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因为有阿染心疼我(1/2)
第43章因为有阿染心疼我
装玉如意的盒子是紫檀木做的, 底部还挺厚。林染昨晚工具齐全,切了一条下来,磨成了珠串。
原本她是打算磨藤珠的, 正好得了紫檀……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不如磨成珠子。
谢韵仪双手接过去, 珍惜的套在手腕上, 眼里笑出星星:“谢谢阿染。”
林染:“不谢, 还可以磨四串, 你随便玩。”
谢韵仪对林染式别扭已经有了对策:“剩下的不磨珠子, 可以做发钗,还可以雕一个你。”
林染斜眼睨她,看在今天是生辰的份上, 不跟她计较。
谢韵仪转身翻开枕头, 拿出她前两天完成的礼物, 脸颊微红:“这是我送你的荷包。”
林染接过来, 仔细观察:“这大鹅怎么是彩色的?你这不会绣的是鸳鸯吧!”
谢韵仪:……
“咱家也没养鸳鸯啊!”谢韵仪别过脸,“我从前又没绣过什么, 能照着咱家大鹅绣鸳鸯,已经是心灵手巧了!”
林染点头:“是比我强多了。”
她系在腰间, 随口问了句:“是能用的吧?”
林染一时心血来潮做的藤镯,足足十二个。本意是想着谢韵仪玩坏了还有,谁知道她珍而慎之的收藏起来了。
每次看见那个藏了粉玉镯和藤镯的陶罐, 林染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谢韵仪一怔,她把手臂上的藤镯撸下来,晃晃手腕:“珠串我明天再收起来, 藤镯每天都戴着玩。”
林染:……
早知道,多做几串珠子。
明明出身富贵, 自小什么样的珍贵礼物没得过?偏……连不值钱的藤镯都这么珍惜。
早饭是林染做的长寿面。
林春兰和林秀菊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女儿儿媳生辰,家里日子又好过,她俩昨晚就想好了,一早就做鸡蛋肉片汤吃。
肉片上的油脂刮掉,女儿儿媳都不喜欢大油。陶釜里放姜片,水烧开,肉片滑下去,再打八个鸡蛋。
最后尝尝味,添点盐,撒葱段。
这做法是跟林染学的,上次村里一起吃宴席,各家都提一条羊肉,一条猪肉回来。
林染切下瘦肉,这么烧了一锅肉汤。
林春兰和林秀菊觉着,天凉的时候,吃上这样一碗肉片鸡蛋汤,日子赛过神仙。
阿娘阿妈做肉汤,林染将昨晚放在油里浸着的面团拿出来,揪面条。
荤油遇冷就凝固,林染烧水化开。揉好的面团浸到油里后,拿到屋里的灶台上热着。
又担心热一晚上,给面条热坏了,林染半夜偷偷收进了空间里。
这会拿出来,油还是热的。
浸了油,加了不少盐的面团韧性好得出奇,好像怎么拉都不会断。
四块面团,每块都揪成了一根面条,一边揪一边往沸水里仍。
等最后一根面条也熟了,林染再小心翼翼的夹起来,放进阿娘阿妈拿过来的肉片鸡蛋汤里。
八个荷包蛋,谢韵仪碗里两个,林春兰和林秀菊碗里各一个。其余四个,全是林染的。
倒不是林春兰对女儿儿媳区别对待,纯粹就是林染吃得多。
她自己揪的面团,就是另三个的三倍大。她的肉片鸡蛋汤,林春兰是拿陶盆盛的。
林染自己都觉得……嗯,看着就想笑……
谢韵仪洗漱完过来的时候,厨屋的圆桌上,已经摆好了三碗一盆,热气腾腾的长寿面鸡蛋肉汤。
林春兰和林秀菊笑意盈盈的,跟女儿儿媳说:“生辰安康,平平安安。”
“这是长寿面,整根面条都要吃完。咱家一家都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林染咳一声,“手艺不行,面条做得有点粗。”
