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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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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

翌日一大早,金色花园,正中央处,石墩子。

俞希闻在石桌上放了一个小木偶人,把信夹在它腋下,道:“去吧。”

小木偶人哒哒哒地跳下石桌,往砖块之间的缝隙里钻去——被杂草覆盖的砖块藏着一个独立空间——关家雄讹了何遂意五千块才愿说出来。

“要我说,就该一分钱都不给他。大不了砸了这地方,还能找不出来?”俞闲依然愤懑不平,“哪有当舅的这样讹侄子的钱?赌死他算了!”

俞希闻目视小木偶人进去,说:“能在这里开辟一个空间出来,不是说砸就能砸的。”

詹祥爬上他的肩,点头附和。阿甲说:“要不我砸一个试试?”俞希闻道:“别胡闹啊。”倒是项鸣还在狂大气,道:“我一砸一个准。”俞希闻知道他一向如此,也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但现在不是干架的时候,哪有人登门拜访先给人一闷棍的?何况涉及到他被诅咒的事,若到时真找到解决办法,还得低声求人办事。俞希闻无奈地朝项鸣笑笑,说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半分钟后——

小木偶人被扔了出来。和它一起被扔出来的还有俞希闻手写的信——被团成了一个球。

俞闲捧起小木偶人,给它揉屁股,道:“这也太过分了吧!”

俞希闻捡起球,摊开。上面用红笔打了个叉,写了个“滚”字。

“好吧,”俞希闻此刻觉得暴力一下也没什么。他合上,道:“让我看看是谁让我滚。”

阿甲从项鸣肩上跳下来,踏跺起离他最近的石墩子。那石墩子在他脚下裂出几道细纹来。他哈哈笑了两声,看向还在吃棒棒糖的言言,挑衅般道:“怎么样?”

昨天安允过来四有苑,把言言带了回来。俞希闻很久没见到言言,怪想念的,抓着它玩了一晚上棒棒糖藏哪里的游戏。今早醒来时言言压在他胸口,被项鸣踢了出去。它气得踹了项鸣十万八千次,项鸣嫌它烦,出门便也跟着带上,和阿甲一起坐在肩上。至于为什么阿甲不是在俞希闻肩上,对此,詹祥已经苦口婆心了很多次:“你别老坐在妈妈肩上,对自己的体重有点数可以吗。”

俞希闻拍拍他的头,让他过去坐在项鸣肩上,说人海霸主是个石头仙,扛得住。

项鸣自然不能说什么。看神情,还有些得意。

言言含着根棒棒糖走过去,擡脚一踹——那几道细纹迅速往前蜿蜒延伸,竟一时不停。言言围着阿甲疯跑,那意思是看!我比你牛多了!眼看这石墩子要碎个彻底,俞希闻叫了起来:“别啊——”

项鸣这才出手让那石墩子恢复原状。

俞希闻松了口气,虽然他也想暴力一下,搞破坏不是难事,他也会嘛;可万一这是进门的关键处呢?还是谨慎点好,毕竟他们被人家拒之门外了。俞希闻这才观察起周遭环境,刚才急匆匆的。原来这里是金色花园最里处,被密麻竹林掩住,正中一张石桌,边上围着五张六角形石墩子。地下是铺成波浪形的长条鹅卵石路,石墩子为端头,往外延伸发散,又匿于竹林,在一处破旧茅屋处交汇。越看越像一个法阵。俞希闻先是围着石墩子转了一圈,再低头看那凹凸不平的石桌,道:“也许入口不止这一个?”

“但一定是最吃闭门羹的那个,”俞闲骂道,“意哥他舅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项鸣本就没多大耐心,更何况对方请吃闭门羹,还扬言让俞希闻滚。他面露不悦,见俞希闻还在埋头搞研究,索性把敛起的气场全面展开。那气劲瞬间将鹅卵石路掀飞,什么阵都叫他这莽劲给破了。一阵惊呼声中,顶着漫天鹅卵石,项鸣一脚踩在石墩子上,不耐烦道:“滚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炸了你这地方。”

话落,居然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轰炸起来,也是人狠话不多。而那五张石墩子受项鸣意念控制,直接从原地拔高往上飞,在半空中形成可怖的风暴卷。俞希闻道:“你悠着点啊——!!”飒飒声中,项鸣竟一刻也不等,命令它们集体往石桌砸去。

那些石墩子俞希闻敲过,实心的,瞧上去就重达两百斤,被砸到可有得受,更何况法阵已破,五张石墩子连着来砸。那猛烈的气流卷起漩涡往下刮,更隐隐有雷鸣声作伴。果然没多久,三声轰鸣砸耳,正当这时,那石桌打开了一个入口,一个身穿黑褂子的老男人冒出头来。他踏跺两下,气道:“停下!停下!我是接待你们的前台——”

石墩子们险险停在半空,项鸣瞥过一眼,道:“不识好歹的蠢东西。”

“你——”那老男人得项鸣一句辱骂,气得胡子翘起来,“有本事你们就别进——”

