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2）
第 80 章
国家社会安全局内部已经乱了好几天了。
三月二十五号, 局内收到了一封犯罪预告信，称在几天内会让安全局大楼彻底被摧毁，作为双重复仇, 落款是被弃者。
相关人一看到落款就明白了。
“是艾诺。”
那个被他们抛弃的卧底，被判定为背叛者的卧底。
“在立春事件中，艾诺和沈越冬联手，根据调查, 很可能两人存在男女关系。”
局内召开的紧急会议上, 发言人阐述着案情。
“由于沈越冬已在立春事件中死亡, 因此可以推断，在预告信里，双重复仇的含义是为了他自己, 也为了他的情人复仇。”
行动部副部长庾维宇坚持认为那封威胁信是诱饵：“我说过, 沈越冬还活着, 这是她的手段。”
“别神化犯人, 那天你看到的只是幻觉而已，谁都知道沈越冬已经死了。”发言人面露笑容, 语气和善。
庾维宇脸色苍白：“不是, 我亲眼看到她按下录音笔，她还活着！”
上级已经对庾维宇没什么耐心了，打断他：“她如果还活着，为什么不出来告发你？她不是掌握了所有证据还有你的口供吗？”
“沈越冬死亡是你自己做出的调查报告, 你忘了吗？”
庾维宇见自己无法得到信任，便从紧急会议上离席：“我已经说了, 不要相信她！”
通过紧急会议后, 各部门开始了严密的部署。
其中一部分是通知联邦各区的警察机构密切关注猎沙组织的动向，尤其是S级通缉犯艾诺的行踪。
很快, 国家社会安全局接到了来自不同区警察机构的上报。
“二月八号，在第四区安来街发现艾诺的踪迹，疑似在附近有私人住宅，正在调查中。”
“二月十五号，在第一区顺山发现艾诺的踪迹，已经锁定一处窝点，暂未行动，等待调遣。”
……
从二月开始，在不同时间段内，不同地点共有八起监控拍到行动目标的事件。
“在沈越冬出事的那段时间，艾诺确实出现得更加频繁了，匆匆忙忙的也没有伪装，看来她的死对他造成的打击挺大的。”
此次危机应对行动的负责人在感慨昔日卧底背叛的同时，也悄悄在为这位背叛卧底的爱情故事感到唏嘘。
“这两人，要是一个不叛变，一个不做那种事，说不定会是很好的一对……啧。”
副手和负责人一起看监控画面中曾被目击到的艾诺，两人交流得更加起劲。
“看他的表情，看来真的很在意。这次忽然像疯狗一样来咬，可能心理上也出了一点问题 。”
“而且你发现没有？他每次去的地方都多多少少和她有关……她曾经的住所，她去过的地方。”
“真的。”
当然，两人也很快意识到他们是来负责规划危机应对的，不是来嗑cp的，话题很快回归正轨。
“这次袭击的源头是艾诺的私人复仇，解除危机最重要的是控制住艾诺。”
“如果能趁机抓到组织内乱党就再好不过，不过控制艾诺以后应该能从他口中拿到不少情报。”
“突破口就是艾诺的私人住宅。”
“提前部署，逐个击破。”
**
三月二十九号晚上。
以瓦尔肯为首的组织叛乱干部们袭击了艾诺的各处住所。
一切都在计划中。
在三月二十五号那天，沈越冬做了三件事。
和邮联玩具厂谈判。
写告发信给南部那两国的国防部。
给联邦国家社会安全局发犯罪预告信。
而各处警方发现艾诺的踪迹，这是在她在二月四号后联系艾诺时就让艾诺去准备的一项事宜：故意满面愁容地出现在一些地方让警察注意到。
国家社会安全局的效率自然毋庸置疑，在各处警方的配合下，现在应该锁定了大约八处艾诺的私人住宅。
警力部署完毕。
至于今天晚上闯进这些私人住宅的组织反叛干部？
祝他们好运吧。
艾诺却感到绝望。
她说：“艾诺，这段时间我拒绝你的肢体接触，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正在搞大事。”
艾诺话也说不上，手也拉不到。
艾诺下车吹风。
薄洵特地“好心地”跑来安慰他：“你和她在同一个空间里，交换着呼吸，这已经是一件很暧昧的事了。”
……好，很暧昧的事。
好个头。
艾诺靠在房车上，微微眯起眼睛：“她只会把你当朋友而已。”
薄洵人畜无害地笑，语气温和：“大概你也是这种结局吧。反正我不在乎，朋友或者男朋友 都是差不多的。”
艾诺往旁边走了两步，神色沉冷。
他或许是厌恶薄洵的坦率和随性，又或许是厌恶自己的别扭和钻牛角尖。
总之两下掺杂在一起，便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房车内，沈越冬接到了电话。
是沈随。
她看到名字的时候，有些退缩，接下电话却t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正在忙，很抱歉打扰你，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沈随的声音沉静。
**
沈随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的呼吸声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定了定神，将思绪浮尘扫去。
“关于我正在调查的那个咖啡豆进口公司。”
她一定需要这个情报。
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因为这个情报而耐心地听完下一个故事。
沈随站在心叶藤盆栽边，神色平静，只是不安地触碰着冰凉的圆叶的动作出卖了他的紧张。
“还有一件事。”
“四年前，我的眼睛在一次意外中受到损伤。”
他轻轻呼吸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否该说下去。
那次意外中，医生说他受伤的眼睛基本上很快能恢复。
然而，在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内，他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他不停地往前，他呼喊着，他四处找寻，却没有他要找的。
旷野里只有他一个人。
有人问了他什么，他说：我会继续找。
醒来后，他的眼睛彻底失明了。
医生直说没见过这种案例，翻烂了教科书和案例集也不会想到这种伤能让眼睛彻底失明。
“对你说这些很荒唐，但我只是很想告诉你。”
电话挂断了。
沈随在椅子上坐下，他阖上眼。
每次和她说话、接触，都像是在博弈。
