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如何了（1/2）

第42章 她如何了

中秋是大节。

又逢十五。

于情于理，皇上都该留在萃华宫。

这一夜，他也难得一觉睡至了天明。

只是苦了他身侧的皇后，被迫听了一夜轰轰如雷的鼾声，辗转至后半夜才睡去。

一觉醒来，她眼睑下了还挂了一层乌青。

本就不是如花的面容，这会子更憔悴了，瞧着就和衰败的牡丹一般。

“并州近来进奉了些上党人参，个头不少，都是些山野奇货，朕看着品相极好，”皇上说着，眼尾扫了一眼皇后眼底的乌青，“皇后近来为宫宴操劳，看着疲乏了许多，等会儿朕就让人送些过来，皇后也正好用这人参好好滋补一番。”

皇后服侍他穿衣的手一顿，眼眸下垂，嘴角勉强牵起，“谢皇上恩赐。”

圣上赏赐，本是件开心的事，皇后此刻却觉得，这赏赐颇有羞辱的意味。

‘疲乏’二字，就跟针扎进了她的心脏一般，刺得她心口一痛。

夫妻之礼没有便也算了，现下还要指责她容颜衰老么？

皇上看她神色淡淡，也觉无趣，“昨儿宫宴上，朕尝了乡民进奉的炒茶，那味道确实清新淡雅，不苦不涩，瞧着比那些个龙井还要好吃。”

顿了顿，又言：“溪云此番当真是用心了，此前一直为山贼一事前后奔忙，如今那山贼已悉数清剿，还时时记挂着那里的乡民。”

皇上心想，既然不喜他的赏赐，那提及她引以为豪的孩儿，她该会高兴的吧。

擡眸看向皇后，“朕以为，这一切，都是皇后教养的好。”

皇后听闻此言，镇定的面容险些垮塌，一口银牙咬的咯咯响。

‘溪云’二字，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直直向她心间插去。

“噗嗤”一声。

鲜血喷涌，落了满地的红。

皇后身形一晃，险些支撑不住。

好呵，张口闭口都是那个罪妃之子，竟半句未提及太子。

昨儿宫宴上，那些进奉的字画跟碗盏，皇上也只是略略看了几眼，未曾多言。

真是枉费了这么好的礼了。

她究竟是一国之后，心里虽是气恼，脸上还是神色如常，甚至还挤出一抹笑，“皇上谬赞，臣妾作为母后，教导皇儿，规劝指点，自是臣妾的职责所在。”

皇上淡薄的唇微微勾起，“皇后德才兼备，有你管束后宫，朕就安心许多了。”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了一些嘈杂的人声。

“何人在外头吵扰？”皇后步出外殿，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伺候在那里，眉头微蹙，“碧瑶呢？”又指责那些宫人，“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几个丫鬟慌忙跪下，一人大着胆子向前，“皇、皇后娘娘，碧瑶姑姑，她…她…”

皇后眉头一跳，自知有事发生了。

“她如何了？”

丫鬟一个个都垂下了头来，谁也不敢说。

…

飞絮院。

衣衫七零八落。

一件土黄的肚兜犹挂在床栏上，半掉不掉。

皇后看着床上的两人，一时气得身子发颤。

而皇上紧随其后，脚下踩着的，正是禁卫军统领的朝服外衫。

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衫，冷笑一声，“皇后可真是个好主子，竟允许贱婢私相授受，还是当着朕的面儿。”

床上那两人，正是服侍皇后已久的碧瑶姑姑，及禁卫军统领陶兮木。

陶兮木刚醒来，本还不知状况，此时已明白自己被人构陷了，“皇上，且听微臣一言，不是皇上看到的那般的…”想跪下告罪，才发现身上寸缕不着，一时无颜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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