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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天子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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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天子城

他愿意怜惜的小孩儿,囊括万家千姓,他顾念得了当年那个在御花园里被人欺负的吗?

敬仰他的人,遍及五岳四海,他在乎多那一两个吗?

“借宁家的门楣考进了太学,又遇恩科,加上恰逢陛下要个棋子,算不得厉害。”宁怀沙机械地应着,他实在不想听这人张嘴这样夸他。

宁相的心结旁人打听来了,只做忌讳,避免着说出的话不中他心意,反遭记恨。卫含章可能是因为问心无愧,继续点了点头,坦然道出,“当年我不在上京城,没帮你分说两句。”

这是客气,他当年自东南递信,直接促使昭定帝改变了主意。要论用处,怕是比自尽于皇榜前的丽娘还要大些。而论情义,说是恩同再造亦不过分。

“若无侯爷从东南递与捷报,附言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帝王、十六岁的将军就会有十二岁的状元郎,天降奇才是大越之幸。陛下恐怕不愿因我得罪诸位老臣,为我说上几句。那宁某便无再考一次的机会,大可能也见不到侯爷了。”

卫含章当年那话狂妄又自负,偏生为宁怀沙破开了些迷障,使柳暗花明成为可能。

这是实话,当年的朝廷上确实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不孝的娼妓之子分说两句,不论是有血缘关系的宁济州还是光风霁月的帝师江千。

“宁相才华昭彰,再考一次,不也一样吗?”卫含章冲他笑。

结果如是,但个中缘由宁怀沙也清楚明白。

就像他那两句蹩脚的顺口溜,宁怀沙鼓起勇气将脸面一丢,也只敢在卫含章面前吐露一二,连系统都不必在场,更别说让天下文人评鉴。

“侯爷,第一次是陛下不想点其他逆王党和高官勋贵的人,以及想拿我这宁济州儿子的身份试试群臣的态度。第二次,侯爷力保过、陛下钦点过的人,我就是块废铁,他们也能把我点成真金。”

“啧,殿试不提,原来我大越的乡试、会试竟成摆设。”

殿试可能确实如宁怀沙所说那般,他不是有状元之才,只是恰好适合被点作状元而已。但乡试、会试,这一道道的关卡,总是他自己淌过去的。

卫含章的关注点很是奇妙,不消宁怀沙引导,自然而然地就偏了。他要在朝堂混迹,怕是宁党的人都要轻松不少,一切为了越国的卫侯可能比宁党更先去挑那些蝇营狗茍、尸位素餐之人的茬。

而这,似乎比一个家伙喜欢他,来得更加重要。

“侯爷若有心,宁某保证,明年春闱京畿之地选上来的人不说完全干干净净,也至少说得出个一二三四。”

卫含章闻言挑了边眉,“这和卫某人有什么关系?相爷,这不是您该干的吗?”

这确实是一国丞相该干的,但却不是越国一个丞相就干得了的。比如叶相,几朝老臣了,不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他是不想管管吗?他是管不了。家族门阀的势力也拉扯着他,不让他管。

“侯爷,若不是您的心愿,有些事我是不愿去蹚刀山火海的。”

宁怀沙倒也坦然,或是说近乎自暴自弃地袒露那副丑恶嘴脸,好像十分想让卫大将军明白,昔日那个在他眼中仿若在春风和阳光下长大的小状元同样变成了只能埋葬在记忆中的故人。

卫含章对天地君亲师尚有敬意,对其他的,真不好说。所以,那个“您”显然带有不轻的责问味道。宁怀沙便是说着举朝都讳莫如深的话、极力地扯露出最可憎的面目,也在卫含章面前提不起气来。

这一对比,他道出的那个“您”可谓是再恭顺不过。

但卫大将军并不买账。

“什么时候这也成我的心愿了?这该是陛下的心愿,百姓的心愿,你的心愿。”

“相爷,在其位谋其政。陛下与我帅印虎符,镇守疆场、护国定邦是我合该的,但科举政务,我还越俎代庖不到那儿去。”

卫含章脸上的笑意不减,眼神却逐渐冷下来。

这话没怎么留情面,说得极重,就只差把“你好自为之”几个大字砸他脸上。

宁怀沙反倒舒了口气,他擅权至此,卫含章不会全然无知,而什么事愿意当面讲,总好过引而不发。

至于如何平顺安抚卫大将军,宁怀沙一向认错态度积极诚恳,“哥,我错了。”

“今天先不提这事儿,我们先聊点别的。”卫含章勾了勾手,抿了下嘴,又点点头,“唔,既然还认我。”

宁怀沙,“......”

宁怀沙被他刚才的态度一吓,真不想再聊那起子事儿了。

他犹想穿回过去,扇当时禁言系统的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管不好自己那张嘴,非要在左珉面前叭叭些有的没的。现在好了,从长计议、徐徐图之,都不必再考虑,直接一步到位,洗洗回家睡大觉去吧。

虽然宁怀沙的精神在极度逃避,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卫含章的意思,走近了去。

卫含章伸手取下他腰间的玉佩,“不是当了吗?”

宁怀沙的表情更痛苦了,他是在宁府把玩过这块玉佩,但什么时候他挂身上了?此玉佩来路不正,且是为数不多他拥有的卫含章自个儿“送”的物件,一向舍不得佩戴,都是放在盒里珍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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