项鸣利落使唤一个石墩子往下砸,那入口看着坚固无比,其实是个纸糊的门,明眼的人是看不出的,俞希闻却看个正着,这哪里经得住项鸣砸?石墩子轻易撞出了个洞,往内里空间飞进去了。

视线越过几层石拱门,几人看见一座现代建筑物立在山脚下,周遭景色宜人,山石巡林,郁葱茂林间,山溪沿崖往石阶下,作隐隐湍急之势,花团锦簇里,鸟嚷声四起不停。原先守门的两个保安见石墩子自远处被抛了进来,慌里慌张进去喊人。那老男人恨不得当场抛袋粪便过去,牙切切道:“有本事……”一句话没完便鲠在喉头,倏忽不说了。俞希闻见他呜呜几声,恼羞成怒地指向那建筑物,无声抗议,才知被禁言了。

项鸣动作不断。第二个石墩子被甩进去后,那栋建筑物终于开了大门——被石墩子砸出了个窟窿洞——一道声音从里边传来:“各位同志,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是老林待客不周,各位还请里边进,言语举报有限公司热烈欢迎各位的到来。”边说着,一个两边脸颊凹陷的男人快步跑了出来,赔笑着让项鸣停手进去。

这男人骨瘦如柴,让俞希闻只觉得一双筷子在直立行走,不是李申又是谁?

果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俞希闻就佩服项鸣这点,话不多说,直接开打,什么都给解决了,不像陈延,做什么事都要先礼后兵。但项鸣这种性子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吵不要吵。项鸣冷哼一声,没忘呛老林一句:“没本事就闭嘴。”

老林指了指项鸣,李申过来圈他肩膀,低声说:“老林,是我们理亏在先。那木偶小人进来递消息时你就不该撵它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是谁都能冒充俞希闻的。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这不,你累得我现在要替你擦屁股。”

老林觑了一眼俞希闻,冷哼一声。不爽地推开李申,先往里进去了。

“好啦,”俞希闻则掐掐项鸣的手,说:“快收起来。”

项鸣便收起来了。大跨步地、昂首挺胸地进了言语举报有限公司的大门。俞希闻原本落在他身后,被他牵住了手,并肩跨进去。

这时,不知是哪里飞来的鹦鹉,在树上抓步,朝他们叫道:“居然骗到我头上来!我叫你吃闭言羹!我叫你吃闭言羹!……”俞闲啧啧称奇,说:“会说话的鹦鹉?以前只在书上看过,第一次见,还挺有趣的。这肯定是人养的吧。”俞希闻也觉得稀奇,还想看多几眼,鹦鹉却扑着翅膀飞走了,想来不是这家公司散养在外的。

詹祥却道:“闭言羹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俞希闻见项鸣毫不注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项鸣神色莫辩,却只说:“走了。这里是举报言语的地方,这鹦鹉听进了耳朵里,随口胡诌的。”

也有道理。俞希闻收起疑心,一时没注意到项鸣的用词。李申将他们带进了会客厅,道:“各位先在凳子上坐一下,我去冲几杯咖啡给你们。”转身便去隔壁茶水间做手冲咖啡。俞希闻环顾四周,这里虽空间狭窄,长度是够看的,长桌横在路间,办公椅有序摆放。说是会客厅,看着却像是开会用的;墙壁正中挂着一张投影幕布,侧边立着一块白板,白板笔被搁在架上,帽盖已被打开。俞希闻再往白板上看,上面写着“颜氏收洗”、“本是同根生”、“行乞儿苦寻母”、“书”,后面的“书”是断了墨的。俞希闻猜测写的人是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停了笔,因为只有这个字的墨迹是新鲜的。

俞希闻在“颜氏收洗”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掀开百叶帘往隔壁看去。一掀开,正正对上李申的笑容,俞希闻朝他干笑两声,要放下百叶帘。谁想李申伸手卡住了叶翻,说:“上次多亏俞先生救了我,我才能从搏击大会里逃出来。我还有一杯没冲,俞先生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美式还是拿铁?加糖吗?”

“热拿铁,”俞希闻说:“加糖,多谢。”

李申笑了笑,道:“不客气。”

他的眼神似一潭黑水,深不见底,让俞希闻无端生出被窥视却不自知的感觉,一时居然有些毛骨悚然。然而李申的笑容却又是真诚的,又让他觉得错觉了。这种不适感让他心生警觉,心道李申的确是个普通人,那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神通进去搏击大会的?搏击大会藏匿于消失在世人眼中的岗津岛中,非一般人所能抵达,更别说进去和人争一瓶炼乳了。再有,为一瓶炼乳,就肯冒着生命危险和赛也上台搏击?万一他当时没在场,没救下他呢?岂不是当场被砸死了?

俞希闻直觉李申不似表面那样羸弱。暂时收了心思,掀开另一扇百叶帘。这次他看到了办公间,一格挨着一格。心道:居然真的是一家公司?

奇怪的是,办公室内空无一人,要不是桌上、地下那些凌乱的文件扎堆放,空调散发出冷气,电脑旁边堆满各种零嘴,甚至过道还搁着几个睡袋,他几乎要认为这是幻境,而公司只是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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