这也算不上是牺牲生命。

波洛斯就更不会牺牲生命了, 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比谁都要珍惜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但是欧申纳斯已经老了, 他认定的事情很难被说服。

所以既然好不容易让欧申纳斯许可了他成为概念神的尝试，不管对方再说什么, 波洛斯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闭上嘴巴，不再多说一个“不”字。

毕竟，欧申纳斯完全是出于好意。

【我会加快你的时间流速，你会提前支取你未来的某一段人生里的时光，但相应的，你也将在未来失去同等的时间，因为你此刻支取的就是你未来的那段时间，能够明白吗？】

“这段时间是随机的吗？还是可以自行选择？”波洛斯询问，他是想着祖父欧申纳斯这里会有好东西，但没想到会是这样大的惊喜。

这似乎是个“加速”和“跳过”选项二合一的“概念神速成大法”。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加速多久，就能跳过多久”，以及“加速多久，就得跳过多久”之间的尺度和分寸。

【我会赐福于你，所以你可以自行选择。】

“跳过的那段时间里我将不存在，对吗？”波洛斯立刻就想到了多种用途。

【没错。】欧申纳斯苍老的嗓音有些疲倦，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波洛斯会这样高兴——当然如果他问了，波洛斯会告诉他，因为他是机遇。

波洛斯擅长从任何细枝末节里发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而那个有利的东西，就被他称作“机遇”。

【那么，准备好，有任何不适请告知我。】

波洛斯应了一声，闭上眼，潜入大洋。

温暖的洋流环绕着他，水滴在欧申纳斯神力侵入的瞬间被拆分开，狂乱地跳动着。

时间在这一小方天地迅速流逝。

波洛斯体内的神力也因此迅速暴涨。

——欧申纳斯只是将他自身时间线的未来时段提前了，神力是需要他未来的自己一点点积蓄的。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全身心地吸收周遭被欧申纳斯引动过来的灵气来。

想要升格成为概念神，首先要明确的是他想要拥有什么样的概念。

欧申纳斯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环绕整个世界的宇宙之河”，并且这条河“首尾相连，是结尾也是开端”。

“乌洛波罗斯”就是他的象征之一。

波洛斯则需要从自身的神职里面来提炼和升华，“造物”和“机遇”应该被怎样解读，他需要的是一个狭隘的概念还是一个涵盖万千的概念。

欧申纳斯根据之前厄洛斯的经验告诉他，在升格前，需要明确的有三点。

其一，明确自身的概念后，就不能再使用概念外的权柄了，概念涵盖越多，就需要越多的神力（或许还会耗费意志）来支持完成升格，所以既不能过于狭窄，也不能贪心。

换言之就是要用最简练、却能达成最大效力的概念来明确限定概念，要学会舍弃。

【你们诞生以后，需要履行神职，并在神职的基础之上升格，掌握衍生神职，这些全部都是在做加法，但是成为概念神却要反过来做减法。】

【概念是精简的，比如盖亚，她就是“大地”，我，就是这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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