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一夕之间（2/2）

皇上等了半天，没听到想听的，颇有些不耐，“姜贵人，朕问的是你跟太子的事，不是让来谢朕的。”

“朕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跟太子，是否有仇？”

这一回，姜贵人鼓起勇气对上皇上的眸子，吐了半个字，“我…”

话音还未落地，一旁跪着的太子忽而挺直了腰板，上前抢白道，“姜贵人，本殿自问与你无冤无仇，往日念在你是父皇身边的妃嫔份上，才恭敬地唤你一声姜贵人，除此之外，本殿与你再无交集，也不知何时与你结的仇怨，本殿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不然…”

“放肆！”

太子话未说完，就被皇上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朕在这里问姜贵人话，你急哄哄地上前作甚？”

皇上一脚踩在太子的肩膀上，用力碾下去，看到太子痛得将脸紧皱在一起，才居高临下道，“太子可是心虚了？”

“父、父皇饶命，儿臣、儿臣只是担忧父皇被…被这个毒妇给蒙蔽了眼睛。”

皇上冷哼一声，“是不是蒙蔽，你父皇我自会分辨，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着，又朝太子的肩膀踩了一脚，才信步走到姜贵人的面前。

皇后看向太子，心如刀割，连忙走上前将太子扶了起来，“坤儿，你如何了？”

皇上回头看了他们母子一眼，轻哧一声，“慈母多败儿。”话落，看向犹在地上发抖的姜贵人，“你继续说。”

姜贵人本不敢笃定皇上会信她，经过太子这么一打岔，她便有了信心，做起戏来自然投入了全部的心力。

只见她未直接回复皇上的话，只擡眸向太子的方向瞄了一眼，待看到太子后，又像是看到了不敢见的东西，惊得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回、回皇上，臣妾与、与太子无仇。”

“正、正如太、太子所说，太子除了唤、唤我为姜贵人以外，我与他，再、再无交集。”

“当真如此？”

“……臣、臣妾不敢有半分虚言。”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低垂着头，声音也越来越虚，越来越没底气。

连骗人都不会。

皇上心内冷笑一声。

他压下心头的恼怒，蹲下身子，擡手捏住姜贵人的下巴，言语凶狠，“擡起眼睛，看着朕。”

姜贵人本一直垂着眼皮，听到皇上的命令，才怯生生地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不过片刻，又垂了下去，“臣、臣妾该死。”

“朕只问你，刚才的话，可当真没有半分虚言？”

“对着朕的眼睛说。”

姜贵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听不得的事，忽而挣开了皇上的束缚，匍匐在地，嘴里来来回回念叨着，“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有罪，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姜贵人！”

皇上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是被人威胁了，心智有些失常罢了。

他像是见怪不怪的，上前将人制住，“姜贵人，你冷静一些，你看着朕，朕保证，这里没人能伤得了你。”

奇迹般的，姜贵人迅速地安静了下来，待看清了皇上的脸，她忽而奋力扑到皇上的怀里，眼角生出两滴泪光。

“皇上，皇上！”

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皇上，又擡手抚上皇上的脸，眸子里流出愧疚与后悔，“皇上，臣妾对不住你，呜呜，臣妾不是人…”

说着说着，还呜呜地哭泣起来。

皇上也不好跟一个神智不清的人计较，只问她：“你如何对不住朕了？”

姜贵人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回道，“臣妾、臣妾被人骗了。”

话落，她擡眸看向皇上，眸子转了转，似是认不出眼前的人，再定睛时，她忽而伸手推开了面前的人，嘴里连连喊着：“啊，太子——”

“你，你不要过来…”

“玲珑错了。”

言毕，她就昏死了过去。

剩下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