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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边关月 他跟许小曲,像游离世外的两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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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边关月 他跟许小曲,像游离世外的两匹……

深冬近春, 冰雪初消。化雪时节太冷,冻得百姓直打哆嗦。小巷街边冻死了人,很快就被野狗分食。这个冬太难挨, 又久不过, 看不到一丝生机。

大凛都城静得可怕,再无那时候繁华模样。

有人抱着酒坛赤足走在冰凉的青石上, 疯癫大笑着,随后便“噗通”一声跌倒在地。艳色鲜血晕开, 跟坛子里的酒水混在一起, 顺着青石缝隙淌出很远。

饿了许久的野狗乞儿蜂拥而至,争抢着难得的新鲜吃食。

“疯了、都疯了!”

官兵毫不留情打杀了分食的人将他们拖走,地上又被拖出数道鲜血,侥幸存活的野狗舔舐着血液,终于舔了舔嘴疯扑向官兵。

傀儡帝王被安置在宫中最高处,放眼望去,能看得极远, 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都城外。

“太远了……”

他低声喃喃着,垂着眼撕开手上的痂。鲜红还未长好的肉露出来, 他狠命去抠着伤口。

好像只有这样, 他才能知晓自己还活着。

帝师……帝师在几月前离开都城,临走都要将他挑了手脚筋锁在宫中。帝师啊……他命人一日杀一个宫人,将他们的尸首扯开了扔在他面前, 夜里点上灯火, 逼着他看着他们。

他能看到他们已蒙上一层白翳的眼中隐隐折射出来的昏黄灯火。

帝师为何不让他死了呢?

“来人!来人!”

少年惊叫着,却只招来外面的守卫,守卫冷眼看着他发疯, 看着他蜷缩着发抖,把自己缩进角落。

过去许久,久到他恍惚了,怔怔擡头,低语:“来人!传令、传令!下帝诏!搜钱粮往前线……若有违抗者,杀无赦!杀无赦!”

守卫立即递上诏书,少年亲自落下蘸血帝印。

诏书沾血,字却是清晰可见。守卫卷起诏书,将门锁上,徒留那被逼疯的帝王瑟缩在无光的角落里。他抱着尚在滴血的头颅,同它说话:“我想出去的!他们死不怪我的!我只是……想出去啊……”

“不怪我的……”

外面听不到帝王哭声,百姓哭声却连成一片。

沉寂许久的宋氏终于动了,从锦城连出两队人马,一队往轩城再增援,另一队则去往大凛靠里的阡城。不出五日,阡城告危,城头被插上红黑两面战旗。

其他几家见宋氏已动,便也动身谋别处,一时间各圈地盘。城中百姓不敢忤逆,只能眼睁睁看着粮草被搜,躲在屋中不敢多说。

另一头大齐军还未行至轩城,便有人来报,说是边家人马突袭临北城,而这队人马是从瞿州前来,竟躲过路上据点,直打临北城后城门。

凌煦低笑一声,将战报撕碎,冷笑道:“传我命令,死守临北城,若有人死了就挂在城头。”让岳成秋好好看看,这就是他擅自带兵离城的下场。

缃城,他必屠之。

侗州的祁凤扬收到宋今递来的消息也不免大惊。

大齐军竟不顾临北城和轩城直奔缃城。

她手下人马若要前去临北城所需时日太多,侗州又不能离了兵马。这样一来,缃城十万人性命,就都拽在了大齐军手中。

不……不对。

宋今不会只送出这一份战报。

他如今跟小曲边月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想看到大凛落入别国手中。

思及此,祁凤扬提笔,她要为缃城十万众做点什么才是。

平苍原十里外,虞顺大军已在此驻扎五日。虞顺擡头,终于望见远处沙尘滚滚,烈红绣金战旗与玄黑鬼面旗交织在一处,微映天光。

巫主想要天下就不会让他斗败,他只需死战不退,拖到巫主大军来援。

大刀横出,虞顺已跃马上,一夹马腹急掠朝前。三色旗帜挥舞,大军出阵,重骑兵银甲飒飒铁蹄卷起尘土一拥而上。

六尺长枪与大刀交错的瞬间,发出铮铮声响,大刀一顿,被虞顺极快抽回。三尺雪如蛇上缠收出灵活,玄黑挂银重戟自斜里探出,与银枪一同压下大刀锋芒。

暗红旗帜挥动,边月同她对视一眼,同时收了兵刃,并肩撤离。大凛军动如漩涡,顷刻变为数重圆阵,欲将他们困在其中。

边月与她背靠背迎敌,侧头低语:“杀出去还是再同他周旋?”

