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爱你（2/2）

对方依旧通红着耳朵，但总算没有再拒绝。

当天的晚饭也吃的食不知味。方麒景故意坐在离季元嘉最远的位置，将头埋在餐盘里闷声扒饭，韦斯莱夹在中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由于季元嘉的横空出现，酒吧这段时间的女观众比例比平时高了许多，不少年轻小姑娘拿着手机探头探脑，企图趁人不注意偷拍几张。韦斯莱今晚的眼睛瞪得格外大，简直把自己当成了瞄准用的激光，以此来发泄晚饭没有消化好的愤怒。

季元嘉今晚连自己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全部的心思都在斜前方的那个人身上。对方却回避掉了所有的对视，全程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拍照未遂的小姑娘们有的不甘心就此离开，胆子大些的便在表演结束后直接堵在休息室门外。

方麒景路过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季元嘉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对面是一位张扬貌美的年轻女孩，金黄色的头发披在耳后，像笼罩着漫天的初升日光。

方麒景见她眼角微微上挑，伸出干净漂亮的一双手，上面涂着优雅的暗红色指甲油，而后拿出一枝和指甲相同颜色的玫瑰，不疾不徐地插在了季元嘉的胸前。

小丑今天带了面具，女孩接着抚上面具的边缘，眼前的人在这时握住了她的手腕，弯下腰朝她说着什么，方麒景听不清。

季元嘉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这才注意到不远处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场，等他再次擡起眼的时候，只捕捉到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狼狈。

方麒景心里堵得厉害，只觉得被那束金黄灼伤了眼。他连衣服都没换，和韦斯莱说了一声就跑出了酒吧。

他沿着山路一直朝上走，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累了就在路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汗湿的T恤贴在脊背上，剧烈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初春的深夜还带着寒意，方麒景连外套都没拿，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冷。兴许是温度实在太低，也或许是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思绪运转都迟钝了不少，比起难过更多的竟然是困意。他手脚冰凉，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将脸埋进手臂里，大脑开始昏昏沉沉。

半昏半醒间，有一股温暖搭在了他的肩上。

方麒景恍惚擡起头，看到外套的主人站在他面前，眼睛里像盛着了夜晚深邃静谧的湖水。

眼前人的声音还带着喘，语气却柔软又温柔。

“也不怕感冒。”

方麒景鼻子一酸。

季元嘉几乎跑遍了镇上所有的街道，才终于在这个没有路灯的街角望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坐在了方麒景身边，抚平他被风吹乱的头发。

“对不起，今天早上，吓到你了。”

方麒景还把脸埋在胳膊里，只是头摇得厉害。

过了很长时间，季元嘉才听见他低声说：“我以为你生气了。”

“傻。”

他忍不住擡起这人的脑袋，手指弹了一下方麒景的额头。

“怎么可能为那种事情生气。”他单手环住方麒景，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

什么都不如两个人在一起更重要。

方麒景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很小：“也没有不愿意。”

季元嘉没听清，正想再问他一句，就听见方麒景小心翼翼地说：“今晚那个女孩子……”

脑海中随即浮现出一个踉踉跄跄的背影，季元嘉顿然醒悟过来：“跑掉的那个人是你？”

方麒景不说话，权当是默认了。

他这才意识到对方似乎误会了某些环节。

“你是不是好奇我对她说了什么。”

季元嘉感觉怀里的人僵了一瞬。

他将人搂得更紧，低头触碰上方麒景的嘴唇，嗓音压得更低，只有对方才能听见。

“我说，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尾音消失在了彼此相融的唇齿间。

分开的时候气息都有些不稳，方麒景嘴唇嫣红，嘴角还带着一丝晶莹，头发也被揉乱了。他看向自己的恋人，突然胆子就大了起来，心脏也被汹涌的感情溢满了，拼了命地想回抱住他。

“我们做/爱吧。”

“我想要你。”

“季元嘉。”

……

“季元嘉……”

“嗯。”

“季元嘉……”

“我在。”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