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度之役(1/2)
平度之役
这夜一过,别说坐下来吃饭的时间,卫含章连草芽被陶大夫拐去做学徒、帮忙打下手了都不清楚。
城楼上远远望去,是黑云积压,衰草遍地。然,吴军的主力和辎重蜿蜒而来。
王俱全于战车上鼓舞士气,又冲平度城池方向大喊了几句,吴军传令官高声复述,旗手摇旗示意。
瞬间,吴军阵中锣鼓震天,气势煊赫。
卫含章虚了些眼,注视着这一幕,心间有了计较。王俱全说不定和他是同道中人,这几场交手吴军都没讨到便宜,但王俱全一鼓舞宣讲,又能重振气势,此人为帅确有两把刷子。
俗称,洗脑传销中的佼佼者。
“大帅,他喊了什么?”对面的气势实在是足,晏安不禁问卫含章。
旁边的士兵低头不语,默默地调试弓箭。
毕竟那话要命。
“看不懂旗语?”
卫含章瞥了晏安一眼,那眼神里饱含着你贵妃姐姐的后台是真硬,“他说,卫小儿开门投降,留你全尸。”
晏安,“......”
如果卫侯看他,都免不了要透过他,看看他那贵妃姐姐。那此番回京,他的的确确得多少给怡贵妃娘娘磕几个头。不然,他吃饭的活计可能早八百年就丢了。
晏安决定以后至少得抽空把旗语学会,不然,这太不像话。好在卫大帅看起来是个心胸广大的,否则自己铁定被穿小鞋。
然后他就见卫含章头也不回地吩咐,“跟姓王的说,他那老狗头,我就不享用了。”
东南水军的旗手,“......”
晏安,“......”
如果两军交战的旗语都是这种风格,他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到精髓。
见东南军的旗手手足无措,曲蓄不等卫含章示意,便接过两面鲜艳的旗帜,熟练又精准地传达了卫大将军的意思。
可见西北军确实名不虚传,大帅之令,无有不从。
晏安自认这般面无表情地说啥做啥、指哪打哪,不仅要高超的执行能力,还得有强硬的心理素质。
他显然啥都没有,就一贵妃姐姐,不知道他那贵妃姐姐的后台在卫大帅这儿管用不。
旗一舞毕,卫含章手中拉满的弓瞬间射出,箭尾的火星于空中滑过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在箭矢射中吴军旗杆时,擦出了绚烂的火花儿,就着箭尾的火星,焰火腾到了最大,引燃旗面。
吴军护旗营赶忙动作。
不知领头的人如何作想,竟直将旗帜按倒在地,护旗营众人群起蜂拥,将火踩灭了去。
踩完,看着半残的军旗众人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阵前倒旗,他们的脑袋,实不必留了。
那一点火,未必能将特制的军旗烧完,但旗帜倾颓已成定局。
卫含章这人恶毒至极,算准了这些人的心理。
没什么比自毁长城更让人悔恨非常。
他要让人未战先却,要王俱全不得不挥刀向着自家人,要折断吴军精锐之一的护旗营成为断脊之犬、软脚之虾。
三日已过,卫侯守着的第一座城楼,换将后由王帅统领的吴军仍未攻下。
吴军军旗还在两军前活跃了下气氛,开了朵火花儿,然后伏倒在军阵之前。
不给王俱全反应的时间。
“犯越者,其必亡!”
卫含章长啸一声,四面传来鹰隼的鬼叫。不消再下命令,越军众人自发地齐声同卫含章一般高喊。
这么些天下来,吴军对这些声音条件反射地恐惧。
魏计文低头不敢看王俱全的表情,全当越军那震天的呼声是耳旁风,全当眼睛里进了沙子,看不到那颤颤巍巍又立起来的半缺的军旗上留满了脚印。
“王帅,上国师做的攻城武器吗?”
当然,一直做哑巴肯定是不能够的。过了一会儿,魏计文瞧着王俱全的脸色问道。
“嗯,上。”
王俱全面上不显,心上却知,自此,国师交由的先进武器算是全露于越军。
与卫含章过手,确实举步维艰。
卫含章有没有在吴军众将中单挑着姓王的研究过他,王俱全不清楚。但是针对越国卫侯,吴军没有一个将领,恨不得扒着他的头发丝儿来研究。
结论十分可喜,卫侯并非没有弱点。恰恰相反,他的弱点非常鲜明,拿着西北骑兵,仰赖于.迅疾速战。
纵目前没有败绩,但他所有的成功都具有不可复制性,依赖奇巧终非王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于是吴国点了王俱全这个全能正统的兵家之人,又备大军压境,打的就是个正面较量。
让卫含章使不出技巧,翻不出花活。
同时,还齐备粮草,全整兵械。
例如这战车,其是国师寻得的奇石,名为金刚所作,又有精钢为齿轮。虽重了些,但经过试验,火烧不破,石砸不烂,枪炮击不穿,却对城门的冲凿之力巨大。预期计算下,哪怕对上上京的城门都不在话下,更别说这小小的一个平度。
如此,露相也好,挫一挫那姓卫的威风。叫那卫姓小儿看一看,在先进的械备之前,他的那些小谋小计都不值一提。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不费吹灰之力,而破其所有防守。让他看看,先前他领着骑兵的飞袭之战还不够经典,还不够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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