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1/2)
我就是那个多余的人
与墨银竹目光相接的一瞬,凌澌脑海里翻涌过无数来不及捕捉的念头,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面前这个突然从玉棺里活过来的人,也许这人就是白冥芃,一切都是阴谋,都是骗他的,白冥芃只是想用诈死窥探他的真心,谋得他的眼泪罢了。
毕竟如今北冥国大旱,只有他这个绝情的不祥之人哭一场才能解万民燃眉之急,他是他们躬身朝拜的神,是他们不可忤逆的希冀。
除了白冥芃。唯独白冥芃知道他的身世来历,所以白冥芃才会把他留在身边,利用他为整个北冥国添福增瑞。
他只是利用我……
这句话压过所有或是心喜或是己悲的思绪后,凌澌重拾起大祭司的仪态,甚至丝毫没有在意脚上被玉棺碎片割裂的划痕,只兀自单膝跪地,俯身向坐在棺底的人行了个大礼。
而灵殿里外所有的人见到他如此郑重地施礼,立马随之跪身叩首,对着眼里只有一人的墨大人齐齐行礼朝拜。
墨银竹呆讷地环顾一圈,旋即似是想到什么似的,忙不叠朝着他眼里的风飔飔公子换了个跪立的姿势,并把头凑到凌澌胸怀处,小心翼翼地低着头问:“飔飔,咱这是在哪儿呀?他们这是干嘛拜谁呢?我们也要拜吗?”
凌澌眉眼一挑,显然有些吃惊。不过现下在他看来,面前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掩饰,在伪装,所以他兀自清眉冷目地低眸,仅用眼底余光不自在地打量着触目可及的脑袋瓜子。
白冥芃从未离他如此近过,近得都能让他听到那真真切切的呼吸。
等了须臾,墨银竹一看所有人莫名默默无声地跪在地上,使得刚从万星阁死里逃生不久的他难免心慌,于是他跪走一步,往凌澌跟前蛄蛹过身子。
墨银竹几乎搭上他肩头的刹那,凌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袖口里遮掩的匕首已经锋芒毕现,随时谨防凑近他的人骤然在他心口刺下决绝的一刀。
然而让凌澌大吃一惊的是,已不拿他当外人的墨大人仅是凑到他耳边,战战兢兢地嗫嚅一番:“飔飔,你别不说话,我,我害怕……我刚从鬼门关爬出来,而且我,我虽然不是人,但我对你们这本小说世界的背景根本不熟悉,现在这是哪儿啊?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还有,那个三殿下不是去渡劫了吗?他怎么肯让你离开辰星宫屿这一切不会是那个三殿下设的计谋吧?咱俩会不会吃亏呀!”
墨银竹叽里呱啦说完这番话,在旁人听得也就只能简单理解为,他是个从鬼门关爬出来的……鬼,而且这鬼许是爬出来时脑袋撞在了鬼门上,神智暂且有些不正常。
灵殿里候着的众人一看他们还魂的国君正与大祭司上演着一场神鬼情未了,一时间谁都不敢率先打破殿内凝重的气氛,直到凌澌佯装不动声色地起身并退后半步,接着示意了尘上前收拾残局,众人才逐渐释然地各司其职。
凌澌唯恐白冥芃是诈死试探,没有与他在大庭广众下纠缠太久,仅恭恭敬敬行过君臣之礼,然后便把扯住他衣袖的人扔给了护法了尘,而他则以大祭司的身份昭告天下,称国君受北冥山神庇佑,起死回生,福泽万民。
墨银竹是随着那个叫了尘的护法吃过一顿饭后,才渐渐反应过来他经历了什么。
他目前所在的地方是北冥国,他是北冥国国君白冥芃,而白冥芃本来七日前英年早逝,但借了尘的话说,他是吉人自有天相,继而命不该绝地诈了尸。
然而奇怪的是,白冥芃竟然有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不过墨银竹清楚自己是从万星阁的密室来到了这里,而且拖他坠入这里的还是那块与神族渡劫有关的无量碑,况且之前东方晴飔同他讲过建木神树的事,于是他很快意识到他所在的这方世界定然与无量城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恰与某位神裔的劫遇相关联。
可如今无量碑上隐晦曲折的内容只与一个神裔的渡劫飞升有关,那么他现下的境遇便正是那个三殿下渡劫飞升的劫遇,而且在这场劫遇中他有了新的身份,虽是借尸还魂,但他这根萝卜好歹有能够躺尸的大坑,不至于以闲杂人等的身份误闯入这一世界,搅乱这世界原本运转的轨迹。
而他要做的就只是安安稳稳活着,等着那个三殿下寿终正寝后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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