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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截
俞希闻思绪纷飞,李申能看穿他的目的,究竟是老林的算法已臻化境,才得以窥见他和海霸主的事,还是李申有别的本事?不管怎样,都不能小瞧了李申。他当即要一口应下,项鸣却抢先一步开口:“哼,还知道我被人诅咒?也是那老头算的?”
李申说:“不是他还有谁?所以我才说老林不能交给你们。那俞先生对我的诚邀有没有一点儿兴趣?”他转向俞希闻,问道。
“我们公司福利很好,六险一金,保底四千五,处理完一单举报信,能提十个点,包两餐,有房补。当然如果你不想吃堂食,也可以给你申请饭补。出差报销车费,双休,节假日安排随国家通知而动。我们不是做普通人生意的,所以上班时间不长,没举报信时顶死就上三个小时。当然了,要是碰上棘手的举报信,肯定得多加点班,一天十几个小时也不是没可能,但这是极少出现的情况。总的来说,来我们这里上班你会很轻松。”李申一口气说完,仿佛俞希闻已经同意似的,就差当场甩他一张合同纸,让人在上面签名。
俞希闻正待说话,项鸣却第二次抢先开口:“那老头可能算到我会砸了你们公司!”
李申道:“他只说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的发展不是只有一个结果。”
项鸣冷笑,说:“既然你‘诚邀’他入职,不先把挽词笔拿出来?”
俞闲一拍大腿:“是啊!口说无凭,我们怎么知道你手中的挽词笔是真是假?”
俞希闻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一点,难道挽词笔有异样情况?
李申抿了口咖啡,习惯性地摸了摸头发,道:“项先生不是说笑吗?挽词笔是我们公司的宝贝,只有拿决策的领导才能碰,我哪里有这个机会。我不过是个做销售的,负责当公司的说客,兼做个HR,项先生还是不要为难我了。”
从进门到现在,项鸣没跟李申提过自己的身份,见他开口就是项先生,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八分印证,又见他摸头发的小动作,更加确定。他余光看向俞希闻,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带着疑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要做个知者不言的角色实在太难,何况这涉及到俞希闻的性命。项鸣在桌下抓过俞希闻的手,紧紧握住。
俞希闻反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怎么了?”
项鸣若无旁人地把他的手放在唇瓣上,深情地吻了吻。
当着这几双眼睛!俞希闻差点没被烧红脸,抽出手,小声地说:“好啦,我们这是在外面……”
项鸣握住他的手,像拘起一汪慢慢流失的水。他转向李申,食指扣了扣桌面,把心中斟酌过的话说出口:“谎话连篇!挽词笔的笔杆是断了,可它断成了三截。这笔有灵,断了后不知怎么逃出你们的控制,你们只找回了其中一截,而第二截虽有消息,你们却不敢轻举妄动,第三截更是连个消息都没有。现在你手中没有实物,却要诱骗他签合同再割肉取血替你引来剩余的两截笔杆。纵观古今,多少时间线逝流如沙河,沉泥万物,从哪里找都是个问题,无异于海底捞针,这是长期的事,非一日能找回,真要签了合同,得有多少陷阱等着他。李申,你是活得不耐烦,我的人你也敢动!——安允!”
俞希闻愣了愣。
项鸣话音刚落,门外轰然一声巨响。只见会议室的墙面坍塌,大开洞门。项鸣早在炸开前甩了一道屏障笼住了几人——当然,李申他是没算在内的。但李申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忽如其来的炮弹,正窝在一角瞠目结舌中。但项鸣眼里的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这瞠目结舌在他看来就是装的,整一个人模狗样,死到临头还接着装。办公室和茶水室受到波动,哗啦啦一阵又一阵狼藉。噔噔噔噔——!!老林从右侧的旋梯火速下来,光火喊道:“怎么炸了!炸了!炸了!!居然炸了!!李申,你是怎么解决问题的!!楼上的东西差点全毁了!!”
