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穗开始准备参加画展(1/2)
虞岁穗开始准备参加画展
手机振动,虞岁穗看了一眼,是刑瑾给她推了张名片。
是童弛的。
刑瑾告诉她:“我经常不在宁州,有什么事就找他,上次宁州中学学生被骚扰的事就是他办的。”
虞岁穗的好友申请没过几分钟就被通过了,估计也是刑瑾提前跟童弛打过了招呼。
她一问,果然和自己料想地差不多。
童弛是个很有正义感的青年警察,他加张沁陶微信的原因就是他发现张沁陶有走偏的倾向,有意想帮助她。
那天晚上去歌厅,起初张沁陶并不想去,但彭泊极力劝说,在他的花言巧语下,张沁陶最后还是服了软,同意跟他一同去见他所谓的那帮“朋友”。
她只在里面坐了一小会儿就待不住了,尼古丁的味道熏得她直咳嗽,肺像被堵住一样难受,男男女女搂抱在一处撩骚,重金属音乐的喧嚣,昏沉的暗光…她终于发现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并不喜欢这里,也并不喜欢这群人。
她忍耐了很久,坐在那不喝酒也不唱歌,彭泊来拉她,她也推开了。
直到她的注意力忽然被角落里某种奇怪的动静吸引,张沁陶仗着人影幢幢,睁大眼睛看去。
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和化学课时用到过的试管瓶很像,但管子更多,样子也更草率,能看出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制作的。
张沁陶不确定那是什么目的,但肯定不是为了做化学实验。
然后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画面。
——那是某次宣传讲座,她和同学一起坐在学校报告厅的暗红色座椅上,讲桌后的人穿着藏青色的衣服,那时候外面落着冬雨,很冷。
好像是十二月,十二月几号?
十二月四号是什么日子?
张沁陶的鼻尖和额头开始冒汗,她终于害怕了。
以至于给童弛发消息求助的时候,她的手指疯狂颤抖,一条消息删改了好几次才发出去。
虞岁穗从童弛这里知晓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她反倒松了口气。
旁人说教都没有用,只有亲历过恐惧才会让人长记性。
不怕走弯路,只怕执迷不悟,虞岁穗相信张沁陶只是单纯,但不傻,在性命攸关的问题前,再迟钝的脑子也会灵活起来。
她没有惊动那两个少年,转身离开了医院。
和市图书馆合作办展的公司是风启,听说老板原先是枫海的合作人,后来分庭抗礼,现在也和谐共处。
非常巧合的是,画展的主题是“深蓝”,与虞岁穗那本出版碰壁的画集同名。
但虞岁穗不打算用旧作品投稿。
她已经构思好了:
房间里的色调偏暗,是那种很温馨的木质昏暗,桌子和书架都是木头,房间到处可见稿纸和书本,床边靠着吉他…整个空间充实但不杂乱。
书架顶上摆着几架轮廓模糊的飞机模型,天空预示时间是春末夏初的傍晚,刚下过雨,天边却有晚霞,白色薄纱窗帘被风鼓动出涟漪,光线落在上面,把窗帘材质的优势变得更明显。
而那串珍珠风铃很安静地挂在窗口,它不动摇,背后明暗交错的天际有一道笔直的尾迹云。
唯一的暖色就在于夕阳和珍珠的珠光。
房间里没有人,但似乎又有人,像是他回了家见到的久违旧物,也像是她因思念寄情的守望。
虞岁穗对于灵感总是爱其如生命,她决定在云顶完成这副作品,回家换下去过医院的衣服,马上打车前往云顶。
一头扎进画室,她沉浸在创作中的时候总能找到某种奇异的状态,是极度亢奋和极度沉静的结合体,让她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苗姨来给她送晚饭的时候也没有打扰她,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就准备出去。
做的是虞岁穗爱吃的笋焖肉和番茄炒鸡蛋,米饭盛一小碗,紫菜虾米汤里加了少量盐和葱花。
苗姨是厉云聘来打理画廊和花园的阿姨,也是宁州人,活干得好,还做得一手好菜,虞岁穗尤其喜欢她说话时带着方言的腔调,觉得很亲切。
放下笔问:“苗姨,你今天要回去吗?”
“我不回去,厉总说这几天雨水多,屋里要勤通风,我在这好关窗。”苗姨停住脚步,她是个很典型的南方女人,个子偏矮,由于人到中年而有些轻微发福,但使她看上去更和蔼。
“好呀,”虞岁穗笑,“我今天也要住在这,陪你。”
苗姨疼爱地抚摸虞岁穗的头发,叮嘱道:“那你画画不要太晚睡喔。”
虞岁穗嘴上答应得乖巧,实际上直到临晨一点才舍得放下笔。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窗边往外眺望放松眼睛。
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这片地方没有路灯,夜里的海像片墨水,海上生明月,她想起了张栩生,于是拿起手机拍了照准备发给他,忽然记起这个时候他已经睡了。
虞岁穗编辑了一会儿朋友圈,点击发送。
马上有几个夜猫子点赞。
其中就有皮皮。
她抢了沙发评论说:“好个天涯共此时。”
虞岁穗低头对着屏幕浅笑。
很欠揍地回复皮皮:“懂的人自然懂。”
收拾颜料的时候,不小心把一管群青掉到了地上,虞岁穗弯腰去捡。
指尖刚把它捏住。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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