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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8、7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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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己都已经决定不去打扰沈清然了,这辈子的沈清然,跟他压根就不认识,萧弘嘉为什么还要针对沈清然?

萧弘嘉一看就知道父王动了真火,吓得缩紧了脖子,诺诺不敢言。

赵毅见状,在旁好心解释道:“听说,是有个神秘人拿了一副画像,悬赏一千金,询问画中人的下落,而我的夫郎,恰巧和画中人有几分相似,于是,就被欠了赌债还不上的魏公子给盯上了。”

肃王沉着脸,一言不发,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自己的事。

刚重生的时候,肃王怎么都找不到沈清然的下落,无奈之下,才病急乱投医,根据自己的记忆,画了副画像,重金悬赏沈清然的消息,谁知道竟然会阴差阳错,给沈清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魏公子?该不会就是魏元亮吧?”

赵毅点了点头。

“回殿下,正是肃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魏元亮。”

不是赵毅别有用心,说魏元亮就算了,还非要攀扯上肃王妃,他只是有些气不过,魏元亮行事这么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不正是仗着肃王妃的势吗?

连自己唯一的亲弟弟都管教不好,还让对方到处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就凭这一点,赵毅在肃王面前告上肃王妃一状,肃王妃也不冤。

“呵,萧弘嘉,你倒是和你舅舅亲如父子,为了帮他还赌债,连光天化日之下,绑架无辜百姓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是你们甥舅俩不敢做的?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肃王直接被气笑了。

难怪上辈子,萧弘嘉登基后,会和魏元亮狼狈为奸。

一个无道昏君,一个奸佞小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君臣相得了。

“父王息怒。”

萧弘嘉年纪再小,也知道自己姓萧,不姓魏,就算和舅舅的关系再好,被父王冷嘲暗讽,说他和舅舅亲如父子,他也知道自己遇上麻烦了。

本来,父王就有些瞧不上自己,连肃王府的世子之位,都不想让他继承,现在,父王更是明着说他和舅舅亲如父子,难道是想把自己过继出去?免得他占了嫡长子的身份,和庶出的弟弟争夺肃王府的世子之位。

想到这种可能性,萧弘嘉更是满脸惊慌。

“您不知道,因为欠了赌债还不上,舅舅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到现在都还没有痊愈,我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行事不稳重了一些,儿子知道错了。”

对着多次陪自己的父王出生入死的部将们,没有半点尊重,一口一个狗奴才,萧弘嘉把这叫做“行事不稳重了一些”,肃王可没办法接受。

三岁看八十,小小年纪的萧弘嘉就能因个人喜恶,不尊重为国征战,劳苦功高的将士们,登基后做出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魏元亮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

萧弘嘉忙不叠点头。

果然,把舅舅的惨状描述给父王听是对的。

看到舅舅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萧弘嘉自己都于心不忍,父王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看在舅舅已经这么惨的份上,高擡贵手,放舅舅一马。

萧弘嘉想得还挺美,但他漏算了一点,那就是肃王根本就不按他所设想的来。

只用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萧弘嘉如坠冰窟。

“这不是活该吗?”

肃王对魏元亮半点都同情不起来。

要知道,在萧弘嘉登基后,魏元亮这个大贪官可做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什么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可谓是罄竹难书,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生啖其肉。

现在不过是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

“欠了赌债还不上,只是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要我说,那个追债人还挺讲道理,也比较心软,只打断一只手算什么,要是换成我,双手双脚都给他打断,顺便,也帮他戒赌。”

不是喜欢赌博吗?

双手双脚都被打断了,看魏元亮还怎么继续去赌。

“来人啊!拿着我的令牌去找魏元亮,看看他的手是不是真的被追债人给打断了,要是没断,就帮他打断,要是真断了,就把另一只手和两条腿给一起打断。”

看到父王直接命人去打断舅舅的手脚,萧弘嘉这才知道,父王是真的动了怒,要下狠手教训舅舅了,瞬间被吓成了一只鹌鹑。

哪怕和舅舅的关系再好,面对盛怒中的父王,萧弘嘉也不敢去老虎头上拍苍蝇。

一时间,萧弘嘉直接被吓破了胆,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清然见状,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肃王还挺讲道理的,没有因为魏元亮是他的小舅子,就包庇纵容他。

或许,自己也能试着找肃王讨要一个公道。

“禀殿下,草民还有一件事想要上报。”

“说。”

肃王听出了沈清然的声音,但却克制着,没有转头去看他。

“前段时间,草民还住在桃源村的时候,这位魏公子就派了三个贼人,在半夜三更潜入了我家里,想要偷偷把草民给掳走……”

“什么!还有这么无法无天的事?”

