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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度之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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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和王俱全剩余亲卫对砍的钟乐正在错身之间,堪堪躲过个飞来之物,而他那人高马大的对手躲闪不及被砸中腰间,顿时站立不稳,进而成为钟小朋友刀底下的又一亡魂。

有时不得不说钟小朋友的运气确实非常不错,他收拾完周围的吴军后,擡头望向那物什的飞来处时就发现了运气不那么好的大帅。

卫含章的兜鍪被王俱全挑飞,现下多日未洗过的头发披散开来,和着脸上的血迹,同真正的厉鬼可能差的就是那半口气儿的事。

当然,王俱全也没好到哪儿去,形容陋烂,浑身残破的像睡了大半年长街的乞丐。

钟乐正再一定睛,便发现那两人现下停手的原因不是打累了,来个中场休息。而是卫含章的刀捅进了王俱全的心窝,而王俱全的刀砍在了卫含章左边的肩胛骨上,上扬的刀锋就卡在他脖颈处,鲜艳的血顺着刀面直往下流。

“王帅,你看我们谁先死?”卫含章仿若丧失了痛觉一般,如此境地了,还咧嘴冲他笑。

……

上京城

东南边除了卫含章亲笔写的请求增兵增粮的军报递至,便再无其它消息。

一般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毕竟要是卫含章真有个意外,东南面的人就是俞寒也不敢隐瞒不报。

宁怀沙起身离开政事堂,到自己的官廨,一路上全然无视系统的不满,不断地对它进行着骚扰。

那天左珉和重华走之后,他并未起身而是直坐在了轿中木板上。

不是宁大相公有座椅不坐,乐意在地上吃灰,而是他实无气力在旁人走后撑起躯干的力量。

仿佛有道细链联通了他和卫含章的性命,那人一走,他何止是坐立不安,是食难下咽、寝不安枕,今日不安心之感达到顶峰,如果他再得不到那人的消息,他怕自己会发疯。

系统自认为它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系统,义正言辞地再一次拒绝宁怀沙的不当请求,“尊敬的宿主先生,说了不可以,您花再多积分也没用啊。”

“那我给他寄信寄物呢?”宁怀沙皱了眉头,语气也压着烦躁,似乎碍于规则不得不妥协。

系统见宁怀沙尚算说人话的退而求其次,也放软态度,“当然,这个可以。”

“有即时达的吗?”

系统,“可以,不过积分是正常速度的十倍。”

“可以寄活物吗?比如寄新鲜的橘子,一只猫一类的。”

宁怀沙有只叫橘子的胖猫,他老想在卫含章面前炫耀,不过一直未找到机会。系统粗略估计他大概是想将橘子寄给卫侯,也是有够混账的,人在战场上拼杀,他寄个丧志的玩物去。

但这个也不算过分,系统点头同意,“可以啊,不过就更贵了。”

“你们如何收费的?”这姓宁的本性毕露,吝啬之极,消费之前必要询问价格。

但这至少证明那人理智犹存,不会干多么过分的事。

系统在放心的同时,惊觉这可能是个赚取积分的天赐良机,不趁着宁怀沙意乱心慌宰他一笔那还待何时,于是赶紧报价。

价格十分高昂,往常说什么也要考虑合理性,并且依据情况进行讨价还价的宁怀沙什么都没说,直接道,“把我寄过去吧。”

系统,“......”好家伙,搞这么大的?把它当作传送门来使?

系统坚决反对,“不行,这不可以。”

宁怀沙本来的目的暴露,遂不再伪装,“有什么区别?我不过就是重了点。”

他不由分说的将脑海中计算好的积分直接划给系统,“快点。”

系统充分理解他的疯狂行为,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提醒,“此行为有相当风险,可能会危及您的生命。”

“立即执行。”隔空穿梭哪儿会没有风险,但今日见不到卫含章,他说不定会策马自去东南,那样费时费力还会在朝廷上留下无穷遗患。

如此,能走系统的通道,已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

平度城内悄悄寂寂,看不着鬼影一个,却遍地是人。

宁怀沙不敢放任自己的心情。

他在周边的尸体中一具一具查看有无那人的甲胄,每看到具普通铁甲时,心钝痛一瞬又同时长舒一气。

惋惜有人丧生,庆幸不是那人。

即便系统告诉他,它将自己传送到的位置同卫含章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但在这些砖石土块和鲜血新尸之间翻找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个,宁怀沙还是觉得这距离太远了,远到他几要窒息。

心跳在迟滞,脚快迈不动路。

天光散下,一物反射的光晃进宁怀沙眼里。

他维系着躬身半跪扒拉尸体的姿态,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那顶冠了红缨枪头的兜鍪和旁边的一根不怎么起眼的木簪。

一时之间,他将这根簪子与西北卫含章过关时内藏金箔的那根对不上号,形制花纹虽同他印象中卫含章那根无有不同,但意识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怎么可能是卫含章的呢。

越国的嫖姚侯那么厉害,除了天地君亲师可做他自缚的茧房,其余的,谁人奈何的了他分毫?

不会的。决计不会!

宁怀沙口中念念有词,但颤抖着的手,哆哆嗦嗦地将那根木簪拧开,一片裹紧的金箔从中间掉落。

他下意识地猛地一捞,没抓的住。

膝上的气力尽泄,宁怀沙跟着金箔扑倒于地。至于撞到了旁边的尸体还是泥土瓦跞,他都全然感受不到。

但够出的那只手捡拾不起那一片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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