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认(1/2)
辨认
项鸣没注意到俞希闻异样的眼神,他扣住匕首柄想要拔/出来。俞希闻不给他机会,咔嚓一声脆响,把他胳膊给卸了。项鸣早料到他会这样,掌心按住他腹部,让人后背贴向自己胸膛。
从没跟人贴过这么近的距离,更别提对方顶着俞闲的脸。俞希闻擡脚要往后踢,谁知腿重得跟坠着千斤重的铅石似的,分毫都动不了。
他被定住了。
俞希闻只好擡眼皮,向顶上看守赛也的蟠龙示意搞偷袭。谁知蟠龙一动不动。他定睛一看,蟠龙居然也被定住了,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石头小人。俞希闻看不清它的正脸,因为它没有五官。不,或许应该说它五官模糊才更合适。它正两手揪着蟠龙的龙须,像做扩胸运动似的,往外拉。可怜的蟠龙疼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动不了,只好委屈地盯着俞希闻看。
石头小人见俞希闻看着自己,立刻松手。蟠龙这才缓过劲来,喘了几口气。它的龙须差点就被拔掉了。再看石头小人,它原本的坐姿是很不羁的,右腿搭着左腿,要多嚣张就多嚣张,此刻却乖巧地把腿放了下来,还抱着蟠龙的脖颈朝俞希闻眨了眨眼睛。
俞希闻:“?”
像是怕俞希闻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石头小人还把脑袋埋在蟠龙脖颈处蹭了蹭。
蟠龙:“???”
不仅如此,石头小人还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伸出舌尖舔起来。边舔边看着俞希闻。舔着舔着,它把棒棒糖含进嘴里。
默默观察了一小会儿的俞希闻:“……”
几秒后,他垂下眼皮。
错觉吧!怎么感觉它在跟自己撒娇?
石头小人见俞希闻别开视线,就气鼓鼓地把棒棒糖咬碎,揪住蟠龙的龙须打了个死结。
待俞希闻能挣扎,匕首已经被项鸣给拨了出来。鲜血狂飙,染红项鸣的双眸。他什么人的血没见过?这会儿却双手颤抖,从兜里掏纸巾掏片刻都没掏出来。直到想起兜里并没有纸巾,也想起还有法术这么个玩意,他才暗骂一声回过神来。一边翻来覆去地骂“我一没看住你就给我惹麻烦”,一边用法术替俞希闻止血疗伤。
暖流涌进心脏,俞希闻的伤口快速愈合。他面露不悦,把手从项鸣手里扯出来,想一掌轰向项鸣,看项鸣顶着俞闲的脸,又下不了手。
他忍不住嘀咕道:“到底是谁在惹麻烦啊……”正要说你别顶着俞闲的脸,就见项鸣擡眼看向石头小人,说:“又玩什么了?下来。”
石头小人直接往下跳。项鸣骂了声祖宗,抻手,好险抓住了它的脚。石头小人就抱住他的指尖,爬到他的手心里,然后把脑袋盖在上面,趴着一动不动了。项鸣叫它祖宗,它装死听不见;去拉它戴着的挎包,它还不让拉走。
俞希闻本来还想趁机捡起地上那把匕首,见状,看呆了眼。觉得它超级可爱。
他禁不住笑了笑。
项鸣问:“你笑什么?”
俞希闻盯着石头小人看。它比阿甲和詹祥要高很多,阿甲和詹祥站起来合在一起都未必有它那么高,“它很可爱。是你的宠物吗?”
宠物?项鸣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
石头小人把脸擡起来,看了俞希闻一眼,又迅速埋进项鸣掌心里。
俞希闻:“它这是在……”
项鸣解释:“它看见你害羞。”
石头小人还是埋着脸。不过,却露出一只手,把挎包给举了起来。
项鸣古怪地说:“你早夸它一句,我也不用磨到现在。”他勾起挎包,从包里摸出一颗小石头。咔嚓一声脆响,小石头碎了,露出一件——
上衣。
一件粉红色的T恤。
项鸣把石头小人塞进口袋里,一把抓住俞希闻的衣服,正想替他脱了,突然想起什么,动作停住。他把T恤塞到俞希闻手里,温声道:“换上吧。”
俞希闻本不想搭理他。但一想到这是石头小人给他的衣服,又改了主意。等他换好衣服,地上的匕首已经被项鸣插/进解鉴体内。他往四周一看,场子里的设备比他刚才搞破坏时还要垮塌,基本上没什么东西是完好无损的。左手边是猪猡精们,他们倒在地坑中哀嚎着,互相跟对方吐唾沫,骂对方是猪,站都站不起来;右手边则是猪耳朵,他正费劲地把双腿从石头缝里拔出来。——俞希闻记得他的头被埋在了地坑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头拔/出来,又是怎么被卡进缝里的。
视线移开一会儿,最后还是落在项鸣身上。
项鸣左脚踩着翻过面的主持台,将台下的解鉴压得嵌进地坑中,右手紧紧地掐着人的脖子,冷冷道:“解鉴。我看你是活不耐烦,我的人你也敢动?”
此时项鸣已经恢复了原貌,身穿黑色皮夹克衣的他看上去颇为桀骜不驯,仔细一看,那隐藏在T恤里的胸肌似有蓬勃欲出之势;往下走,腰板笔挺如松,军裤裹着他笔直修长的双腿,裤管被规矩地塞进硬底高帮军靴中。
项鸣刚好侧着身站在颜妇跟前,这身装扮看得颜妇连连哎呦声,顾不上挣扎了,高声评价道:“俊儿哥!真俊呐!”
项鸣哦了一声,看向她。
刚才看的是侧颜,这会儿把人的正脸看个正着,颜妇呆了。项鸣见她这种反应,不由地扯了扯嘴角,随手一挥,替她掀掉几只猪猡精,松了点压力。
颜妇低下头,咽了咽口水。过会儿,她又开始挣扎起来,居然比刚才还要用力。
项鸣这才看向解鉴。解鉴哈哈地笑了两声,脸不红心不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他似乎不在乎自己会被项鸣掐死。项鸣说:“哑巴了?你跟我讨价还价、吃人不吐骨头时怎么没哑?”
俞希闻咦了一声,心说:“他们还谈过交易啊?”转念,他想到解鉴那句“海霸主就不能找我麻烦啦”,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就有过接触了。否则,解鉴该是不怕海霸主找他麻烦才对。
见解鉴不说话,项鸣一手掀开主持台,把人狠狠地墙面上掼。
砰!砰!砰!
巨响中墙皮簌簌而下。颜妇好不容易从一群猪猡精身下爬出来,一擡头就被墙皮砸个正着。粉尘掉在她的头发里,放在以往,她早尖叫起来了,这会儿却一个劲儿地哈哈大笑,掷地有声道:“好!!弄死他弄死他!!我跟你说!他唆使俞希闻动刀捅自己,我可以作证!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老婆子我活那么大岁数,从不说假话!他捅得可用力了!生怕俞希闻不死啊!啊呦那个血,飙得满地都是啊!连刀柄上都是血……”
俞希闻真没想到颜妇张口就来一招颠倒黑白,明明是他自己要求解鉴捅的刀子。见项鸣听了之后越发地愤怒,甚至拔出匕首,打算给人抹了脖颈,连忙上前抓住项鸣的胳膊,说:“别、别别!!”
解鉴要是死了,他上哪儿找人换物资去?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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