林春兰笑:“阿染做的这个面寓意好,一碗里头就一根面。”
林秀菊问:“吃的时候,是不是也不能咬断。”
林染:“断不断都没关系,吃完就行。”
她这么说,一家人自然都舍不得咬断。
小心翼翼的吃完面条,擡起头来,相视笑笑,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林染突然觉得,这也是她的家人。
她的生辰也是腊月初一。她奶奶记的是这个日子,她后来就只在这天,和奶奶一起过生日。
而父母,会在另外一天,每人给她打一笔钱,让她自己买喜欢的礼物,就当是为她庆祝了生日。
她没什么不高兴的,那对父母生日,她也是这样对待的。
小时候是奶奶给她做长寿面,大了就是她自己做。
她不在乎自己能活多少岁,只希望奶奶能长命百岁。
“阿染,你怎么了?”谢韵仪轻声问。
林染回过神来,眨了眨眼中的水汽,笑道:“被我自己的手艺,好吃得感动了。”
林春兰揉了揉眼角:“以后咱家不管谁过生辰,都这样吃。”
她和妻子的生辰也该这样过,全家一起分享福气和长寿。
谢韵仪重重的点头:“好。”
林春兰和林秀菊,给女儿儿媳的生辰礼物是一样的:一身绸缎衣裳,一身细布衣裳,一件羊毛坎肩,两双足袜,一双布鞋,一双羊皮靴子。
满满当当,一样样,都是她们对女儿儿媳的喜爱和祝福。
林染看着阿娘阿妈一件件抱出来,放到卧房的炕上,惊讶的问:“阿娘阿妈什么时候缝的?”
针脚密实,细布衣裳的领口和袖口还绣了祥云,布鞋是千层底的,靴子更是不好做。
林秀菊笑:“有空就缝。”
林春兰笑眯眯道:“手上闲着就能做针线,放驴放鹅的时候,做豆腐等着点浆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能缝。
绸缎衣裳,羊毛坎肩和靴子不好拿到外头去缝。
这不卧房里亮堂,我和你们阿妈年纪大了觉少,每天早晨在炕上做一会,也就做完了。”
谢韵仪胸腔激荡,她抹了抹眼泪,带着哭腔:“阿娘阿妈做得这样好,我都舍不得穿了。”
“傻孩子,阿娘阿妈还给你们做呢。”
林春兰拍拍儿媳的手臂,笑眯眯道,“家里那么多绸缎细布,不给我漂亮儿媳穿,留着老鼠啃啊?”
林染脱了布鞋:“我试试靴子。”
她穿好走两步,惊喜道:“刚刚好,穿着特别舒服。”
林 春兰眉眼都是笑:“阿娘特意跟你们柳婶请教的做法。你那不是还有猪皮鹿皮?拿过来,阿娘给你们做猪皮鹿皮靴子。猪皮抗造,上山穿。”
谢韵仪脱下絮了芦花的袄子,将羊毛坎肩穿在里面,手掌夸张的扇风,笑着喊:“太热了,热得都要出汗了!阿娘阿妈给自己做了没?”
林秀菊微笑:“做羊毛坎肩快,这两天就做出来了。”
林染:“阿娘阿妈的羊毛靴子也要快些做出来,雪化了再去柳婶那边做豆腐,湿了鞋该冻脚了。”
林春兰舍不得给自己做皮毛靴子:“那边也暖和着呢。湿了一会就干。”
“过阵子就该办年货了吧?”谢韵仪走到林春兰身边坐下,满脸憧憬,“到时候咱们一家,赶着小栗子去县城,买好多的年货回来。若是阿娘阿妈没有靴子,再一下雪,路上可不好走。”
林春兰想象下,一家人齐齐去县城买买买的场景,立刻激动了:“做!做靴子!咱一家一起去县城办年货。”
说起来,从八月份开始,家里就有银子了。屋里藏着上百两银子,每月还有做豆腐的银子拿。
但林春兰和林秀菊愣是,一次都没去过县城花银子。
做豆腐一天不想耽误,家里有什么要买的,都是喊女儿儿媳去县里买。
此刻想要花银子的快乐冲上脑门,她俩恨不得明儿路上好走了就去一趟。
