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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天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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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天狼

将军府内,北辰琰假装镇定地瞥了眼臂膀上长驱直入的银针,然后躲闪着眼神看向为他扎针的南宫璟珩,并赶在南宫璟珩擡眸之前,飞快地敛起略显可怜的羞赧相,重拾起正襟端坐的战神英姿,只不过动作有些僵硬罢了。

南宫璟珩从他蜷起的手指觉察到他紧绷的神色,倒是没有借此调侃这个实至名归的战神,就只是低头弯了弯眉眼,然后熟练地将银针收入布囊,寒暄几句后便动身离开。

除了与南宫璟珩约守的每月十五,北辰琰平时很少抛开官职休沐半日,所以他一见南宫璟珩要走,忙不叠打理衣衫,连袖口都来不及束地道了句:“我送你。”

许是这两次已经习惯被北辰琰送回普渡堂,南宫璟珩仍是没有婉拒,也没有打算乘坐车舆,仅是与北辰琰并肩走着,时不时看一眼那些围拢在小吃摊旁的孩童,隐约间仿佛还有他们儿时的影子晃过。

只可惜眨眼间,就捕捉不到了。

那时候被他一针便能吓晕的瘦巴巴的少年,如今早已比他颀长魁梧,打眼一瞧身边人,像是变了,又似是如初,至少眉眼间的执拗不曾减,而被这份执拗包裹在瞳仁里的东西也不曾减,北辰琰的眸子里依旧有他敬佩的大义,还有他百看不厌的良善。

只是不知道,若是有一日北极星君起兵谋反,北辰琰还能不能守住持有的东西……

身旁的人不声不响,南宫璟珩想得出神,直到听到隔街传来一声天狼嘶吼的嚷动,他才恍然回神,待与来不及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的北辰琰对视片刻,急忙赶向仙民凑热闹的地方。

那长鞭掷出的刹那,有不少仙民骇得后退了半步,却唯独有一人傻乎乎地冲出去,反身护住了蹲身捡起红绡焰兰的孩子。

墨银竹在天衢大街上溜达了半日,期间本打算逢当铺便进去打听吉量目的价格,但他踟蹰良久也不敢把揣着的吉量目拿出来,唯恐世风日下,万一再被某个有胆量闯帝宫的盗贼盯上,丢了他用命换来的报酬岂不可惜,倒不如赶明儿去一线千姻逛一圈,出入一线千姻的神仙络绎不绝,到时有北辰欢大人坐镇,说不定能拍卖个好价钱。

如此一掂量,墨银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他塞在腰封下的荷包,等确定里面还有足以让他带风飔飔离开天界的珠子后,才放宽心打道回府。

然而这时,原本在街市上漫步的仙民突然如受惊的羊群般,簇拥着挤向街边。墨银竹来不及躲开,被人群裹挟着推向了不起眼的边隅,继而寸步难行地往回墨府的方向扪索。

让羊群惊恐的确实是狼。天衢大街的郎统领此时正悠懒地骑着一匹面露凶相的黑鬃天狼,领着仙卫从南街穿过。

起初,墨银竹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逃脱人挨人的境地,并没有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直到那一队仙卫忽地停下,他才诧异地看了看狼背上的人。

看到这个早已被他脑袋自动消除的闲杂人等,墨银竹一时没有记起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就只是单纯觉得这人眼熟而已。

随即,还不待墨银竹细想一会儿,他那自我怀疑的目光便也随着众人投向了狼背上人盯视的前方。

许是方才过于殄沌,不知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商贩慌乱之中无意间掉落了几株红绡焰兰,火淬的猩红被沉寂的街路一衬,格外引人注目。

而此时,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欢喜地捡起来一株,正打算继续捡起另外几株时,随行的侍从觑过郎正独眼里透出的厌恶和阴鸷,当即手持兽鞭,恶狠狠地走向那个自顾自乐的孩童……

那条兽鞭挥来的刹那,墨银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而他怀里的孩童因他突然揽紧的手臂不自觉地颤了下身,连其手里紧握的两株红绡焰兰也折断了花枝,香消玉殒地落在了地上。

墨银竹对痛觉的反应似是不太灵敏,又或是那一鞭让他眼前倏地黑了一霎,他倒吸了两口凉气才渐渐察觉到背上蒙上一层麻意的灼烧似的痛楚。

不过等发麻的感觉褪去,背上的鞭痕被冒出的冷汗濡过后,便只剩下生硬的疼。

挥鞭的随从见状顿了片刻,但很快又举起兽鞭,准备毫不留情地打下第二鞭,而这时,一声懒洋洋的吩咐制止了随从的动作。

自诩赏识美人的郎统领直了直身板,绕有兴致地打量过这个皮开肉绽却兀自站在原地的小仙,单单从背影便觉得这小仙肯定有几分姿色。

于是郎正令天狼绕步到这个让他感兴趣的小仙面前,仔细瞧了瞧虽没骨气但比驴犟的墨大人。

与郎正目光交接的瞬间,墨银竹晕眩的脑海中倏地冒出一段情坊司的场景,他记得有个无理取闹的大人为难情坊司后厨的大爷大妈,所以他去找这位大人理论,可之后……

背上的鞭痕疼得厉害,墨银竹已分担不出思绪追忆那日的事,他只记得自个儿醒来后就被风飔飔拐到了人界,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知,当时也并不在意。

“我当是谁敢护着这刁民,原来是……”郎正轻蔑的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擡手轻触过半张面甲遮挡的右眼,阴沉着声音道,“沈公子。”

墨银竹不知道沈公子是谁,他身子微微打颤,明明心里发怵,却兀自不卑不亢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一对明眸里根本不会被人捕捉到任何害怕的迹象。

郎正显然瞧不惯这种无畏的眼神,他给那持鞭的随从施了个眼色,那随从立马揣度出自个儿主人的意思,厉声呵斥墨银竹行礼叩拜的同时,手里的兽鞭已经落在了墨银竹背上。

“放肆,你知道这人是谁吗?”郎正虚伪地敛了嘲讽的笑意,“这人可是情坊司沈老板的侄子,得罪了沈公子,你这条小命就要给沈老板留下,是不是呀?沈公子。”

墨银竹听着这句阴阳怪气的讥讽,用眼角余光扫过对方腰牌之后,警惕地抱紧了趴在他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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