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喜欢三殿下(2/2)
盯着财迷的墨银竹愣了愣神,再把目光定在墨银竹脸上时,东方晴飔眉心一拧,清冷的眸子里倏地涌现出辩不清真假的醋意。
“那六郎为何独独给那位三殿下特别待遇,难不成……”话音一顿,东方晴飔蓦地伸手锢住墨银竹下巴,逼迫墨银竹与他四目相对,“难不成六郎喜欢三殿下!”
此话一出,车厢里瞬间仅剩下彼此刻意压制的呼吸声,若不是稍后马车停住的时候微微颠簸一下,被面前人质问的墨大人恐怕意识不到自己……噎住了。
“嗝儿!”
然而就算墨银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迫切想知道墨银竹心里盘算的东方晴飔也兀自不依不挠。
“六郎是不是喜欢三殿下六郎怎么能喜欢三殿下!六郎为何非要喜欢三殿下六郎连与飔飔之间的情意都不顾了吗?飔飔难道对六郎不好吗?飔飔给六郎捂的被窝不暖吗?六郎抱着飔飔睡觉的时候不香吗?”
“嗝额……”
能少说两句,让本大人下车吗?本大人忙着去埋祸害呢。
见墨银竹噎得翻了个白眼,东方晴飔拽住他腰带,止住他想溜的架势,情绪饱满地嗔怪道:“今日六郎若是不给飔飔一个解释,飔飔就与六郎的腰带,同归于尽。”
最后四个字携着沉重的怨念砸在墨银竹脑门上,令他不由得暗自喟叹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拽天拽地拽他裤腰带。
随后,听到车厢里的墨大人一边打嗝一边嚷嚷着不要扯他腰带,停下车的榆霆立马捂住自己的耳朵,并躲出两丈远,生怕自个儿听到什么靡靡之音或看到什么不宜的画面,事后再被他们殿下灭口。
而车厢内,墨银竹实在对这个用他腰带勒住自己脖子的疯公子没有办法,索性把松散的官袍扒下来,然后大马金刀地坐下,颇有气势地对着官袍发誓:“我拿仕途官运担保,我真的不喜欢那三殿下,我还巴不得那人两眼一闭即刻归西呢,省的我今儿晚上还得想办法祸害他。”
“你要祸害……”东方晴飔把舌尖上的“我”字吞下去,难以置信地挑眉,“三殿下”
本殿下与你无冤无仇,你就算不爱也别祸害呀!
墨银竹颇讲究地纠正道:“其实也不算祸害,那三殿下本身就是个祸害,本大人祸害一个祸害,这叫替天行道,而那个祸害能被本大人祸害,这叫咎由自取,总之你记住,猪的外表下说不定会有一颗老虎的野心,凡事一定要未雨绸缪,趁着那老虎还是个病猫,抓紧给他来个出其不意,让他彻底没有机会发威,你明白了吗?”
东方晴飔:“……”
病猫我好像听明白了,猪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敢去招惹老虎!
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墨银竹一看面前的人终于冷静下来,忙不叠穿上官袍,然后不怕讨嫌地凑到东方晴飔身前,难为情地指了指东方晴飔手里的腰带,小心翼翼恳求道:“飔飔,再帮我系一次腰带好不好,你系的腰带特别正宗!”
听到这句饭味十足的夸赞,东方晴飔笑不达眼底地勾了勾嘴角,接着泄愤似的揪住墨银竹官袍衣襟,将墨银竹暧昧拉近的同时也将其扯得一下踉跄。
不过看在他帮忙系腰带的份上,虽被拽得差点摔倒,但墨银竹依然挺配合地又往他面前挪动半步,而且这位墨大人不仅没有抱怨,反而傻乎乎地冲他笑了笑。
也许是这份笑意,还有墨银竹主动迈出的半步,稍稍填补过两人之间的隔阂,于是东方晴飔还愿意浪费时间地多问一句:“六郎可曾见过这位三殿下”
墨银竹低着头,认真地学着东方晴飔给他系腰带的手法,晃了晃脑袋应道:“没见过。”
东方晴飔一听墨银竹没有见过他,却一心要与他为敌,便以为墨银竹是受奸人蛊惑,急忙规劝道:“既然没见过,六郎为何说这位三殿下是祸害,又为何非要祸害他,这三殿下可是天帝的侄子,是东方神族的人,六郎就不怕给自己招惹祸端吗?”
墨银竹摩挲过系好的腰带,不以为意地摇头:“没有为什么,我说不清为什么,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我知道只要他待在天界,千千万万个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吗?他在你心里,竟是这样的人吗?”东方晴飔低喃一句,不知在反问墨银竹还是反问自己。
随后笑盈盈地送墨银竹下车后,东方晴飔兀自一遍遍咂摸着墨银竹说过的话,试图在这些厌恶的言辞中寻到一丝丝玩笑的痕迹。
可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仙官对自己的看法憎恶也好,奉承也罢,说他是病猫又怎样,知他是老虎又如何,他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些无关紧要的品头论足不放手,就因为这些话是从墨银竹嘴里说出来的吗?就因为墨银竹说这些话时是真心实意吗?
东方晴飔闭上隐隐发痛的眼睛,纳闷地摸了摸自己异样难受的心口,接着豁然想通似的哂笑一声,心想,遇到他,墨大人的好日子确实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