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卫咎 > 曾许共逐鹿

曾许共逐鹿(2/2)

目录

“祖宗,这池子里都是御供的锦鲤。”

“小气。”卫含章思索着,怎么想办法把鱼给捞上来,“一条鱼都不给吃。”

过了会儿,被他祸祸过一遍的蜜饯被推到了左湖面前,那人又将魔爪伸向了另一盘糕点。

左湖怀疑自己就是来受气的,进贡的锦鲤供他取乐,还得吃他挑剩的蜜饯。结果看见盘子里剩下的蜜饯被摆成了个“吴”字,外加一个不怎么心诚的笑脸。他伸手拿走了笑脸的一颗眼珠子,道,“去那儿干什么?”

“绘制舆图。”

这人似乎有无限的精力,一刻也消停不下来。

“不准去,这回你得好好在京城给我养好了身子再说。”

左湖这下真皱了眉头。

卫含章是个心里没数的家伙,只要他身上的伤病不作妖,他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将军难免阵前亡,左湖不希望有一天他的利刃要被迫归鞘。

天下一国,是太子当年许诺给卫小世子随他一道的凭信,也是两人共同之志。若有朝一日,逐鹿之人只剩其一,还有什么意思呢。

听到拒绝,卫含章把手里要递进嘴的糕点捏碎了撒进湖里喂鱼。

“不吃正好给我省钱。”左湖知道他要闹脾气,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吃他那一套。

见这招没用,卫含章当即就换手段,将鞋袜蹬掉,然后拔了簪子。

新式的脱簪光脚抗议。

相当不像样子。

未免越国的大将军继续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丢人之事,左湖马上说,“我怕了你了,等宫里的太医检查过没问题,就放你去。”

见卫含章张嘴还要说什么,左湖横他一眼,用笔尖指着他道,“不准再讨价还价,这是底线。”

知道没有商量余地的卫含章自挽了发,又将鞋子套上,“对了,三哥,你赏过我,我就高兴了。别为难他们,他们依令行事,本无过错。”

“我还不知你性子?”不然也不是选择只赏他以示警

突然,卫含章想到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一物,用两根指头推到左湖面前,“完璧归赵。”

他嘴上这样说着,却也没比递蜜饯恭顺多少。

左湖擡眼看了下,是可调越国境内各地兵马的虎符,不怎么在意,“你拿着玩。”

“硌手。”

“来劲了是吧?等着,看我批完折子怎么收拾你。”

卫含章看向他,确实来劲了,连腰背都坐直起来,眼眸中的光比湖面上粼粼的波纹还要明亮,“比什么?射箭、投壶、摔跤、跑马……”

左湖冲他笑了一下,“弹琴。”

卫大将军能屈能伸,“三哥,我错了。”

“没门儿,今日庆功宴上正巧叫阖宫都来听听我们家十八的琴技。”

“嘶,我头疼。”说着他眉头一皱就往船舷边栽去,左湖立马丢了笔一把揪住他衣领,才险险没让他落到湖里去。

纵使落水也淹不死一个卫大将军,但君王惶急变色。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是船上!”

卫含章知道玩大了,立马闭眼装死。

春日午后天光和融,他这一闭眼竟在暖风中睡了过去。

宁怀沙和左珉过来拜见昭定帝时,左湖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扰了船中人睡觉,而两人也只做未见卫含章身上披盖着的龙纹大氅。

左珉对这一幕记忆尤深,不只是昭定帝那似乎愿与卫含章共享天下的意思。

还是那日之后,两人天各一方,昭定帝不知是否是年岁渐长,越发为头疾所累,宛如中了魔咒一般政令不畅、诸事不顺,人也越发暴躁易怒。而卫含章惊觉自己嚣张轻狂过了头,心怀有愧,每战必存死志,处理军务昼夜不息,恨不得榨干自己最后一点价值,却也真真切切落到了凡尘,体味了点民生疾苦。

但那两人都再未有过如此惬意之时,左珉也知为何宁怀沙对张皇后感念至深。

宁怀沙每每忆起,其实是愿意卫含章从那时就留在京师的,别的不说,至少那人不至于走到要磕参片度日的程度。

但张皇后递了这么个机会,他理所应当地拉住了被裹挟在其中的王德和刘节,让他们该回去睡觉的睡觉,该找借口远离的远离,明面上做个一无所知的蠢货。

而后,顺理成章的,王德成为了现任御前太监,刘节走马上任,成为现任禁军统领。

至于系统,那货一直以灭越为要,借着时机想要卫含章的命,再搞昭定帝一波,好坐收渔翁之利,宁怀沙付出了点代价让它混乱至今,想想也是可怜,不知这项任务完成后,它会不会被返厂重修。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