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卫咎 > 上京天子城

上京天子城(2/2)

目录

所以说宁怀沙总觉得自己的嚣张是有源头的,这儿他的好哥哥倒是嘴上忠心耿耿,实际上却干着砍头的事。

还一派轻松淡然,半点不避讳人,可见这样的事他是如吃饭饮水般,没少干了。

看来卫大将军这些年远去西北反思的结果就是,话不多说,事不少做。

宁怀沙瞥了眼那图的详尽程度,下意识偏转头,连声音都压低了三个度,“将军,这是要掉脑袋的。”

可不是要掉脑袋,不然自己藏那么严实干什么。

“是东南要反还是吴军有异动?”卫含章没理会他那句废话,开门见山,直指核心。

两人在西北推测过吴人的心思,赶巧地碰上东南又有了状况,吴军犯境已然快是板上钉钉之事了。但卫侯显然在未见着确凿证据之前,不对猜测灌注百分百的信任,仍多方考量。

哪怕东南面的主将李愚,是他当年亲自参与选定的,那人要出了什么事,实际上他也难逃责任。

殿内被宁怀沙尽数灭了的烛火现下只燃了一两盏,很是昏暗。

但那眼尖的玩意儿偏就注意到卫含章领口松散、衣襟翻折。

宁怀沙心下又开始泛痒,一点不记得教训,“现下还不知,只是推测。”

“但侯爷,您将这有关身家性命的东西予我知晓,想要我如何投桃报李呢?”

这废物点心有用的确切消息没搞到多少,没用的垃圾话倒是一大堆。

听到东南还未有确论的言外之意,卫含章点点头,神情缓下来,挑了边眉,“同宁相合谋,自然得先给点诚意。”

卫大将军没呵责他嘴上不修边幅,还应和了句。于是,这可不得了,某个家伙立马得了颜色开染坊。

“若是征西大元帅给宁相的,那还差点。若是卫含章给宁怀沙的,可就太多了。”

宁怀沙得意忘形,飘飘然不知所以。幸而眼睛还听使唤,见卫含章的手往还有剩茶的杯盏伸去,马上道,“侯爷莫再动肝火,若东南边有了确切消息,我保证有兵有马让您那份舆图发挥作用。”

这人撒火的方式别具一格,拿了东西又不打人,宁怀沙讨不着卫侯的愧疚,便不情愿让他再示范个徒手捏杯盏。

宁怀沙似乎真的掌握了安抚卫侯的不二法门,那人伸到一半的手虚握着收了回去。

“嗯。”

卫含章顺着椅子坐下,仰头靠在了椅背上,冲他笑了笑,“有参片吗?”

这一声直将宁怀沙从云端拽下地底冰窟。

有些事卫含章不问不理清,不是不计较,而是他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周全备至。

宁怀沙看了他两三秒,从袖中掏个瓷瓶,倒了片出来给他。

卫含章接过,含进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后,又伸手要走一片,“不咎,你不仅对我以前的事了解得很是清楚,对现在的,也知之甚清。”

参片不是用热水冲泡便是煎汤服用,没见着谁当糖豆嚼着吃的。他这做派,说不定能将太医院故去的一众医师院判给气活过来,偏生还有脸理直气壮地问责宁怀沙。

可谓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就开始端着碗骂娘。

“侯爷,这世界上怕是没有谁比我更了解您了。比如,您宁愿嚼参片来提振精神抵抗头疼、疲倦甚至休克,也不愿喝止痛和安神的汤剂。”

卫含章闷笑了声,“那种暂时剥夺我感官的方子吗,我感受不到,它就不存在了?”

这人将刚愎自用、讳疾忌医发挥到了一定境界,人家正常的方子汤剂都被他那歪理形容得像恶蛊邪术。

“侯爷,西北的军医怕是不太好混。”

宁怀沙先将自己的双手递到他面前,十指展开翻面,然后抖了抖袖口,示意自己未曾携带任何尖锐物品及居心坦荡纯良,才走到他背后帮他按压起头部xue位。

“但是侯爷,我跟着御医粗略地学过一段时日,也看了些药典。药物或许有三分毒性,多睡些总没有坏处。而且一切东西都有阈值,好比,您先前看我一眼,我就很开心了,而后您叫我一声,我才会有雀跃的感觉。您看,您同陛下一同为头疾所扰,陛下头一疼,就恨不得杀光天下人,您看起来却没什么事。不是疼着疼着就不疼了,是您习惯原来的疼痛阈值,然后接受了而已。”

卫含章略回头眯着眼打量他一下,“啰嗦。”

“将军,竭泽而渔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想以前大概您不用参片就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一片不行还要多要一片,以后呢?而且我这参片同俞将军搜罗的不同,百年份的老山参和各类名贵药材。”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