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2/2）
“为什么？”段婉和王浩异口同声。
“这……”话一出口，小赵又有点后悔，支吾了一阵，不知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
“赵儿，今天咱哥俩就敞开心扉地聊，你也别有顾虑。”
见小赵打退堂鼓，王浩赶紧给小赵敬了杯酒，给他继续说下去的底气。
小赵谢过王浩，“其实这事我也不知真假，有一次李辉喝醉酒对我说，他爸的这些厨师都有前科，全是被国营饭店开除的。以前李辉他爸也在是国营饭店，他是后厨的采购员，没自己开饭店前与这些厨子都是老同志了。”
厨师也会有前科？在后厨做好菜不就行了？难道把菜偷家去了？
王浩他们也是第一次做餐饮行业，不太明白里面的弯弯绕，连忙向小赵这个“前辈”取经。
“小饭店里的菜肉当然不值钱，但大饭店不同，刺身爆肚之类高档菜原材料可就值钱了。偷偷卖掉可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啊。丢一两次无所谓，但丢得多了，顺藤摸瓜就牵出手脚不干净的厨子了。”
“品质不好，厨艺再好，饭店也留不得。这几个厨子离开大饭店后，高不成低不就的，私营小餐馆不爱去放不下大厨的架子，私营的大餐馆又真不多。正巧李辉他爸下海单干，就把这几个厨子都招来，给的工资不多，但总比没活干在家待着强吧，可惜了他们的手艺了。饭店一转改，利润少了，后厨的工资还得降。”
“店里要转改的事就一点风声都没漏，员工们就一点不知道吗？”
“没不透风的墙，店里最近又卖大桌子又卖大盘子的，我听说厨师长老李正活动呐，偷偷联系另一家私营大餐馆的老板。他毕竟是有本事的，有几道招牌菜还获过大奖呢，总不能窝在这儿炒快手菜吧。”
王浩又和小赵聊了些家宴内部的事，段婉无心在听，思绪早飞向下一步的对策。
厨师长老李要跳槽的事给了她新思路，既然他们想阻挡家宴转改相当于螳臂当车，那就放弃挣扎，顺其自然。
后续的矛盾，就交给家宴内部去“挣扎”吧。
这一晚，王浩和小赵聊得很开心，两人都喝得有点多，称兄道弟就差跪下拜把子了。
两人勾肩搭背晃悠着出了餐馆，小赵刚出门口就喝吐了，王浩摇晃着脚步让王明先送小赵回家。
王明见王浩也喝得东倒西歪，千叮咛万嘱咐要段婉照顾好他大哥。
段婉拉着王浩的手臂，王浩像是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地随风左右摇摆。
王明架着小赵走远，段婉才开始担心，王浩醉成这样，她的小身板能不能把他弄回家里去。
可小赵刚一离开，王浩却神奇般地站得笔直了，刚刚还迷离的眼神突然也变得清澈，一点醉意都不见了。
段婉上下打量了王浩好几遍，问“你没喝多啊？”
王浩哈哈傻笑，回答，“出来打探情报，喝多了像什么话，装的。”
“一点看不出来，你没穿过来前是演员啊？”
“当然不是了。不专业，纯粹业余爱好。”
“真有你的。”
王浩刚才的“表演”还真把段婉骗到了，本以为他喝得烂醉如泥，没想到他此刻头脑比谁都清楚。
“不过我现在后悔了。”王浩向天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
“多装醉一会儿，岂不是让美女多搀扶些时间。”
“滚一边去。”
王浩没个正经，段婉飞起一脚，王浩逃得比兔子还快，跑到前面时，还不忘向后面没追过来的段婉做了个鬼脸。
如预想的一般，套到了小赵的“内部消息”，两人都心情大好。
“说说你的想法吧，接下来有何大动作？”
饭局还没结束时，王浩见段婉一直沉默，就知道她正在想办法了。
此时段婉看上去心情不错，表情也淡然，这势在必得的架就能猜到他们的餐馆有转机了。
“不需要大动作，带句小话给家宴厨师长就解决了。”
段婉故弄玄虚，说得模棱两可，王浩听不太懂，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得出最终结论，“老李不是要跳槽嘛，给他带话还有啥用？”
“想跳槽是一回事，他若是走不成呢？”
“老段，我越听越糊涂了，能不能说细致点。”
“老李有本事有招牌到任何一家大饭馆都会受到重用，只因做过糊涂事，才被家宴老板牵制住。人啊，一旦被别人抓住了小尾巴，想跑去哪都费劲。老李的厨艺又好，工资又比同等级的同行低，你若是家宴老板，会不会放他走？”
“当然不会了。可家宴若是真转改自助餐，老李的工资也会大幅度再缩减。他一个有名望的大厨，会自降身价甘心做快手菜？”
“餐饮业的圈子就这么大，家宴老板和其他家店的老板传个话，老李就又失业了。走又走不得，留下工资又太寒酸，最好的办法是啥？”
“保持现状。”
“对啦！”段婉就喜欢和王浩聊天，一点就通，“我们牵扯进去作用不大，拦不住家宴要转改的决心，交给他们内讧去最好。”
“狗咬狗，你这招算是损人利己吧？”
“NO!”段婉摇着手纠正王浩，“我们这叫釜底抽薪，谁让家宴先和我们过不去了。”
“对对对，后院起火，闹得越大越好。”
王浩踌躇了一会儿，又说，“我们带话过去起不到效果，这任务还得靠小赵，我们找的小奸细，功不可没。”
“我也是这么想的。”段婉点头，同意王浩的意见，随口又问了一句，“这之后你准备怎么安t排小赵？真要开家分店让他去管理？”
“小赵这人，年纪不大但野心不小。这孩子，用好了，是枚决胜的棋子，用不好，就是养虎为患。看情形吧，先走一步看一步。他若是真想投奔我们，目前我们只能接受，总不能利用完了，就抛弃吧。”
“对。”段婉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像是在思考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小赵目前还是重要棋子，得罪不得，需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