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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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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书

边境局势风起云涌。

原先魔君身在鬼谷生死未卜时修真界还能勉强搓成一股绳,和红莲军打的有来有回。但自打魔君归朝,修真界各门派间顿时如打散的鸟雀,没有几个愿意继续这场没多少赢面的战争。

很快,修真界这边仅剩逐魔会还为了面子苦苦硬撑。其势单力薄,自然不是骁勇善战的红莲军的对手。赤血宗主率军四日之内与对方交战三次,皆是大捷。

待到第六日,伤亡惨重的逐魔会实在顶不住,请求与魔族谈和。

两方的冲突这才彻底告一段落。

捷报送至月华宫时,秋禹钧正在坤昀阁内批阅那些总也批不完的奏折。阁内还候着另一个人,那人一袭红衣,正瘫在一旁的椅子上没个定形,好像攀上这坤昀阁的九级阶能累到人似的。

能在魔君面前如此放肆的也没几个,此人自然便是合欢宗主忘情。

“许久不上战场,赤血的长枪倒也没钝。”待捷报递上,秋禹钧眯眼赞许道。

忘情听见这句却是撇了撇嘴:“那是,她的枪钝不钝我可是隔三差五地体验一番。”

“先生以后不要拿她名字打趣不就好了。”魔君失笑,将那份战报仔细又阅过一遍后撂在了桌角边高高的一摞上。

他继而又问:“先生此来可是有事?”

没记错的话合欢宗近日事务也不多,三天两头往宫里跑也不像忘情会做的出来的事,依此人的性子,应当早去城里乱窜了才是。

听了他这话,忘情随即从椅子上弹起来,环视左右,又意有所指地看了魔君一眼。

秋禹钧了然,挥退了身边随侍的人。

待宫人悉数退下,忘情才凑到了魔君身边神秘兮兮道:“我来给陛下送点好东西。”

秋禹钧皱眉:好东西??

为什么他嗅到了不靠谱的味道……

却见忘情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看形状,里面包着的大约是几册书。

他将那包书郑重其事地交到魔君手里,迎着秋禹钧狐疑的目光解释:“先前陛下不是怪我搅了和殿里那位的好事?”

他复又痛心疾首:“我之后是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不能眠呐,依照我们宗内说法,这可是坏人修行天打雷劈!”

秋禹钧狐疑的目光更甚,伸手就要打开那布包,又被忘情一把按住:

“所以今日我这不就来给陛下赔礼道歉了不是?”

秋禹钧木然低头看了看那包书册:“所以?”

随即便见忘情得意一笑:“哼哼,这可是本宗主从宗门内搜罗来的——”

“秘籍??”秋禹钧皱眉。

“啊,很接近啦。”忘情摆摆手,“其实是弟子之间的畅销书啦。”

秋禹钧:……

忘情又讳莫如深,接着忽悠:“陛下可别这副表情,您应当最是清楚本宗门修什么道吧?”

什么道?合欢宗还能修什么道,无非是阴阳双修之道………

!!!???

想通这点,他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眉头皱的更紧,对面忘情却以为他恍然大悟,当即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明白了吧?陛下一看就知在儿女私情之事上毫无经验,为师虽然过去能教你的不多,但在擅长的方面,还是可以点拨一二的。”

“先生的点拨就是这些畅销书?”秋禹钧眯起眼,点点桌上布包,一副你接着忽悠的表情。

“咳咳。”见人不上钩,忘情面上有些挂不住:“可不要小看畅销书。”

“陛下想必和殿里那位关系还不够亲近吧?但是信我,读完这两本书,保证他每日黏着离不开你!”

忘情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秋禹钧又蹙眉端详他一阵,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罢了,先谢过先生,不过……”

他顿了顿,又了然道:“先生此番,怕是还别有所求吧?”

忘情心道不愧是自己带大的小崽子,有些事的确瞒不过,索性直接道:

“听闻陛下在宫中有几坛珍藏的佳酿,可否送我一坛?”

秋禹钧对他这要求有些意外,他默下声来仔细打量对面人片刻,终于从此人眉宇间瞧出几丝未曾收敛好的丧气。

他肃了神色:“先生要酒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被他这么一问,忘情一愣,随即遮掩似的垂下了眼眸,沉默一阵才缓缓开口,语气也不复先前的轻快:

“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的。”他轻轻叹了口气,“笼山底下那个老头子,剩不得几日了。你也知道,那家伙不好别的,就好这口,我想趁着这几日……再跟他喝几次。”

秋禹钧一时哑然,默然几瞬后才道:“既是如此,先生直接同我说便是,又何必大费周章?”

“这怎么能算大费周章呢……”

只是有些事实在不希望你涉及太深罢了。

免得再重蹈秋竹筠的覆辙。

后半句他没能说出口,一句话又生生转了个弯:“罢了罢了,我去库房提酒了。”

他转身欲走,却又忽地被身后人叫住:

“先生。”

秋禹钧知晓先生此刻定然不好受,哪怕当初他将京洛安置在笼山下时先生极力反对,他也明白,对年逾千岁的先生来说,这是他世间少有的、能说说知心话的故交了。

他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太过苍白,犹豫几瞬后终究还是道:“先生……别太难过了。”

忘情身形微顿,双唇轻颤着想要说些什么打趣的话,却最终只有轻轻的一句:

“嗯。”

待送别了忘情,秋禹钧又感知了一遍笼山灵气的状态,确定目前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而后他一低头,桌上放着的布包撞进眼里。

秋禹钧犹豫几瞬,本想直接将之放到角落,却终究还是抵不住好奇,打开包在外面的布,露出里面厚厚的两册书。

上面那册封面花里胡哨,书名几个大字很是显眼,却是看得秋禹钧眉头一皱——

《三句话,让夫人亲了我十八次》

秋禹钧:……

他果断将书扔去了一边,随后捏捏眉心,又看向了另一本。

这本封面倒是正经,只简简单单几个大字——

《阴阳和合一百零八式》

秋禹钧挑挑眉,看这名字,莫不是什么功法秘籍?他翻开书页——随即视觉被整页绘着的、栩栩如生的、交叠着的裸/体狠狠冲击。

“啪——”一声,秋禹钧又合上了书,顺带还红了耳根。

秋禹钧桌案扶额许久,终究还是瞥了那两本书几眼,将“绘图十分精彩”的那本又捞回自己怀里。

明明屋里就他一个,却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本想将书收进储物戒,又猛然想起今早起来时,自己嫌批折子碍事,将那戒指搁到寝殿了。

左右权衡之后,他干脆将书往怀里一塞,看着时辰到了晌午,便起身朝着重华殿的方向走去。

重华殿内,楚曦岩正坐在一架秋千上嗑瓜子。

这秋千是秋禹钧怕他在宫里呆的闷,给他准备的一大堆稀奇玩意儿之一,但其他东西楚曦岩都提不起兴趣,只有这架秋千会时不时来坐坐。

在他身边还站着个翠花。

翠花是他以聊天解闷为由头,特意向邱裳讨过来的,不为别的,单纯是看中这姑娘傻乎乎的,好糊弄。

虽说秋禹钧有意不叫他接触太多外面的消息,但楚曦岩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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