虽然知道魏元亮派人去抓沈清然,只是为了领赏金,有很大的可能不会伤害沈清然,但魏元亮的所作所为,还是触到了肃王的逆鳞。

沈清然点了点头,装出后怕的模样。

“幸好村民们及时发现,草民才侥幸躲过一劫。”

事实上,早在贼人们潜入家中时,沈清然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还偷偷躲在门后,用冰系异能,狠狠地教训了这三个贼人一顿。

为了不节外生枝,沈清然把抓住三个贼人的功劳都推到了村民们的身上。

反正幽州离桃源村这么远,就算赵毅怀疑,也没办法去找村民们求证。

沈清然主动提起这事,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借刀杀人。

简单来说,就是借肃王之手,彻底解决掉魏元亮这个麻烦。

“殿下,草民想说的是,在这三个贼人动手之前,草民亲耳听到他们承认,是受了魏公子的指使,所以才来抓草民。于是,抓住这三个贼人后,草民让村民们帮忙把贼人们都送去了县衙,希望县太爷能查明真相,还草民一个公道,但就在第二天,原本还关押在县衙大牢里的三个贼人,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暴毙了。因为事情太巧,草民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担心东窗事发,所以才暗中出手,杀人灭口。”

沈清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的话,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你胡说!”

萧弘嘉又气又急,他很清楚,沈清然指控的罪名如果成立,那他舅舅就不是被打断手脚那么简单了,一个不小心,甚至有可能会小命不保。

毕竟,那可是三条人命,并不是轻飘飘就能揭过的。

为了保住舅舅的性命,哪怕舅舅真做了杀人灭口的事,萧弘嘉也要否认到底。

“我舅舅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绝对不会做这种目无王法的事。”

沈清然没有和萧弘嘉争辩,因为他知道,哪怕把人证物证都摆到萧弘嘉的面前,萧弘嘉也不会看,更不会承认,他要做的,是让肃王相信他的话。

其实,根本不用沈清然各种明示暗示,多了一辈子记忆的肃王,很清楚魏元亮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魏元亮会做出多么无法无天的事。

“萧弘嘉,你真的相信你舅舅没有做杀人灭口的事吗?”

萧弘嘉毫不犹豫地点头。

“我当然相信。”

不相信自己的舅舅,难道去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刁民吗?

萧弘嘉恨透了沈清然,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舅舅又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那好,清者自清,我会安排信得过的人去彻查这件事。”

萧弘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了不妙。

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萧弘嘉,祈祷你舅舅真的没有派人去杀人灭口吧,不然,别说是你母亲了,就算是宫里的德妃娘娘亲自出面求情,恐怕都没办法保住你舅舅的性命。”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是肃王非要大义灭亲,而是国法无情,王子犯法,尚且要与庶民同罪,更别说是魏元亮这样的世家公子了。

肃王的话,无疑是给魏元亮敲响了丧钟。

沈清然和赵毅都觉得大快人心。

唯独萧弘嘉,面无血色,脑子里飞快思考着,父王插手后,又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舅舅的性命。

此时的魏元亮,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到临头,还在家里稳坐钓鱼台,老神在在地等着萧弘嘉把沈清然给抓回来,去领赏金,还清一部分的欠款。

什么因为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不过是魏元亮想要请萧弘嘉帮忙去抓沈清然而使用的苦肉计。

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是真的,被追债人打断了一只手则是假的。

沈清然已经到了幽州,还住在营地里,魏元亮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肃王的眼皮子底下掳人,这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外甥萧弘嘉的头上。

魏元亮想的很简单,萧弘嘉是肃王的嫡长子,有这一层身份,进出肃王的军营都很方便,费不了多大劲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沈清然给掳走。

萧弘嘉和魏元亮的关系一向不错,魏元亮把这事和萧弘嘉一说,萧弘嘉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本以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结果却是,人没有掳走不说,还踢到了铁板,直接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

肃王麾下的士兵手持肃王的令牌,闯入了魏元亮的家中。

魏元亮被吓了个半死,但还是佯装镇定,虚张声势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魏公子,得罪了!”

领头的士兵告了罪,遵从肃王殿下的命令,先是检查了一下魏元亮被打断了的那只手,确认是真的断了,不是假装后,就亲自动手,打断了魏元亮的另一只手,还有双腿。

魏元亮惨叫不已。

“魏公子恕罪,我等也是遵照肃王殿下的命令行事。”

“殿下为何要命你们打断我的手脚?”魏元亮百思不得其解。

“魏公子,咱们殿下也是一番好意,想要一劳永逸地帮您戒赌,您可不能不识好人心,误会咱们殿下,更不能心有怨怼,记恨咱们殿下。”

魏元亮苦着脸,敢怒不敢言,只能道:“不敢不敢。”

临走前,领头的士兵还不忘告诉魏元亮。

“对了,魏公子,我们千夫长托我替他向您问好。”

“你们千夫长是谁?”

