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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天子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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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天子城

也不知是那昂贵的参片就是不同,还是宁怀沙那“粗略”的手法起了效用,卫含章觉得这次头疼平复的时间快了不少,同时也理清他回京到目前遇到的一系列“意外”。

李愚的父亲可真是应承了那句知子莫若父,给他取了个恰如其分的名字。

那货没胆子投敌叛国,不至于指使青云道人来要自己的命,便就是蠢的无可救药,被吴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

想通这层,他大致也推出是谁鼓动山贼土匪在自己回京路上设伏,又是谁恰到好处的向昭定帝递消息和谁知道了他的精确行程,在上京城散开,引得百姓围观、昭定帝心中忌惮。

毋庸置疑,清云道人定然扮演了相当有趣的角色。

就是不知道吴国到底安插了多少钉子在大越的朝堂后宫,不过就他们动个手都只敢这样小打小闹,不是煽动贼匪就是拿昭定帝当枪来看,也不成气候,但防微杜渐还是要的。

“不咎,王福他,”卫含章顿了下,他想问王福是不是宁怀沙的人,但现在还不是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他还没拿定主意要如何处理宁怀沙和昭定帝之间的关系,“他说他只是拿钱办事。是吗?”

卫含章退了一步,只想确认那人不是吴人安插的探子就好。

“他确实帮我带了话给侯爷。”宁怀沙不清楚卫含章是不是不愿意等到秋后,现在就想算账,他不愿意说假话应下那个“只是”,但亦不想两人现在就对于皇权政事起争执。

一切尽在话语之外。

卫含章偏头看了他一眼,宁怀沙敛眸微垂脖子,是引颈受戮的乖顺模样。

“你知道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人得有数。帝王将相,莫不是手段雷霆之人,但有的界限绝不能逾越。

“我知道。入仕科举,陛下对我亦有恩,我视陛下为君父。”大越的天下一定姓左,或许会有权臣悍将,但那是一时的。时机得当,刀兵可入府库,恶犬亦会系牢绳索。

两人点到为止,不在这事上刨根问底。

“不咎,陛下这些日子主要歇在哪位娘娘的宫里?”

宁怀沙明白了,自己说的那一大堆,卫含章是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他心里可能除了权利分割,就是边关军务,头疼、参片那种小事,拿来解闷逗趣儿可以,但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必挂心深究。

但他将这归咎于自己的身份不正的缘故,要是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卫含章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所以还是得多努力。

卫含章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些,他便知这学来的指法还是有点用处,于是,宁怀沙纵容自己去提要求了,“我不喜欢宁济州给的名字和皇帝赏的字。哥,你叫我缚云好不好?”

“缚云。”卫含章轻念了声,没有明悟内里的深意,“为什么叫这个?”

“那哥您听了别生气。”

“唔,说来听听。”

“自然是缚住天空中的万里丛云。”

缚不可缚之物,求不可得之人,无所为而为。

卫含章皱眉,他听出了话里话外的意思,但现在别说发火动怒,他都没什么心力去生宁怀沙的气。

叹过一口气后,卫含章道,“缚云,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就像是摆在案上的神龛一样,甭管他有多唬人,实际上,就一泥土胚子。既不包治百病,也不能保佑升官发财,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哥,您瞎说什么呢,心诚则灵。”

同卫含章一样,姓宁的只择自己想听的来听,其余的只做过耳风。

比如现下他就只听见卫含章接二连三地叫他“缚云”。

“嗯,陛下大多时候宿在明贵妃那儿,有两日在怡贵妃处。”

宁怀沙整个人的心情都美好了起来,眉眼一弯,秋风萧瑟的大越就有了抹江南春色。

两人间歇性耳聋造就出上京第一美人真心实意的笑容,动人心魂,饶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心悸了一瞬。

于是大将军好似贵人多忘事的把方才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嘴上更是没了把门,“缚云,我是真挺喜欢你,要不你做我弟弟吧,给你开宗祠上族谱。”

“卫哥哥,你这么好啊,怎么知道我对此念想多时了?”

上卫家族谱,那必得把自己名字放在“卫含章”这三个字旁边紧挨着,别的地儿,哪怕就是他

宁怀沙倾身在他耳边低低地道。

卫含章就没见过这样叫哥哥的,顿时心神归位,有的没的全没了,“混账,但凡你自己约束下自己,恋慕你的姑娘家能从宫门口排到上京城外,你现在这样是把读的圣贤书都喂进狗肚子里去了吗?”

宁怀沙耸了耸肩,“侯爷,我要是现在再去找姑娘家,才是真混账呢。”

“值不值?”

宁怀沙低头笑了。

“侯爷,您将舆图藏得严实,想也知道这玩意儿事关重大,陛下纵对您留有余情,现在也是今非夕比。您担着事露便是葬送君臣兄弟恩义的风险也要去做,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东南有变,您应召即可战。”

“此事看起来也费力不讨好,但您的舆图一点一寸完整起来时,您觉得值不值,我就在得到您一丝一毫的消息时觉得值不值。您头痛欲裂强打精神,片刻也不肯松懈时,觉得值不值,我就在为着得到您的一颦一笑,不惜一切代价时觉得值不值。”

“无非您是为了越国千秋万代白日里的人声鼎沸、车马如龙,夜里的万家灯火、星河一道。我是为了一个您罢了。”

“侯爷,都是甘之如饴,您可怜可怜我,好吗?”

剖白至此,卫含章长久无言。

“固君之所愿兮,吾不再别言。就这样吧。”

卫含章看了看他,暗道一声可惜,就将目光继续投到了舆图上并顺手扯过张生宣,手指蘸墨就点出了重要城池关卡,然后是山水形势,心中自动演练起对敌可能的路线和兵力粮草的计较。

宁怀沙自然清楚这一句话的份量。

不是不管你了,不是你的事,我懒的再管,不是你找个犄角旮旯一边死去吧。是,如果这确实是你认为的最重要的愿望,我不再找些有的没的来多说劝告了。

卫含章说,他知道了,他把所有可能一应排除后,明明确确地知道了宁怀沙想要什么,但他说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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