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他与世界一块长大 > 穿衣打扮

穿衣打扮(1/2)

目录

穿衣打扮

防御部署的安排大摆于眼前,最先行动的是趋近老态龙钟的舰长。他一扫恍若是前朝的颓废气,充分发挥他占卜的特长,深情地为生存做准备。

在空闲的机师的协助下,舰长室连接了内置的厨房。只要他用头一砸一枚黄色胶囊似的按钮,吧唧一声,升降管道口就会吐出一只正在产蛋的鹅。

“鹅鹅鹅鹅鹅鹅!”单纯的每只鹅都不明所以,拐动着雪白的长脖子,疑惑地问这傻老爷征调它是要办什么大事。

舰长总会摸摸涂满细脂粉的老脸,取下丝绒红手套,扼住鹅的喉咙,劈开带着魔法的手掌,戳碎鹅腹,掏出鹅之内脏,扒拉几下,挑出新鲜出肚的鹅肝,严肃地对着鹅肝说:“宝贝儿,我们完了,该死的混蛋们。”

说完这句他埋于心又要宣之于口的话,他就会吻吻热烘烘的鹅肝,再悲叹着把它塞进丝绸绣花口袋里,用力拍几下,拍成稀巴烂。

“希望有用……”最后,他用腥臭发黏的手掌盖住大而凹的脑壳子,再虔诚地拍三下,自我安慰。

至于组成鹅的其他东西,舰长没有中饱私囊,能吃的被他丢进连接厨房间的玻璃管道内;不能吃的则被上门讨生活的潭钚装入废旧的麻皮袋里,等待绞碎、碾压、重塑……变成瞭望台的精品建材。

由这一项简单的鹅变之事,可以看出来,跟舰长直接对接的是潭钚。她目前身兼重担,忙得团团转,正在跟一群引导员们搭伙,收集无用的破烂,用较为原始的方式,修建防御设施。

她着实是尽职极了,一上任,都把毯子样的长裙撕了一半,秀着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把轻飘的裙摆在口哨声中捐献了。

“谁敢捡我把谁的脑袋拍扁。”她又对一群如狼似虎的舰员们甜笑着说。

潭钚背着麻皮袋,攀登着长满冰雪之细小绒毛的绳梯,从舰长室降落到乌烟瘴气的控制室时,从播音器里传来凡图的大喊大叫:“哪个混蛋把警报系统解除了!混蛋!它连接着红外线警报装置!哪个混蛋,快点招供!”

凡图也是一位大忙人,正手拿修补裂缝的矽酮,趴在控制室的玻璃窗前,怒气冲冲地瞪视潭钚。毫无疑问,她就是认为负责收集“垃圾”的潭钚顺手牵走了。

潭钚单臂悬挂于绳梯上,撩了把秀美的长发,取出后肩别的一根晶彩玻璃棒。棒头敲击着冰渣子遍布的窗角,她对凡图道:“您别看我,小图图。就我所知,系统是抽象的,没法子被我拿走,作为瞭望塔的填充材料。”

“它能填充你空空如也的大脑!”凡图责难道,竖起了个不太讨喜的中指。

“哦?要是能有此等妙用,早没我的份了。相信我,您这只小傻猫,比我更需要。还有,您安分点儿吧,要不是您还有一张会空口造谣的妙嘴,我早把您锤进地基里了。”

潭钚言笑晏晏,隔着玻璃板用玻璃棒点了点凡图的脑袋。吊在绳梯的手一松,她抗击着冷风,炫丽地搅动着裙摆下的双腿,从高空中旋转着轻盈落地,获得了一大片赞叹和掌声。

不过,潭钚也恶心的想吐,原因有二,一是她是晕车体质,转的圈数太多了,就容易恶心;二是她从条封条大小的玻璃缝中,瞅见西伺正跟几个审美独特的小伙儿摩擦的火热。

那一堆蠕动的“人造肉”,依她连续几个小时点评垃圾的眼力来说,根本没有存活于世的丝毫美感。

*

周楠忙里偷闲,被原笙从指挥中枢室拖去了衣帽间。二次进入此地,他不是寻找另一只怪物凑成一桌玩过家家,他就是去玩过家家。原笙的原话是:“指挥官的身份应该有指挥官的衣装。”

虽然周楠只认为指挥官只用有不容置喙的权力就够了,但他正要去衣帽间挑一件适合揣袖子的抗寒厚棉袄子,那顺带满足脑子单纯的原笙的一点小小心愿不无不可,反正祂又不是叫他去扮内裤外穿的精神超人。

多亏挚爱打扮的舰长大权独揽,以权谋私,衣帽间才能成为唐吉诃德号上最金碧辉煌和最无用的“黄金观景地”。

一件件熨烫绝佳的华服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排列整齐地贴挂于薄如纸片的一座座玻璃衣架片上。

有几处的玻璃片空了出来,恰好连成一个扭曲的蛇形,充当着与衣帽间整体和谐的着装全身镜。

帽子更是众多,千奇百怪,五颜六色,舰长图省事,都堆盛在一盏圆圆的玻璃大碗里——直径十米。谁需要一顶帽子,跳进去,加油使劲捞就是了。方便得很!

