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2/2）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别人这样的歉意。

“张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还不是一样，缺点一大堆。”

“你能有什么缺点啊？又能干又漂亮，思想超前，年年轻轻就敢下海经商，事业有成。”

段婉浅笑，自嘲，“就是有点钱而已，有钱没特权，也不高人一等。你看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父母那边也断绝了来往，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穷得真只剩下钱了。”

老张了解过段婉的原生家庭，也知道她没上大学的原因，是个可怜姑娘。

老张动容，突然生出一个想法，勉强做不了夫妻，但并不耽误相互关怀照顾。

“小段，你若是不嫌弃我是个小警察没出息，你就当我是你大哥吧。”

段婉感触，“我怎么会嫌弃你，有个这么好的大哥，我做梦都求不来。”

老张嘿嘿傻笑，两人心照不宣，认下了兄妹关系。

老张心里烦闷也消失了，他和段婉做夫妻不妥，但做兄妹还挺合适了。

段婉到家时，老张又充当人生导师，“人啊，别总较真，要往前看。过去的事，值得的也好，遗憾的也罢，都成了过去，回不来了。”

段婉知道老张是暗指赵玲玲的事，她今天并非敏感或是放不下过去。而是多年的习惯与记忆。

段婉虽与赵玲玲相处的时间没几年，但在一起的日子几乎是朝夕相处，还一起租房子住过。

人的一些小动作和习惯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熟悉的人只要到背影就能知道她是谁？

段婉看到女服务员的背影时，已经开始心跳加速了，她几乎是凭借本能认出来的。

她道歉时，声音虽小，但主音调还没变，段婉这辈子都不会不记得赵玲玲说话的声音。

段婉几次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可她一直不肯擡头，似乎故意在躲。

这种种迹象，都让段婉相信直觉，她的判定不会错。

五年前，那具冰冷的尸体始终都没能让段婉有真实感，她不可能是赵玲玲，她一定还在某个地方活着。

段婉把自己的判断说给老张听，老张也没急着否定的她的想法。

相互熟悉的人，凭本能认出对方，这并不是不可能。

老张在警察学校也学过，这种本能的直觉的正确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九十。

段婉也许并没有认错人。

找出真相很简单，只要去西餐厅确认一遍就行了，老张约上段婉同去，段婉欣然接受。

老张和段婉来得早，西餐厅还没开始营业，服务员还有许多没到岗。

昨天回答老张问题的小伙子倒是来了，总被警察询问，感觉上不太妙。

小伙子这次学乖了，不再殷勤，见到老张像是没见到，低着头干自己的活。

老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是为了公事，找过多人去打探，影响不太好。

小伙子既然第一次肯“帮忙”，这一次也只能再次劳烦他了。

不管小伙子愿不愿意，老张把小伙子拉到人少僻静处，开口就问，“苏虹来了吗？”

小伙子嘟着嘴，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踮脚巡视一圈，回答，“还没来。”

“她家亲戚呢？”

“你说苏经理？”小伙子指着不远处和调酒师聊天的中年男人，道，“他就是。”

小伙子帮着引荐后，急匆匆地跑掉了。因为还没到开业时间，苏经理并不反感有人找他闲聊。

“我听说昨天您帮我们处理了一个故意挑事的客人，真是谢谢您了。”

苏经理很热情，见到老张就忙着握手，他昨天人虽没在，但消息倒是很灵通。

“没什么，若是受辱的服务生肯站出来指认的话，那个无赖我肯定抓进去。”

苏经理继续职业性地笑着，“服务员都不太敢得罪客人，怕被炒鱿鱼，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你要理解他们啊。”

老张点点头，道，“听说你们是亲戚？”

苏经理向来最讨厌被人说利用职务之便给亲属铺路，这小道消息不知是哪个嘴欠的小服务生传了出去，他内心烦躁，脸上却保持着平和。

“店里向来都是总经理负责招聘员工，我不参与的。小苏虽是新人，昨天也是第一次出错，干活挺麻利的。”

看来苏经理是误会老张的意t思了，他是警察又不是工商税务，管不了人家招聘什么样的员工。

现在家族企业都不是新鲜事了，七大姑大姨的亲属一起工作，又不触犯国家法律。

“我的这位朋友好像认识小苏姑娘。”老张指了指身后的段婉，“她俩是发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了。小苏这几年去哪了？”

原来不是来调查裙带关系的，苏经理松了口气，随后耸耸肩，表示他对小苏的事一无所知。

“你们不是亲戚吗？”

“小苏是我表姑的女儿，最近离了婚，想出来工作讨生活。我们两家离得远，我只是知道这个表妹，第一次见面还是她来店里应聘。”

“她以前的生活你一点都不清楚吗？没听你父母提起过？”

“他们很少讲亲戚家的事。”苏经理擡手指了指大门口的亮光处，“小苏来了，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她本人吧。”

段婉和老张目光同时看向苏经理手指的方向，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向他们俩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