“赵毅。”

听到这个名字,魏元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自己被肃王打断了手脚,这背后,还有赵毅暗中横插了一杠。

失算了。

魏元亮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不贪图那点赏金,去打沈清然的主意了。

本以为赵毅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没想到,陆文竹这个商户子还真没有骗他,赵毅确实很受肃王的重用,弄成现在这副骑虎难下的局面,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魏元亮躺在床上养伤,还一直都提心吊胆。

萧弘嘉瘸着一条腿,头上缠着纱布,依然身残志坚,不忘偷偷来探望魏元亮,顺便也告诉了魏元亮,赵毅和沈清然这对夫夫在肃王面前告了他的状,肃王大怒,派了手下人去彻查三个贼人忽然暴毙的事。

魏元亮一听,直接吓得面无血色,握着萧弘嘉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都哀求道:“完了完了!要是真被肃王查出了我杀人灭口的事,我这项上人头,怕是要保不住了!好外甥,舅舅求求你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萧弘嘉也很急,但他又想不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能干着急。

一想到自己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屠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魏元亮哭得更加情真意切。

“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都没有娶妻生子,为我们魏家开枝散叶,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三条人命又如何。

几个贱民,死了就死了,难道还真的要让自己这个出身显贵的世家公子给他们陪葬吗?

魏元亮不服。

萧弘嘉也觉得父王是在小题大做,但他知道舅舅理亏,因而不敢去触父王的霉头,去替舅舅求情。

“舅舅你糊涂啊!三个办事不利,被抓后还为了活命供出幕后主使者的背主东西,死不足惜,只是,瓷器焉能与瓦罐碰?舅舅你就算是想要杀人灭口,也根本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现在就祈祷魏元亮派去杀人灭口的人做事可靠,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不然就麻烦了。

萧弘嘉年纪并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一点儿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

瓷器焉能与瓦罐碰?

这句话,本来是肃王妃提点萧弘嘉的,希望萧弘嘉能大度一点,不要整天和他那个庶出的弟弟争锋相对,免得伤了他们的兄弟和气,令肃王不喜。

萧弘嘉没有把肃王妃的提点听进去,却牢牢地记住了这句话,还在此时,用来点醒魏元亮,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魏元亮继续哭,抓着萧弘嘉,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舅舅也是气糊涂了……”

说白了,不管是魏元亮,还是萧弘嘉,都自诩出身显贵,一向眼高于顶,根本没有把那些低贱卑微的平民百姓们看在眼里。

谁知道会吃这么大一个亏。

“舅舅你别哭了!”光是哭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躲过这一关才是。“我就回京城去,找我母妃,让她帮着想想办法。”

一语点醒梦中人,魏元亮感觉自己有救了,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找姐姐救我。”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既有能力,又有这意愿救魏元亮一命,那肯定是非肃王妃莫属。

“舅舅你多多保重。”

萧弘嘉离开幽州后,没多久,魏元亮就因为罪证确凿,伤都还没有养好,就被下狱了。

魏元亮死鸭子嘴硬,还在一个劲儿地喊冤,吵着要见他的姐夫。

得知就是肃王下令捉拿他入狱的,魏元亮还不死心,又改口说要见自己的姐姐,肃王妃。

“喂,你们这群狗奴才,听见没有!我乃是肃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肃王世子的亲舅舅,我要见肃王妃!我要见肃王世子!你们还不快去给我通传。”

已经成了阶下囚,魏元亮还敢这么嚣张,狱卒们当然不会把他当回事儿。

魏元亮被气了个半死,一边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害怕。

萧弘嘉怎么还不带着肃王妃来救他?

要不是一直幻想着,等自己有惊无险地闯过这一关,一定会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无耻小人们好看,魏元亮都怕自己撑不下去。

又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魏元亮也没能等来他的好外甥和好姐姐,反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关押他的牢狱之中。

“陆文竹,你怎么在这里?”

陆文竹微微一笑,像往常一样,和魏元亮打招呼。

“魏公子,别来无恙啊。”

魏元亮没心思和陆文竹寒暄,冷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是啊。”

陆文竹竟然承认了。

魏元亮从陆文竹的身上拿走了那么多银钱,美其名曰是借,其实借了从来就没有还过,时不时,还会把陆文竹当成是自家奴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心情不好了,也会指着陆文竹的鼻子痛骂。

陆文竹是商户子,不敢和魏元亮这样的世家公子撕破脸,哪怕平白无故挨了骂,也只能唾面自干,安慰自己和气生财。

这段时间,陆文竹可没少受魏元亮的鸟气。

现在,得知魏元亮被肃王下狱了,陆文竹怎么可能不来看魏元亮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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