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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指挥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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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东撞了下凡图,冷声道:“我的脑袋什么都做不了,而你的头什么都能做!脑残总是有人爱!”

周楠没说二话,一甩染脏的袖子,飞掷出琉刻金锤子,敲了浔东和凡图各一锤。咚声震天,人却无碍。

浔东和凡图卖了光荣上任的周指挥官一个面子,默契地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不再明目张胆的,转而在暗里较劲地比划着手脚。

周楠收回琉刻金锤,对着众人铺开一张电子地图,散漫地继续道:“目前面临几个选择,我都来简单说一说:第一,全靠唐吉坷德号。唐吉诃德号需要维修,耗时目前未知,有一点可以放心,不会等到你我都白发苍苍的时候,‘老唐’才能上天。用上几天的时间,‘老唐’修缮的差不多了,即可借助大美雪山的雾行迁移能力,光速到达这儿——普曼岛,一个盛产糖心荷包蛋的小岛;有机会建议试试加糖加奶油的糖心荷包蛋,有够恶心的。而到了普曼岛,大致就能望见北地家乡的炊烟,估计再用上飞半个小时,唐吉坷德号就能抵挡北极圈,不用担心盾冬群鸦的追捕了。”

“第二,等待北地政权的接应。具体安排看北地政权,舰长说得很明白了——该来时,他们会来的。他们会来的,可能吧。你们就是属于那一边的,一定比我了解你们战友的伟大。有句话是怎么样说的:信来了,人还会远吗?祈祷有用,建议一天三次,多了我不反对,希望保护好嘴皮子和心灵。”

说着,周楠从上身口袋掏出一支深绿色的软管,神经地说:“我这儿有费德牌的润唇膏,咕咕鸟味道的,需要的来取,想猎奇的也可以尝试。我不太喜欢,因为味道太怪了。”

场下的不少人露出微妙的表情,认为周楠是费德牌润唇膏的推销员。

“第三,实在不行,这场任务只能吹了。大家各自散伙,要么葬身大美雪山,享受一场绝美的雪葬;要么逃出生天,终身龟缩在北极圈;要么投入盾冬教会的怀抱,天天吃监狱大餐。看样子,咽口水的你们已经有想投靠盾冬教会的想法了?别了吧,活路就在眼前了,盾冬教会只会恶心人,一群年轻人,还是冻一冻吧。”

“以上三点,都可以总结成一点——死守阵地,跟盾冬教会的走狗们干。”

周楠已经有好几年没连续说过这么长的话了,口干舌燥无比,他端过原笙递来的黑啤酒猛灌一口,再忍着强烈的恶心,在嘴角涂了点费德牌的润唇膏。

这下子,认为他是费德牌润唇膏推销员的人更多了。

敲了敲琉刻金锤子,周楠再道:“干有干的法子,我不要惜命的人强出头,这话的意思是舰员们靠边站,赏金猎人们别惜命,敢死小队说得就是你们。请舰长别把脸埋在假发里,毋庸置疑,您的勇气值得人敬佩,您必须是赏金猎人这边的。”

“干也有三点,第一点:防守。我们只能做到防守,进攻也是防守型的进攻。重申一遍,盾冬魔法师冲不上来雪山,所以我们暂且防守。这就需要布置了。北地政权的军备特长发挥出来,绊马绳、荆棘桩、主动红外入侵探测、防护力场……有什么来什么,都给我整上。别太担心,我们来得及准备防御,最近两三日,盾冬教会只会是打探我方的消息——因为没有人会忘记原笙的压迫,谁也不想蹿出来个原笙第二。别冲我鼓掌和吹口哨,原笙的压迫不止是在床上对我的,更是对这个世界堪称神罚的暴力。盾冬教会见识到了,会悠着点的。还好,我们的粮食够吃撑一阵子的,而且附近有鱼能获猎,具体地点请找你们都爱的小潭妹妹咨询——与小美人搭讪,相信谁都乐意至极。”

“第二点:防御战。保持火药干燥,我们是要战斗的。敌人使用攻击武器,或是靠了些窍门讨巧——比如待在火炉子越野车里施魔法,攻上咱家门口耀武扬威撒尿来了,那我们就跟他们干,尽情地上。再说一遍别担心,各位北地政权的宝贝们,低温对魔法的影响不止在人,也在魔力的延伸。冻掉——这个词也能是抽象的。即使施法者缩在火炉里,而被打击着在我们处于这样的地方——只有严寒的好地方!魔法打击的一路都是低温,那这场魔法攻击百分之九十都是无效的。所以,奉劝各位,别贪热,凉凉更健康。”

“第三点: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敌变我变,敌动我动。最重要一条,保命要紧,我不希望见到任何一人鲁莽地死去。伙计们,我们能赢,就看你们想不想赢了。”

“我们必须要赢,珍宝!”一位舰员激动地起身,双腿崩得直直的,敬了个庄严的礼,呐喊道:“我们是军人!”