边上数着一个牌子,写着蚂蚁大的小字:注意纵身一跳要帅气点,不要头着地。

原笙的审美依旧,活力澎湃、生气蓬勃地穿梭在衣帽间,为周楠的从头到脚,精心挑选了一整套。

祂托着手里,朝着周楠比划的两下,就能看出来这成套的服饰气派极了。任何一个细节都有精致的色彩装点,真正做到首尾呼应,比一篇妙笔生花的文章更流畅。

“它适合裱起来。”周楠给了个好评价。

“穿在你身上,裱在众生的眼睛里吧。”

周楠对衣物的容忍度站着要比睡着要高。他被原笙牵到试衣间,解开短大衣,手便垂下来了,任由主动揽活的原笙高高的身躯半裹着他,帮他褪下旧衣服,换上新正装。病人般的纯白眼罩也换成了皮质的黑色。

戴上饰绪,扣好暗金色的扣子,原笙的手无所事事了一下,接着钻进了他的领口里,巧妙地夺取贴着锁骨的那枚宝石蓝的衬衣扣子。

“双脚也交给我,我帮你穿鞋。”

在周楠昏昏沉沉点头的那一刻,他被原笙抱起来一举,坐在盛帽子的圆碗边沿的台子上。

他服从原笙的指示,换了条翘起的腿,眯起的双眼注视着原笙帮他穿靴的颀长手指,忽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情.欲,还有一点欺负病患的恶趣味。

原笙则貌似展示出了祂的恶作剧。祂为周楠选了一双雕花山羊皮皮靴子,异常笨重,能当夯人的砖头用。

他一穿上,像是两根并排的木头桩子分别串了一只小山羊。但这也不能真的怪原笙,衣帽间已没别的更合适的冬鞋可换了。周楠环视一圈,也只能勉强接受。

出衣帽间前,周楠从格子间又捡了一条圆顶罩子样的黑蓝色斗篷,包裹住脖子以下和膝盖以上的躯体,可谓是把原笙帮他搭配的心血毁得荡然无存。

“别这么看我,我冷的要命。”周楠戴着山羊皮手套解释道。

“我温暖的怀抱为你敞开。”原笙热情地抱了下他,汲取到缠缠绵绵的暖意,马上改口,舒服地叹着气说:“算了,你温暖的怀抱还是为我敞开吧。”

周楠跟原笙偷着乐完,办起了正事。他出了舱门,逆着风向,拖走了在唐吉诃德号边上停的一排KND型号雪地摩托中的一辆,载着执意要随他前去的原笙,启动快速档,下到了大美雪山的半山腰。

发动机轰隆地转,散发的柴油气浓郁。在周楠非是有意的造孽之下,喷出的黑烟污染了洁白雪地一身。他们唯一能为雪做到,只能是原笙怜爱地多看它们几眼。

周楠绕着山,转着圈儿,行驶了一阵子,时而会停下,在柴油气中咳嗽几声,叼上一根烟,用望远镜观察一会儿,再从尼龙包里取出一本随身记,写写画画。

他找的角度都不错,大美雪山之下,盾冬教会的暗影原形毕露,毫无遮掩。主旗的杆子是银白色的,黑帽子旗帜又竖的高,如此招摇,似是在寒天里悠哉地放风筝。

最令周楠警惕的是狗不理小队的一面旗帜,独树一帜的丑萌,画的是Q版画,一只窝在超级大的白包子里打哈欠的瘦干哈巴狗——独属华珂的。

狗不理小队加上队长华柯,一共十人,十人则有十面不同的狗旗帜。

“华柯,我想起来了,他喜欢喝煮熟的甘蔗汁。”周楠放下望远镜,目光仍对准那面哈巴狗旗帜。

原笙对着手掌心呼了口白汽,貌似比周楠还了解华柯,自然而然地接过话,道:“他喝这个东西时,笑得像条傻狗。”

“他是条真的狗。没有人喜欢喝那玩意,简直像是在吃屎一样。”周楠丢下烟蒂,讥讽地说着。

大美雪山是一片陡峭的群山,地形复杂,天气干燥,没覆盖过厚的雪。阴面是威风凛凛的悬崖峭壁,单凭人类那双小脚和小手,根本无力可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