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公主不可（1/2）

第41章 公主不可

热水放在了外殿，梁昀在殿内点了沉香。

香气袅袅上升，遮盖了之前弥漫在屋子里的味道。

等宫人都张罗妥帖了，梁昀沉声吩咐道：“本王喜清净，你们无须守着，都退下吧。”那些宫人闻言，忙不叠退出大殿，临走时，还细心地替摄政王掩上了门扉。

梁昀闻见殿外没有了声响，才伸手探了探水温，觉得温度合宜，才走到床边，将昏睡过去的小人儿捞起，用薄毯裹紧了，才抱着人走到木桶边，替他清洗。

宋允灏落入水中，不自觉的喟叹了一声。大抵是觉得周遭无危险，他眼皮只动了动，并未擡起，随后又昏睡了过去。

他身上早已累得软绵绵的，如用雪白的棉团揉搓而成，柔软无骨，任人按揉。

梁昀看他这般，低笑一声，轻点了点他红润的鼻头，“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应的这么爽快。”

小家伙没听到他的话，只咂咂嘴，随他伸手、擡脚，乖的不像话。梁昀知他爱干净，洗了一遍，又放入另一洁净的木桶里过了一遍，直至确认白玉无暇，一点瑕疵也无，才替他擦净身子，平稳地放回到褥子里。

过后，他走到桌案边，拿起纸笔，写了一份允诺书。

宋允灏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正看到一只魔怪抓起了他的手，在一张不知写了什么的纸上，轻按了两个手印。那魔怪似觉得不够，想了想，走到床后拿起他的脚趾，又沾了点朱砂，在上面同样盖了一印。

如此方才心满意足。

嘶，卖身契也不用盖三个印吧。

哪里来的魔怪，一点不懂人间规矩…

不及细想，沉重的眼皮子又压了下去。

梁昀拿起那份允诺书，高高举在头顶，灯火映照下，三个小印，紧紧相连，如梅花一般，点在了宣纸上。

“这下就不能抵赖了。”

又捏了捏熟睡的人的鼻头，“抵赖一回，家法伺候。”

哼笑一声，将纸张叠好，整齐地放在胸口最里层处，才掀开褥子，抱着软绵绵的小猫儿一同入睡。

如此一觉睡至了天光大亮。

*

临近中午，宋华梨才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眸，昨夜发生的一切悉数钻入脑海。她挣扎着起身，问一旁的沾衣，“培义，他…他人呢？”

两颊微红，昨日的胡闹如潮水一般，顷刻涌上大脑。

而那些记忆，岂只她一人想起。

行刑房里，铁链摇晃，发出锵锵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胡培义挂在刑架上，身上已血肉模糊。

意识涣散前，他紧咬牙关，发出了最后一道指令。

“继、继续打…”

不许停。

这是他应得的。

鞭子顿了顿，最终还是如他所愿抽了下去。

“好…很好…”

意识渐渐涣散，昨日的一切却愈发清晰。

…

夜很深了。

玉轮高悬在天边，落了满地的银霜。

胡培义看着宫门口一辆一辆马车去远，就连最后一个喝得烂醉的员外郎都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吵嚷声去远，偌大的宫门口，只剩下他一人。身为首席侍卫，自然耳力极好，隔着几条街道，他也能依稀闻见百姓屋子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背对着天上那轮晃眼的玉轮，胡培义靠在马车边，举起了手中的水壶。

水壶一滴不剩了。

他倒了几口，没倒出来，只好将它别回到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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