今儿林染和谢韵仪生辰,林朝霞带着女儿儿媳去点浆,换妹妹妹媳在家操持。
雪天没什么事,吃了饭,喂了驴和鸡鹅,林春兰和林秀菊就回屋。给自己做羊毛坎肩、羊皮靴子去了。
林染决定给自己放天假:“咱们去捕鸟。”
谢韵仪立刻眉开眼笑的跑进书房,拿弓箭。
林染:……
也行吧,不耽误她拿簸箕捕鸟。
廊檐外,拿木棍支起来的簸箕下,撒半把麦子。簸箕外也撒几颗,引鸟雀进来,麻绳一直拉进屋里。
“若是有鸟雀进了簸箕,你这样轻轻一拉。”林染拉动麻绳,小木棍倒下,簸箕随之盖下来,“就有可能抓住鸟雀。”
谢韵仪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弓箭,双眸放光,飞快的跑出去将小木棍重新支好。
林染失笑,将手里的麻绳递给她。
谢韵仪拿席子铺在地上,不嫌冷的趴上去,慢慢掩住门,只留下一条缝隙:“阿染你躲起来,别吓到了鸟雀。它们见到人,不敢来。”
村里离山近,鸟雀多得很,别说怕人了,赶都赶不走。
不过,林染还是往后退了退。
林染记得谢韵仪说过,说她从小天不亮就起,学文习武到三更才睡下。
那她小时候肯定没玩过什么游戏,所以,这会才对一个捕鸟的游戏这么热衷。跟个小孩子似的,趴地上还要支起小腿,高兴得晃来晃去。
雪天鸟雀不好找食,很快,院子里就有麻雀发现了雪地上的麦子。
两只麻雀昂起头,擡起爪子,四下观察。
没发现危险,它们飞快的低下头,啄食麦子。眼前的麦子啄完,小爪子上前几步,来到簸箕前。
一只麻雀歪着小脑袋看,先找簸箕外的麦子吃。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看看簸箕里面的。簸箕外的麦子吃完,它小心的擡起爪子,走近簸箕,又退出来四下观察,似乎是在确认有没有危险。
半晌,另一只麻雀忍不住了,率先冲进簸箕里,飞速的“笃笃笃”啄食麦子。它显然是没少吃过晒场的粮食,一点不贪心,吞进几颗麦子,迅速转身,翅膀一张就要飞出去。
可惜,已经晚啦。
谢韵仪一直屏息看着,眼都不敢眨一下。这会终于两只麻雀都走进了簸箕下,她猛地一拉绳,飞快的爬起来,往门外冲,大喊:“阿染,抓住了!抓住了两只!”
簸箕擡高一个小缝,谢韵仪毫不犹豫的伸手进去,一把抓住一只麻雀,高兴得脸都红了:“活的!阿染,拿绳子来!”
两只拼命扑腾的麻雀,都被栓住脚。林染将它们放进藤框里,问:“还继续抓鸟么?”
谢韵仪小脸兴奋得通红,狠狠点头:“抓!”
又拉了两次绳,一共捉住五只麻雀。再等了许久,都不见有麻雀来,谢韵仪才意犹未尽:“麻雀好养么?”
林染没养过,记忆中,村里孩子们抓住麻雀,都是烤着吃了:“应该不好养,你看它们还在扑腾。”
“那放了它们吧。”谢韵仪走到藤框前蹲下,“今天阿染生辰,我不杀生。”
林染微笑:“不也是你生辰?”
谢韵仪抿着嘴笑,眼睛澄澈晶亮:“对,也是我生辰。所以你们这些小麻雀今天命大,命里不该死,还能吃到粮食。”
说着,她解开麻绳,一只只放它们走。
小麻雀们瞬间飞远了,有一只胆大的停在院墙上,回头奇怪的看一眼两个人类。
谢韵仪挥手:“你快回家吧,下回可别再嘴馋了。”
她探出头去,见阿娘阿妈那屋没动静,朝林染狡黠一笑,招招手:“咱家小鸡小鹅,还有小栗子,今儿也该为我们高兴下。”
林染秒懂,去牲口房前拿喂食的簸箕。
谢韵仪打开杂物房的门,抓几把麦子,又舀一瓢黄豆,再往阿娘阿妈的房门看一眼,催促林染:“快走,阿娘阿妈发现了,就说是你要喂的。”
林染哼声,不搭腔。
谢韵仪先去喂驴:“小栗子,今天是我跟阿染的生辰。我好高兴,你也要跟着一起高兴,懂吗?”