“出去。”

她话落,边月玄锋飞旋,戟尖划过地面拖出道道痕迹,横切马腿。飞溅血色里,她攥住边月手臂,借玄锋开出的路带他杀出。

阿掣听哨冲来,她抓住缰绳将边月甩上马背。

虞顺所领大凛军,走阵娴熟一阵二阵一过,便是三阵。第三阵阵兵以盾兵为辅,困住边家军,再命大凛枪兵前围,将退路封死。

边月玄甲似融进夜色,他低伏马背,重戟下压。许小曲红衣金甲醒目,很轻易就跟上她。玄黑重戟一探,她便顺势踩了戟,借力腾空,再另扯一匹战马缰绳,追击虞顺。

虞顺一步未撤,就靠走阵与他们周旋。

“边月,出阵!”

许小曲高喝,烈红绣金战旗随风狂舞,她面上早染血色,一手握住三尺雪,一手扯紧缰绳。

战马马蹄高高扬起,又重重踏落。

虞顺想死战,她便不能与之纠缠,但更不能让出来时路,否则便会前功尽弃。

想要躲过轩城外大凛的岗哨横过平苍原太难,暂派不出人前去另一端通报。那方兵马一旦动了,就不能再停下,只能一鼓作气拿下轩城。

终于,吴廷舟领后面人马赶上来,在外围厮杀。他们出阵,包抄不能,但可借力打力直破二阵。虞顺再是用阵如神,也来不及在此处布出玄门困。

大阵难起,兵马不足,不出几日,他五万人马已折损近三成。三色阵旗挥动越发缓慢,又有她和边月领着人毫无章法左冲右突,虞顺只能暂避锋芒。

再战下去,人马折损太多,轩城就更难守。虞顺吹响号角,再是一阵锣声,大凛军盾兵后移隔开大盛军,先锋杀出,生生顶住大盛军开出一条道。

“还不退吗……”她低声喃喃。

虞顺擡头,隔着无数人马遥遥看来。她对上他的视线,被映成琥珀色的瞳孔里带出那一抹血色。六尺银枪收出间,血珠成线,那身金甲晃花了人眼。

许小曲……好像她才该是那个能定天下人生死的上位者。

她脚下是血迹斑驳的土地,墨发束髻,额绑红绸,大红衣袂已被血水浸透。那血顺着衣摆滴落,血珠落地的嘀嗒声大过金戈厮杀,砸在他心头。

他的心猛然一沉,断肢残骸纷飞,她身边还站着另一人。玄黑挂银重戟搅碎血肉,横砍去一人。

血雨落了她满身。

“退至轩城!”

虞顺终于下令。

他不能战死在这里,如今唯有入城一条路可走。只有入了轩城,才能为他巫主拖延时间。大巫曾平世,一争天下又何妨。

“轩城易守难攻,耗时耗力,届时怕是还要打上好些日子。”她拍拍边月肩膀,边月收了戟同她并肩。兵士立时吹响进攻号角。她杀不到虞顺跟前,那便迫他退兵,不再纠缠。

两人各骑一匹马,驾马前去平苍原。

行了大半个时辰,已能瞧见远处驻扎的人马。边月勒马慢行,靠过来:“不若……你与我共乘?”

许小曲垂眸,握住缰绳的手收紧:“怎的?还未打仗就想内讧?”

“我是想瞧瞧他诚意几何。”边月低笑,嗓音微哑,带着蛊惑,“许小曲,让我瞧瞧你心里乱没乱。”

终于,她勒马,阿掣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嘶鸣扬蹄。边月重戟一横,平拍在阿掣马背,轻喝:“去!”

许小曲回头望,见他笑意朗朗,衬得那身玄甲都生光。

平苍原辽阔,虞顺所兵马入城卷起的沙尘还未散。驻扎于平苍原另一头的岳家军躁动起来。岳成秋提枪翻上马背,一扯缰绳,逐夜便如离弦箭冲了出去。

战马穿行过沙尘,她的模样终于变得清晰。

他在她面前勒马,怔怔看着她。

“好久不见了,岳大将军。”

她笑意盈盈。

忽然,她纵马急奔,三尺雪一转拦在他腰间,枪尖勾住他腰甲,伸手把他一带。阿掣撒蹄子狂奔,疯跑过轩城前的空地,又跑过他们驻扎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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