周遭弥漫起厚厚的尘雾。这时间,李申坐在白板块上,十分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老林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还喝得下咖啡。
李申:“是啊,炸了。还没说炸呢就炸了,你不是已经算出来了吗。”
不知这话刺到老林哪里,他毛发直竖,扬起手里的东西,骂道:“我算你妈逼——!”
李申指指楼上,道:“你尽管扔。 ”
他不指还好,一指老林一肚子火弹,呸他一口唾沫,愤懑道:“要不是为了他,我早他妈走了!你上次和我说什么?她早被你弄死了!可你又把人抓回来让我实验,现在我又得忍着不弄死她!——你又他妈骗我?你有没有妈的?教出你这么个腥膻膫子……”
李申终于冷了脸色,豆子般的眼睛迸出一丝寒光:“你再说一遍。”
他眼神凶狠,似把夺命刀,要冷不丁从背后给人来一下致命伤,吓得老林屏气慑息,不敢说话了。
俞希闻见老林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手拿着个透明高颈瓶。瓶内里装着密密麻麻的皮蠹甲虫,正在吃几块骨骼上的黏稠的腐肉,胃中顿时翻山倒海,连忙移开视线。正要呕吐时,项鸣拍了拍他的背。俞希闻道:“你为什么……”话没说完又是一股恶心感涌上来,项鸣不知从哪里准备了清心丸,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瞬间,一股透窍感涌上他喉头,缓至面门,呼吸变得顺畅,感觉好多了。
项鸣似有所思地注视老林,片刻后,道:“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老林的胡子便又翘了起来,骂道:“你到底算哪根葱?”他怕李申,却不怕项鸣,扬起瓶子要砸过去。谁知,项鸣连眼梢都懒得动,直接将他轰了出去。只见那石头巨人直接钳住了老林的脖颈,在尖叫声中往门外的空地上重重踩了一脚——地面立时凹出了一个窟窿,紧接着,瓶子被扔了进去,破碎了,数不清的肉食皮蠹甲虫爬了出来。老林怒道:“你个天煞的——”却被石头巨人扔进了窟窿中,一时之间,再顾不得哇哇鬼叫了,逃命要紧。
他扯着老腰要沿着坡往上爬,双手双脚却不听使唤,模样狼狈。到底是个老人家,俞希闻有些不忍瞧着,再看那口口声声说老林是公司承重柱,不能轻易交出去的李申,还在原地看戏。心道他这个时候倒是懒得装了。
看项鸣没有放过的意思,俞希闻便放出提线裹住了老林,把他举起来,抖干净身上的皮蠹甲虫,这才放下了他。老林哪里还敢有其他动作?一落地就抹油跑了。
尘雾散去,俞希闻这才挑目看向声源处,一个庞然大物悬空而立。仔细一看,原来是他上次坐过的游呓号邮轮,它出现在山溪之上,外边罩着一层驱动结界,甲板之上,一群海妖扛着重弩、火炮,明显有备而来。站在前面的安允则肩扛大炮,炮口还冒着热气。她看见了俞希闻,朝他比了比Wk,说:“我新发明的炮弹效果怎么样啊,够威猛吧——!!”
俞希闻比了个大拇指。俞闲则道:“好酷!”安允便朝她飞了个吻,却又是一炮轰了过来。项鸣没料到她又开一炮,道:“你疯了!”拽过俞希闻紧紧护在怀中。炮弹却不是冲他们的方向而来,而是炸在了门口的窟窿上,隆一声巨响,听着居然比刚才还吓人。安允这才把大炮放下,活动两下筋骨,捂着胸口说:“这种虫可比????鱼恶心多了。来,都下去走走。”
一群海妖跟在她身后下了船,往里进来。
几人:“……”
李申终于把咖啡喝完了,站起来道:“人都齐了吧?”
他看向项鸣,说:“项先生带人轰了我们公司,是什么意思?我丑话说在前面,这里搞装修时花了几百万,项先生可不要赖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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