小栗子见到黄豆,急忙探过头来:“嗯昂,嗯昂!”
谢韵仪笑着喂它吃完,那边鸡和鹅早已等不及了。
乱七八糟的“咯咯咯”和嘎嘎嘎此起彼伏,扑腾着翅膀闹成一团,一个劲的催着要吃的。
谢韵仪一边撒麦子,一边教它们:“咯咯咯咯,嘎嘎嘎嘎,这样叫,要说生辰快乐,长命百岁。”
正午的太阳暖,雪开始化了。
林染招呼谢韵仪:“咱们堆一个雪人吧。”
谢韵仪眼眸瞬间又亮了几分,顾不得再教鸡和鹅说话:“堆两个,不对,堆四个!”
院子里的雪不够,她俩换上靴子,拿了藤框去场院上扒雪。
谢韵仪这会一点不觉得冷,直接用手捧雪:“有一年也是下雪了,她们都在院子里打雪仗,笑得欢快极了。
我课业没写完,忍不住偷偷出来看,被阿……镇北侯发现了。
她把我关进祠堂里,说镇北侯府未来的荣耀都在我身上,我怎么能贪图享乐。我还后悔了好久,怪自己管不住自己。”
“哎,谁知道侯府的荣耀,其实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谢韵仪叹气,“白后悔了。”
林染团个雪球砸她:“学会了的本事都是你自己的,后悔什么。现在可没人管你,把你当年想玩的,玩个够就是了。”
谢韵仪拍掉肩膀上的雪,竟然反常的没有“报复”回去,而是蹭的跑到林染身边,高兴的问:“阿染和我一起么?”
林染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行吧。”
四个雪人堆在院子里,排成一排。其中左边两个,右边两个都紧紧挨在一起。
谢韵仪兴致勃勃的给它们装上眼睛和嘴巴:“这是阿娘阿妈,这是你和我。”
每个雪人的眼睛和嘴巴都弯弯的,看着都在开心的笑。
林染过来搓她的手:“冷不冷?”
“不……冷,有点冷。”谢韵仪伸出两只手去,歪头看着林染,“阿染给我搓搓就不冷了。”
林染面无表情的睨她一眼,给她冰凉的手搓热,嫌弃:“这么大个人了,不知冷热?”
谢韵仪得意的笑:“因为有阿染心疼我。”
今天生辰,所以阿染的耐心似乎格外好呢!
林染冷哼:“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指望别人心疼你?我只是不想你冻病了,给我添麻烦而已。”
谢韵仪笑着“哦”一声:“雪人堆完了,我们还能玩什么?”
林染看看天色,离做晚饭还早:“饿不饿?”
谢韵仪摇头:“早饭吃的太饱了。”
林染也觉得,不太饿。
“那去做面脂唇脂。”
要不是风吹得脸皮干燥,她都把这事忘了。
林染都要为自己,强大的适应能力鼓掌了。
她一个精致女生,到这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日子过得连擦脸油都忘了!
不过,林染瞅瞅自己的手,再摸一把脸,这么粗糙的皮肤,还是这两月在家读书养细致了一点。
原身之前物理程度上的厚厚脸皮,和长满了茧子的手,用不用润肤膏,差别还真不大。
她再看一眼谢韵仪,可能是小姑娘刚来时,嘴唇干裂,面容枯槁的样子太惨。现在肌肤润泽,面色红润的样子,也提醒不了她做润肤膏。
“阿染还会做这些!”谢韵仪惊喜的睁大眼,“我之前还后悔在府城忘了买,县城杂货铺里的那些,品质看着就不好。”
林染顿了顿:“我也不确定,做出来的润肤膏,品质怎么样。”
“必定不会差。”谢韵仪催促林染,“要用什么?我记得你之前专门留了四罐油脂,说等冬天用?”
那四罐鹿油还在空间里,直接擦手擦脸应该也行,就是有一股动物油脂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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