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光!(1/2)
光光光!
夜。
无比温柔的夜。
原笙,至高无上的生命的一位代表,属于了周楠。
原笙的吻吞噬了他的吻,双眼吞噬了他的双眼,他的呼吸掺杂着祂的呼吸,眼罩被祂剥去。
妄图逃离的心被彻底拴住了,他沉沦了,不再守望了。
“原笙,你是我最独特的记忆。”他缩在祂的臂弯,眨动双眼,牙齿撕咬祂汗淋淋的下巴,手掌贴着祂湿乎乎的胸膛,怀着无比钦佩的心情,念出了原笙的名字。
心情新奇又美好,一方面他是原笙此名的创造者,另一方面,原笙教会了他对名字的爱。
“你的记忆是我的记忆里,最独特的一环。”原笙回答他。
*
六点半,晨曦来到,圆日、朗月与繁星齐聚一堂。
唐吉坷德号的观察镜一闪而逝喀斯戈尔的乔戈里峰的迎风坡面,一面残破的彩旗飘展,预示他们快到第一个站点了。
睫毛的抖瑟破除了恬淡的享福感,周楠皱起眉头,从短促如暮春之夜的美梦中醒来,出了一身舒服的热汗,四肢也都很温暖。
但与原笙相处的片段令他诧异,他又成了最初摸样的周楠。
怔然的双眼纹丝不动地悬挂在他这张僵硬的脸颊上,周楠痛苦地思索着:人的良知是对人,也对人形之生命吗?他确信祂是人吗?站在是人与非人的差别点来看——他对祂的什么行为,才能算是人做出来的?
他必须得对祂人性,才能有情可原地审判祂!
他有点懂得那位可怜的代理人了,瞧瞧他盯着原笙,想着神秘海洋里的乌贼,一团乱麻,可是没资格说给螃蟹和猴子牵线搭桥的代理人是在无事找事。
大约三四分钟后,广播里传来舰长有关飞行路线情况的汇报语言。
一通讲解过后,稍停一瞬,舰长又讲道:“周楠,周楠,我们的宝儿,您还好吗?若是身体健康、心态不错,还请回复,别让我们久等了。重复重复,您不是在入洞房,还请别让一大家子的人,为您提着心了。”
周楠和原笙同时皱眉,不约而同地联手,破坏了广播的窄小线路。
唐吉坷德号警报声响了三下,全舰“通报批评”301号房间两位天成佳偶的暴力行径:这是残酷的,是蔑视无生命的,是吧啦吧啦的……
半晌,露水已被烤干,日光已变得陈旧。周楠用汗津津的手,捂捂被照得温热的淡红色的脸颊,把对良知的思索,如梦一样一把挥开。
他善变极了,处理感情问题方面邋里邋遢的,此时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了——杀死原笙。
预备以命搏命时,他动容了,他见到了光,光亮斜斜罩在浅眠的原笙身上,洁白晶莹,宛若一百条白兔皮毛铺出的非凡彼岸。漂亮极了,能说是神圣的。
祂就像失去不会再来的珍宝。
他对万事万物都很敏感,意识到眼前光与原笙的画面,代表着世界对原笙包容的爱。
瞧瞧吧,连这么灿烂的光都如此偏爱祂,愿意照耀祂,他这位明显看明白的人,如何能不对他有一丁点的包容呢?
他也有点明白原笙说的那一通话了。
周楠的心酸涩无比,无助地叹着气决断:他不能杀死原笙了,最起码今天是不能了。今天他是无比的融入世界之中爱祂。
他爱光!
他爱光对原笙的偏爱!
他爱被光偏爱的原笙偏爱他!
周楠注视着原笙良久,清透的眼皮兜住刻薄的情绪,十分委婉说:“亲爱的人,你应该改变。”
“说说看。”原笙半睁开双眼,随意地搭话。
“很简单,你这样、你这样我杀不了你。”周楠抱住头,诚实惆怅地道,睡眠的余温犹存在他脸上,耳垂仍留有祂牙齿的印痕。
周楠在原笙的眼中,是如此的耳目一新了!
不是因为周楠复杂,恰恰是因为周楠变得简单了,祂的眼中他对祂只有爱,因此他对每时每刻的反应都能触及到祂。
原笙自由的心里冲出一阵火热的温暖,肆意地传递给祂的百骸。
情不可控地在周楠的侧脸吻了吻,祂慵懒到满足地说:“感谢你的爱。”
周楠有些出乎预料地扬扬眉,说:“不是必须的。你应该感谢你自己。”
“两者并不冲突。”
周楠执起祂的手,滞涩地吐出一口气,“我是个糊涂蛋,没办法处理好目前的问题。”
“我感到很满意。”原笙欺压而靠在周楠的肩膀侧,下巴缱绻地支在他的肩头,手背刮过他的脸颊,抚摸他的耳郭,在迷人光束的迎合下,给他重新佩戴好昨日破旧的眼罩。
周楠闭上了眼,道:“多谢。”
祂点点头,熟稔地勾起周楠的下巴,轻擡着吻了吻他的唇,手指撤开,往玻璃舷窗上指,“好晴朗的天,你应该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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