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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打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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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面是平坦的大斜坡,这之中隐藏着许多交叉纵横的易登山路。盾冬教会的魔法师,全都驻扎在背阳面的山脚下。

周楠便做出判断:唐吉坷德号在大美雪山山顶立足,只需要在阴面的山顶加强监测和守备,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人体描边大师,那差不多就能一枪一个准。阳面的把守则难上许多,不光是山顶、路段,山腰子也要安插几座放哨堡垒和阻击营地。

虽然没有明说,但原笙是不可能再上场了,不仅仅是原笙的病体有没有恢复的问题,还在于人类那出自内心的深深忌惮。

周楠对祂在飞行艇之内展现出来的超绝风采和好胃口隐隐担忧,不是担忧祂会伤害人,而是担忧祂会被人伤害。

那群赏金猎人还未表态,但他们不是忘记了,周楠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忙碌的布署工作里的蠢蠢欲动的谋划。他以赏金猎人的心态来想,他会做出“原笙在断头台一辈子游”的处置。

“走吧,日头都降到西半边天了,回去喝一杯甘蔗汁。”

周楠跺跺沾满雪的重鞋,登上雪地摩托,佩戴好防护头盔。

“你刚才还说甘蔗汁像屎一样。”原笙到达他侧边说。

周楠招招手,示意祂坐上来,平淡地说:“像屎一样的是熟的甘蔗汁,我要去喝的是生的甘蔗汁,也就是还未掉入胃袋的食物残渣。”

原笙登上雪地摩托,抱住他的腰,在发动机轰轰隆隆地发动时说:“对了,周先生,唐吉坷德号上没有甘蔗。”

咚!

雪地摩托车没有跑出去,轰鸣声急转直下,发动机停下来。周楠骂了一句,翘起一条腿,低着头一看,笑开了。出差错的是山羊鞋,他把左脚的鞋跟踩歪了,那只鞋帮子要掉不掉的鞋就像是瘸了腿的山羊了。

“比八九十老太的牙还不结实。”

原笙用手背拍拍他的后腰,长腿一迈,从雪地摩托车的后座跃下,来到车前头,扶住一个把手。

“我来开,周先生,你退后,当我的观察员。”

周楠弓着腰往后坐,手往下伸,将踩歪的鞋跟掰正,逆着强光,望着原笙挺拔的鼻梁,提醒说:“开稳一点。”

“栽沟里我负责。”原笙龇出一口白牙,笑得俊朗又嚣张。阳光洒在雪地摩托车的抛光鞍皮的后座上,像是着了璀璨的火。

没有栽沟里,也没有沟能栽。只是距唐吉坷德号还有约二百米时,双驱动轮橡胶复合履带绷断,雪橇板的金属条断裂,雪地摩托散架成一锅粥,彻彻底底的报废了,被陨石直接砸中估计也就是这种状态。

余下的只能徒步走,万幸那双笨重的靴子跟还能支撑一阵子。实在不行,他就会让原笙背着他,因为就是祂毁了雪地摩托的。

“你只能控制住它,而不会修理它。”周楠搀住原笙的手臂,往后看了一眼冒黑烟的雪地摩托车。

“我正在学着真正的控制——像人一样的。”原笙有点伤心说。

“驾驶。这个词叫驾驶,不叫控制,”周楠说,“我错了,你应该纠正我,而不是傻了吧唧地跟着我走。”

*

周楠回到唐吉坷德号,马不停蹄地去往舰员宿舍,换了身舒适但夸张的懒汉鞋——棉质布手工制成,造型是五彩斑斓的胖龙头,镶着凸出的龙眼,还有巨大到能带龙头飞起来的长胡须。

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周楠在广播通知,他要18:08,在不太严肃的蜂巢酒吧厅,请赏金猎人们都过来,开了个简短的会。

下午六点零七,周楠趿拉着拽里拽气的龙头鞋,胸前的口袋里别着随身记本,左手举了瓶金香槟酒,右手捏着香槟杯,随在原笙身后,最后一个入场。

“酷!周,你的审美真酷。还是老样子的酷!”龙头鞋过于吸睛,浔东捂住笑得疼的肚子,东倒西歪地趴在沙发上。

“你在说什么?”周楠皱着眉头问。

“趣味十足!”潭钚同样眼尖。她跳到周楠身边,探出一条细细的腿,踩了左龙头一脚,惊喜地尖叫,“哇哦!龙翘尾巴了!萌!”

“恋爱的确能让人返老还童。亲爱的指挥官,我可以跪下舔一口吗?”西伺已经喝嗨了,没有人揍他,他又识好歹地说:“人都是吝啬的,我看您是不乐意。”

周楠打了个醉醺醺的哈欠,用酒杯底推开跃跃欲试要踩右龙头的潭钚,纳闷地问原笙:“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新奇的问候礼。”原笙神秘地笑着胡说八道。

荒诞的问候在挥手间过去,周楠瘫坐在三根腿的光缎面圆椅子上,一边饮酒,一边说:“狗不理小队张挂旗帜了,目前只有一面。”

“说明还是只有华珂在。他们从来都不吭人,有多少人就会挂多少面的旗帜。”凡图认真道。

“嗯……”周楠坐直,呼出一口苍白色的雾气,面带一丝凝重地问:“你们对狗不理小队的印象是几年前的?我是一年前的,他们有十个人。”

凡图吹吹指甲道:“我也是一年前的。”

……

每个人都是一年前的。最近一年里,狗不理小队没怎么参与赏金猎人的斗争,传出来的要么他们的花边新闻,要么是他们在街边跟狗打架的蠢事。

“对于他们的追究暂时算了,总会碰上面的,随机应付得了。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做一点事。”

周楠把大美雪山的地形图丢给他们看,在其阳面,他画出来两条弯弯曲曲的小道。

“首要之事是唐吉坷德号的修复。舰员们在运沙子,唐先生在化用沙子,我需要你们为他们提供较为良好的做工环境。有两条上山的小道很隐蔽,还有高强度的磁场,无人机无法侦查,非要用更精细的人工。任务来了,我要你们抓阄组队,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乌龟是一家。两人负责一条道上的巡逻和侦查。舰长负责食物配送和观测两组的动向。”

“会好玩吗?”凡图冷哼一声问。

“乐子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找的。”周楠扫了眼旁若无人、“自娱自乐”的西伺,“小丫头,你可以去找西伺,了解了解人与性的真谛。”

“是像你与原笙吗?”凡图挑衅地问,扣了扣绷带底下发痒的脚踝冻疮。

“会比我俩在一起好玩,我与他已是老夫老妻了,生活平淡如水,掀不起来太大的风浪。”

周楠扔开酒杯,手腕一甩,洒下所有用以抓阄的纸团子。

“呵,我看可不像。”凡图嘟囔一句,撩起袖子抓了一个纸团,视线扫了下原笙的左肩膀——这里挂着一枚呆萌的龙头徽章,幼稚的可笑。

“老夫老妻的情趣。”原笙骄傲地弹了弹徽章,用低沉的嗓音道。但无论祂做什么,都不太能抵消祂配戴徽章所展露的呆傻稚气。

不过,已经无人再搭理祂,更不用说取笑祂了。

抓阄结果下来了,周楠一语成谶:凡图跟西伺一队,负责最靠东方的一条小道;浔东和潭钚一队,负责另外一条。有够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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