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2/2）
“大鹏料到早晚会被警察找到，他向我拖了底，顾盼出事那天，他一直与玲玲在一起。找到了赵玲玲就能证明我儿子是清白的。”
“李大鹏说没说赵玲玲现在在哪儿吗？他问过没有？”
“他说不知道。所以我现在也很着急找到玲玲。”
绕来绕去，又绕到寻找赵玲玲身上。
既然赵玲玲是重要证人，李大鹏为什么要把传呼机卖了？
为什么不对警察透露半句？借助公安局的力量去寻找一个人不是更容易些？
李大鹏守口如瓶，到底还想不想给自己脱罪呢？
李波点到为止，再问什么也还是这些车轱辘话，来回转。
段婉不再强迫他，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约定要是赵玲玲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对方。
见到李波，的确是太意外，段婉顾不上想别的，稀里糊涂又坐上了王浩的摩托车。
心思转移到别处，段婉倒是觉得王浩的摩托真是开得四平八稳，还没感觉到颠簸，已经重新回到店门口了。
“你快回去吧，现在t店里该忙了。”段婉摘下头盔，劝王浩走。
“不是，我看你心情不咋好啊，今天见李大鹏父亲没收获吗？”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李大鹏的父亲？”
“这耳朵白长的，偷听的。”
王浩巴拉巴拉耳朵，他的耳朵长的很大，还稍微有点招风耳，的确是窃听的好“设备”。
“老段，这次的消息一定要通知给张警官啊，李大鹏在顾盼被杀害期间不在家，这说明他父亲给的是假口供，不在场证明都是假的。”王浩撇撇嘴，继续说，“唯一的证人是消失几个月的赵玲玲？真能扯谎，闹着玩都没怎么闹的。”
“如果玲玲真给李大鹏发了口信，这不是很好的证明嘛，他为什么在警察来之前把呼机卖掉？”
“这不是明摆的事，一个是李大鹏父亲说谎，一个是玲玲根本没给李大鹏发过口信。李大鹏骗骗老父亲还行，警察叔叔可不是能忽悠的，谎话早晚要露馅的嘛。”
王浩见段婉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劝段婉面对现实，“不是我咒玲玲，她失踪这么久，你该有思想准备了，也许她现在和顾盼是一样的。凶手呢，就不用猜了，就是李大鹏。天天装神弄鬼的，连他爸都骗，傻老头还到处去找赵玲玲当证人呐。”
“玲玲的结局，我来时就知道了。只是……”
王浩眨眨眼，这事还有内幕，好奇心爆棚，拉着段婉追问原因。
“我和你说过的，我是一本小说的倒霉蛋女主，小说的结局我也看过的。”
“我知道，你的结局是嫁个人渣，后来死掉了。赵玲玲的结局呢？也死掉了？”
“她是自杀。因为什么事我不清楚。小说里她十七岁就死了，可现在玲玲都快二十了，还改不掉小说的结局吗？这孩子命很苦的，给她一个安稳平凡的后半生就这么难吗？”
段婉说这番话时声音哽咽，王浩真后悔不该提起这么敏感话题给她添堵。
有些事，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老段，我……我觉得玲玲的遭遇不会像小说那样的。你没听从父母的安排嫁人，不会死掉。玲玲也不会的。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有希望的。”
“就算事情向最坏的情况发展了，也不怪你。只怪赵玲玲她遇人不淑，点子背。你要想帮她，就早点向张警官说明情况啊。”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张警官的。”段婉嘴上应许，心里却另有打算。
段婉觉得李波对她只说了一半实话，有些事他还是故意瞒着。
如果她原原本本把情况报告给老张，李波必然会被警察再次询问，谁告的秘，不言而喻。
失去了基本信任，今后再想从李大鹏父亲口里得到“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警察的调查有时还真是会打草惊蛇的。
这事，段婉已经给自己做了无数遍心理建设，要沉住气。
傍晚，老张照例来段婉店里吃饭，顺便接走儿子。
段婉特意给老张做了几道硬菜，希望他能多坐一会儿，有机会多探点口风。
“张警官，李大鹏还是啥都不肯说吗？”段婉摆上最后一道菜，拿了椅子，坐到老张的桌对面。
“不说，这小子嘴真硬，三天三夜没让他睡觉，换人轮流审，他人都恍惚了，满嘴的胡话，但就是不肯承认顾盼的死和赵玲玲的失踪与她有关。”
老张见过不少“死硬派”的嫌疑犯，到最后疲劳轰炸下都受不住，除非是真不知道。
现在连警队内部自己人都搞得没自信了，开始质疑李大鹏是不是真不是凶手？他们不会抓错人了？
“李大鹏有父亲作证，案发时他在家里没出去嘛。”段婉故意试探老张的态度。
“直系亲属不能作证，他父亲的证词对他没帮助。可气的就在我们也没证据证明李大鹏案发当天不在家，提申到检察院，口空无凭可不行。这小子好运气。”
“张警官，您办案经验丰富，你直觉上李大鹏是凶手吗？”
段婉每次对老张说话都很客气，次次带上他的称谓不说，还总尊称“您”。
其实老张也就比段婉大十五六岁而已，不至于摆如此大的“老资格”，又不是隔辈人。
“老板娘，你就叫我老张或是张哥吧，不用每次都用敬语，显得怪……怪生分的。”老张挠挠头发，嘿嘿傻笑。
他认识段婉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虽然还是老板与客人的关系做纽带，但老张更希望段婉能拿他当好朋友看待。
“好，拿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您也别叫我老板娘了，就叫小段吧。”
“小段，张哥可要批评你了，说好不客气，你还‘您’‘您’的叫着？”
“也对！”段婉浅笑，给老张夹了块排骨套近乎，“张哥，如果李大鹏一直不开口找不到证据，就会被无罪释放了吧？”
“好不容易抓来的，哪有那么容易放他走。我们还会从多方面找证据的。今天去医院找过赵玲玲的母亲，她的精神科医生说她转院去做手术了。”
“是啊，我也是前几日知道，才去医院看过她。”
“她状态怎么样？听她的主治医生说，李慧目前的状态不错，药物基本控制住病情了。幻听幻视的问题也不见了，回答我们的问题具有参考性，明天得去找她问问。”
“医生真的说李阿姨的认知状态没问题？”段婉回忆起李慧颠三倒四说起赵玲玲来看过她的事。
“诊断报告我都拿到了，医生说好了七七八八了。怎么？她状态还不好？”
“嗯？”段婉恍惚了，一时没听清楚。
段婉记得上次见李慧，提到她“侄子”时，她居然没否认帮他转院的并不是“侄子”，还很自然地转移话题。
李慧应该认识李大鹏的，她为什么没有说清楚？
她的精神状态真的好了吗？
或是她也在故意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