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1/2)
反转
何遂意的目光越过项鸣肩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俞希闻。俞希闻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诡谲般瞬移到面前来——
锵!
菜刀劈砍在石剑上,擦起急促火花。剑刃豁口大开,直直断掉半个剑身。可见这一下要是没接住,俞希闻就会被砍成两本!
项鸣心有余悸,后退一步挡在俞希闻跟前,道:“找死!”
死字刚落,数不胜数的石剑便一窝蜂朝何遂意过去,密麻如箭矢,进攻连环不休,激起千堆尘,一时间居然逼得何遂意连连后退。项鸣目不转睛地盯着情况,而俞希闻定定看着他,鼻间不自觉地酸涩了。
他正要开口说我没事,就见项鸣转身握住自己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只见项鸣撕掉身上的西装,用布条盖住俞希闻腹部上的伤,一边施法止血,一边注意何遂意的动向。不仅如此,他还分出心神,哄道:“痛不痛?不怕,很快就好。”仿佛俞希闻很怕流血很怕痛,需要人哄。
俞希闻捏捏鼻翼,不动声色地朝前一步,腹部隐隐贴住项鸣的手掌,回他:“不痛的。”
不待项鸣反应过来,何遂意已破了石剑阵。一瞬来到跟前,目标明确地砍向俞希闻的心脏。他借着水晶的力量在菜刀上渡了几层坚硬的光刃,项鸣提起十分注意力,横劈格挡住他的攻势。他的菜刀砍在石墙上,那石墙承受不住力量,一下子爆开,而项鸣借着刹那的空隙,五指猛攥成拳,将何遂意踏在脚底的平地震出个大窟窿。
那极速凹陷的地平面使得何遂意下坠,他不得不把菜刀卡在陡峭的石壁上。却听咕隆几声,窟窿边缘的石块被集中起来,一窝蜂往上涌,组成石屏障盖住了豁口!
何遂意正要卡着点从豁口的缝隙间脱身,又听咕隆几声!这次是窟窿底下传来的声音。项鸣如法炮制,同样的法子,让他如被捕进渔网里的鱼,被拖拽出水面!
石壁冲出窟窿,俞希闻擡眼一看,石壁已经将何遂意困住。项鸣恨不能立刻将石壁的四方位置收紧压死何遂意,让石剑丛穿他百次身。他压着怒火对俞希闻说:“你在这里别动,我过去把那邪祟揪出来打。”
俞希闻道:“好。”
项鸣这才接过他手中的刀片。饶是知道海霸主的能力深不可测,俞希闻还是出声道:“小心点。”
项鸣迈大步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回道:“不怕。没有谁能伤得了我,也没有谁有能力伤我。”
果然。该说笃定自信还是说狂妄不放在眼里?这么想着,俞希闻朝他扬了扬嘴角。
这碎石块组成的石壁因法力的维持会撞出声响。本以为何遂意在突围,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盘腿坐着,面上不见慌乱的神色。项鸣极少见到临死关头还能淡然处之的,更别提邪祟,不禁心中称奇,不过,也只是称了一声而已,再多没有。
俞希闻举目四看,除了他们三人和被罩在天地罩里的关岸卿,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想到关岸卿,俞希闻便折回去。当时何遂意用餐叉杀她,她眼涌泪水,想来被伤透了心。虽说事情结束后他会向她解释原因,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情的真相究竟怎么样,还得她亲眼看见自己的儿子是被附身而非其他原因。
俞希闻着急放人,没注意踩在天地罩边上的半截鱼尾裙摆。想到这是婚纱,踩着和糟蹋人心意没什么不同,俞希闻便暗暗说了两声抱歉,捡起来拍拍灰。刚要找个袋子装起来,指腹间传来的异样触感让他怔了征。
想了想,俞希闻决定先不放关岸卿出来。他把天地罩缩小,扣在婚纱上。
那边项鸣已开出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豁口,身影闪现在何遂意跟前。只见一只由石头组成的巨手出现在何遂意身后,抓住他的身体。项鸣废话没有,直取何遂意的太阳xue。
细微入骨声响起,何遂意被刀片刺得眼睛大睁,项鸣出手如闪电,不过半秒时间,已从太阳xue处拖出那团窝在何遂意心脏处的灰蒙蒙色的能量。
他眼睛不眨,五指收紧,就要这团能量好看,就见俞希闻高声制止——
“等一下!”
生怕项鸣听不见,俞希闻跑着过去,又道:“先别杀!先等一下——”
项鸣疑惑地看他跑过来,说:“慢点!你伤口还没——”
俞希闻已奔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腕,拿起那团能量,说:“何先生,辛苦你一直撑着。”
他话是对着能量团说的,眼睛却看着项鸣。
只这一句话,项鸣心领神会,再次刺向何遂意的太阳xue,下一秒被绿色的卍字咒文缠住手臂。项鸣感觉到臂间的血管正被万蚁啃噬,一瞥,透视下是长长的百足虫,足有上百条之多,正经过尺泽往他心脏过去。为首那条已经冲到云门xue,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被迫停在中府xue。项鸣知道它不可能再进一步,因此丝毫不慌,向何遂意推出一掌。
万里海水乘着彩虹光从周遭的空气波中汹涌而来,迎面对上何遂意的卍字咒龙,蓝与绿相撞,发出爆破闪光与水花。
何遂意疾速往后退,却被水龙尾巴挡住。原来海水一分为二,一条与卍字咒交恶,一条堵着何遂意。
趁此机会,项鸣暂时抽出注意力,想法子要逼出血管中百足虫。谁想俞希闻面露紧张之色,上前就扣住他的手腕,百来条提线从指缝间射出,捆住他的整根手臂。
“怎么?”项鸣没挣扎,问。
“会痛,你忍一下。”
“我什么痛没吃过?这点痛算什么。”
俞希闻没时间腹诽他,提线锋利如刀刃,压在项鸣的皮肤上,很快渗出血丝。俞希闻下意识咬咬牙冠,这让项鸣不得不分出心神看他,总觉得他的眼睫毛在发颤。
此刻整个石壁涨满了水,何遂意被困在水龙中,想到俞希闻,项鸣擡手为他罩上一层结界,刚收手,就见俞希闻双手往下按,那提线终于勒破他的皮肤,嵌进血肉中。
密麻的百足虫覆在血管之上,正匍匐前进。俞希闻眼覆杀意,交叉完余下没用上的提线,猛地一紧,阻力使项鸣的整条手臂如砧板上的肉,被割出花刀来!
不远处的何遂意在这时哦了一声,对项鸣道:“你果真是个冒牌货。”他语气稳当,不见丝毫的心慌。看来他虽被困在水龙中,却也能应付自如,一点也不害怕,还有多余的心思分出来注意情况。
从没有人能在水虹渊的攻击下喘一口气,更别提分神。项鸣终于重视起来,这邪祟不简单,或许,是不是邪祟还另有一提。他正要再让他吃一记灌水,手臂突然传来揪心的痛,低头一看,俞希闻居然把他整条手臂都割断了!
那细碎的血肉东一块西一块坠地,连带着百足虫,被绞杀成一滩血泥。饶是项鸣有心理准备,也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当下这刻脚盘子没站稳,差点倒地。俞希闻连忙往前蹭两脚,探出一臂把项鸣抱在怀中,另一只手举起来——
噗嗤!
项鸣还没看清他手里举的什么东西,就见一道闪光在上面划出了道口子。
万万没想到他能疯成这样,项鸣想也不想,怒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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