“好。”周楠拍了拍手掌,一条长腿翘起来,带着细长的身躯优雅地一旋,从指挥台台上跳了下来。他挂着漂亮的笑容,手搭在这位舰员的肩膀上,温柔地问:“您想当这个指挥官吗?”

“我做不到,我不了解魔法。”舰员红了下脸,直着脖子尬笑道。

“那就给我闭嘴,”周楠变得冷酷,“我知道你们是军人,不用你特意高声强调一遍。而我不是珍宝,只有你这傻冒这么叫我。我还必须得给您强调,称呼我为周先生,谢谢。”

舰员改口道:“是!我会的。周先生!”

浔东急不可待地吹了个口哨,“周,你太严厉了,你应该用对待鱼的态度对待他。”

“浔东,你不会不知道,我能让他把你的嘴撕了吧?”周楠拍了拍军人舰员的后背。

舰员立即高喊道:“我不会的,我是有原则的军人。”

周楠说:“我也不会的,我尊重有原则的军人。”

“周,你也应该对我柔和点。”这话有点暧昧,说之前,浔东有先见之明地递给原笙一颗混合水果味的纯色素棒棒糖。

“兄弟,给。”

原笙摆手拒绝道:“您饶了我吧,能咽下这种糖的您,比我更像魔鬼。”

周楠却夺下这根色素棒棒糖,撕掉糖皮叼在嘴边,对浔东说:“我看你应该知道,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比不过一颗甜蜜的糖。”

原笙与周楠对视,扬起一条眉,低声道:“顶端的魔鬼是你,我的周先生。你居然真吃得下去。”

“夫妻之间,共同财产。你不要,我要。糖可是浔东的命,我接受才是看得起他。”

周楠解释完,用轻薄的指甲敲了敲棒棒糖的棒子,再调转头,登上指挥台,把棒棒糖取出来,当成指挥杆,戳着人指点道:“闲扯得够了,我再介绍一遍,指挥官是我,我很荣幸有一大堆可靠的朋友帮我,还有你们与我并肩作战,所以我会做得很棒。副指挥官是舰长与西伺,战局策划问我,战后笑点找舰长,战前乐子(被)西伺上,后两点不强制。我把简单罗列的防御部署发在指挥界面上,自己找自己的活儿干。重申一遍,最重要的是唐吉坷德号的修复。玻璃——沙子构成的。找不到活干的人,那就去找沙子吧。开始!”

周楠忙完之后,来到原笙这边,傍着祂的肩膀瘫坐在安乐椅上,左手拿着剩下的棒棒糖,右手点了根烟,换着在嘴里嗦味。没一会,他把一支香烟吸干了,周围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你的脾气变得有些大了。”原笙握住他空出的右手,揉着他的手关节道。

周楠朝后躺着,胳膊一拐,飞出剩一半的棒棒糖,阴郁地说:“我不想接这个活,有点像是在应付一群精力旺盛的青春期学生。我没做之前,就已受够了臆想的麻烦了,一做时,马上也就厌烦了,停下来的时候,我仍在厌烦。”

浔东听到了,晃晃荡荡地甩着锁链刀,临走前多安慰周楠一句:“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原笙的元气没有恢复,病态苍白的脸上仍散布着细微红晕,等待良久,祂才道:“浔东他在调侃你,你不是给自己压力,而是不想给别人压力。”

周楠欠了欠身,拉了拉短出一截的卫衣,双手交握在小腹的位置,道:“说对了,到最后可能是枉费功夫。有一件事我没讲,大美雪山被称作生命的禁区。我只知道有这项铁定的事实,但具体会发生什么,一无所知,只能是由我一个人提心吊胆地等待着。”

“这件事,我貌似不是第一次知道。”原笙困惑地眨眨眼。

随即,祂在心里说出下一句:‘我忘记了很多。我好像在这里住过一阵子……’

周楠没把祂话当一回事,调侃道:“看来出生没多久的原先生,也是很博学的嘛。”

“不止博学,我还有预言天赋,一说一个准。你等来的一定是惴惴不安的心绪烟消云散,你会如死了一样平静,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周楠点点头,捂住被几片黑发网住的额头,沉沉地叹了口由心而外的腐朽之气,疲倦地眺望着网格玻璃顶层。

他烦躁的想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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