他欢喜地期待着和她的对峙，从她的一举一动中读取战况，并对此做出反应。
但他又因此承受着绵密的痛苦，像细细的线纵横勒入身体。
无论胜利或失败都是如此。
房间里，时间声音细密。
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这段关系到底会走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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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别墅内，舒何往窗户外看了看天色。
虎皮鹦鹉小冬自言自语：“小冬收钱，到账一百块！”
舒桃趴在桌上：“……好想越冬姐姐。”
舒何拉上窗帘，遮挡住外面漆黑的夜色：“我打电话问过她了，过段时间她应该会回来看看我们的。”
“太好了！”这些天来，舒桃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可能会回来，她兴奋地直起身来。
“太好了太好了，到账一百块！”小冬模仿道。
舒何用手指按了按鹦鹉的毛脑袋：“你要是只知道收钱到账的话，沈越冬回来要说你没心没肺了。”
小冬立刻学起了救护车的声音：“呜哇呜哇呜哇——”
啪嗒，小冬歪倒在桌上。
“要是她说你没心没肺了，你就装死，救护车担架擡走，是这样的意思吗？”
舒何忍不住笑起来。
今天是三月二十九号。
她一切都好吗？
**
晚上十二点，瓦尔肯在艾诺的私人住宅内被捕。
被制服后，瓦尔肯满脸难以置信，眼珠瞪大，面目狰狞：“他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瓦尔肯和其他几个组织内干部一起商量好开始这次反叛行动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在艾诺的私人住宅里遇到警察。
艾诺行踪诡谲，整天游荡在各处，却从未被警察发现过。
更重要的是，艾诺不喜欢别人在他的私人住宅里，没有仆人，没有守卫。
只要围攻他的住所，艾诺必死无疑。
和他一起行动的组织干部同时围攻了艾诺的多处住所。
即使抓不到艾诺，他们也会得到仓库和保险室，拿到组织的大部分财产。
这次反叛行动本来是天衣无缝的。
但是——
忽然出现的警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有警察？他们的行动没有让行动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瓦尔肯嗓音嘶哑：“是艾诺，是艾诺让你们来的！”
抓他的警察不搭话，言简意赅地对同伴道：“拷走，还有其他同党，我们在这里继续等。”
他们在守株待兔。
国家社会安全局派出了各区的特警，在调查到的八处私人住宅附近埋伏蹲守。
蹲守了一天，没蹲到艾诺，却蹲到了组织内反叛的干部。
“先以持/枪/械罪和擅闯民宅罪把他们通通带进去，剩下的罪慢慢审，总能从他们嘴里挖出来的。”
行动负责人叮嘱道。
艾诺的运气还是好啊。
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反叛他，难怪他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处私人住宅内，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警察的埋伏。
国家社会安全局，庾维宇坐不住了：“是她的手段，一定是她设下的圈套。”
没有人理会他。
众人都在忙着清算：
“在保险室里发现了巨额现金，还有数量庞大的金条和钻石，总额大约……”
“非法武器和军火仓库地址。”
“组织成员档案还在排查中，目前已落网232人……”
去抓艾诺一个人，结果抓到了一片。
虽然组织还有许多势力，但这次的行动结果已经够他们继续查上一年半载的了。
审讯室里，瓦尔肯终于开口了：“我知道艾诺的去向。”
“他为他的情人收购了邮联玩具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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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号，邮联玩具厂的对接负责人联系了艾诺。
艾诺的答复是：“就到这里为止吧，是时候了，收购的确切消息迟迟未出，可能会引起不安。”
次日，报纸上刊载了关于邮联玩具厂的收购消息：【与神秘收购人谈崩！邮联坚持初心，不会改变理念！】
这几天，因为收购的消息让邮联玩具厂的股价短期内上涨。
虽然现在收购谈崩了，但邮联的股价依然稳步上涨。
媒体评论家说：“邮联这一步走得颇有前瞻性，神秘收购人的经营战略如何，前景如何，都是不确定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收购谈崩了，但邮联的口碑水涨船高。”
这波媒体上的曝光和赢好感的操作让邮联玩具厂获利不少。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收购”只是虚晃一枪。
神秘收购人的本意就是利用媒体放出消息，而不是收购玩具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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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十一号，警方查到了邮联玩具厂。
“那个收购人说，他暂时出现了资金问题，可能无法继续，所以就谈崩了，媒体上写的那些坚持理念什么的，嗐，那是漂亮话。”玩具厂董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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