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天子城（1/2）

上京天子城

“其四，河可槽运海能舶运，简直是天然的钱袋子。这么块肥肉，穷疯了的越国如果不及时利用起来，怕是太庙都压不住你父皇的列祖列宗。余下五六七你之后细想，就此四样，东南就必争且首争。”

左珉举一反三，类推作比，当即反应过来，“亚父，现在李将军在上京且身陷泥潭，那东南岂不危矣？”

“是啊，珉儿，你说该如何做？”

宁怀沙眼含笑意，瞧瞧，同样是姓左为什么自家珉儿就这么聪明可爱。

唉，还得看是谁教。

呸，太子那还是算了，是他自己蠢钝无用。不干任何人的事，即使要怨，也该找他亲爹亲娘去。

“亚父，珉是这样想的。一，若李将军同此事牵扯不大且未有异心，可先小惩大诫，之后仍令他镇守东南，但得严惩怡贵妃娘娘以示君威不可犯，同时安西北军心。二，若是李将军为主谋，那便留他不得了，但东南不可无人镇守。”

“此时，如果卫侯醒来，就好办啦。请卫侯再去东南，孟将军回东北防雪奴，而西北去信安抚、去赏相慰。并且珉以为，卫侯在西北地界待了快有十载，定有布置，若无胡人大兵压境，暂时不会有大事。三，若是李将军已不可用而卫侯又未醒或者身体不济，就只能让孟将军去东南，但这样需要西北、东北两头去书安抚，且得让西北军和东北军有备，以待京师不时之需。”

同卫含章与宁怀沙各自的想法都有出入，卫含章属意于他去之后，由俞寒来挽危颓，而宁怀沙一如当年，觉得当此之际，普天之下，莫有如他哥的。

左珉受限于对军政之事涉之未深，同时保持着相对还算客观公正的角度，自然会和他们二位的想法有些出入。

但能有个思路已很难得。

“不错，条理清晰，思路通畅，试卷最后一题有个七八分了。”

“那亚父，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左珉深知事不过当时的道理，见宁怀沙高兴，哪有不要好处的。

“不可以，免功课和不做作业是绝对不可能的。”

宁怀沙看着左珉亮若星子的眼神就这样黯淡下来，一时间并未觉得不忍心，还蛮好玩。

“那亚父，我再问一个问题吧？”

世上的好处哪有一要就能有的，何况是免作业这样的大事，于是左珉当机立断，退而求其次。

“你说。”

宁怀沙也不忍接连拒绝讨了自己高兴的大宝贝，何况一个问题有什么要紧。

“亚父，今晚您为何屡屡偏题？且卫侯的事您好像知道得分外详细。”

这事儿一详说，就涉及私隐，宁怀沙不会自爆但亲近之人觉察问起了，他也不遮掩回避。

“你知道，为什么张皇后招了你父皇的厌弃吗？”

左珉摇了摇头。

“因为她把主意打到了卫侯身上。”

宁怀沙看了眼天空高悬的弦月，“卫含章不仅是你父皇的逆鳞，也是我的。他们之间还隔着君臣伦常的天堑，且你父皇讲求什么‘江山情重美人轻’”。

左珉今夜接受的消息个个都分量十足，但俱抵不过这一句。

还不等他被砸得晕乎乎的脑子清醒回来，就听到耳边又传来一句。

“我可不同，我唯爱美人。若有人在背后说道卫含章的不是，我就让他身败名裂；若有人胆敢动一动卫含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劝告那些想招惹我哥的人，不如先铲除掉我这个绊脚石，不然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

左珉的眼睛越瞪越大。

这人没有了系统的提醒，于是信马由缰无所顾忌，什么疯话都一股脑地往外面倒，将左珉吓得够呛。

宁怀沙回过神来，摸了下左珉的头，“抱歉，我疯魔了。但这么些年来，心思确实如此。这事卫侯并不知晓，你也不必告诉他。况现今我与他交集不会太多，此情此想皆是我一人的妄念魔障，不健康甚至病态扭曲，你过耳即罢。”

左珉艰涩的应道，“好，那亚父我去休息了？您也请早些安枕。”

“去吧。”

左珉行完礼往他的宫室方向走了几步，又转头认真地对宁怀沙道：“亚父，您多保重，听说卫侯砍人不眨眼，危险。”

毕竟在他太子哥哥的苦水里，卫侯眼如铜铃，身似铁塔，人如恶鬼。

若是别的人被他父皇和亚父在暗地里念想，左珉定是要可怜他一把的，但是对象换成卫侯，左珉只觉那二位的处境有点危险。

宁怀沙看着左珉的身影没入暗影里，低头笑了笑，重新将系统放了出来。

系统这玩意儿，虽没什么大用处，但其作为一个定时警报器还是合格的，不然他容易飘得没边儿。

过滤掉系统骤然被放出，不识时务的连篇责骂他狼心狗肺、背信弃义的讨伐后，宁怀沙掉头进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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