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答应（1/2）

第58章 我答应

季衍庭进了书房就再没出来。

沈舒怡眼睛里噙着泪，还没适应眼前的状况，目光在季元嘉和紧闭的房门中间来回流连。

“嘉嘉。”她终究不忍心，上前扶住儿子的胳膊，“你先起来，咱们把头发擦干行不行？”

季元嘉跪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额头上不断有水滴流下来糊住整张脸。

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沈舒怡无所适从，徐姨刚巧不在家，她只得自己起身拿了条干燥的毛巾。季元嘉不主动接，就自顾自地铺在他的头上。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倔。”

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揉，沈舒怡接着说：“小时候说要学琴的时候就是这样，在爸爸的房门口跪了大半天，结果还是外婆不忍心，送了你一把吉他。这么多年了，怎么连个新招都没有。”

她把毛巾拿下来，就看到季元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在各大镜头游刃有余的人此刻显得无比憔悴。

沈舒怡心里堵得很，开口全是哽咽：“嘉嘉，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男孩子的……”

“妈，就他一个。”

她听见季元嘉说，十年前就是他，我这辈子，只认这一个。

“那他……那麒景对你呢。”

季元嘉沉默了。

“他不知道。”

他唯一的一次越界，只有某次节目后台的待机室，那个转瞬即逝的吻。

方麒景当时在睡觉。

付辰奕骂的其实没错，他从头到尾都是个小偷。歌是偷来的，感情也是偷来的。

沈舒怡哑言。过了许久才抚上季元嘉的眼角，替他拨开挡住视线的发尾。

“这么多年，一个人是不是很辛苦。”

季元嘉没回答，膝盖前的地板上落下一滴水痕。

两个人彼此相爱的概率是很低的，他走了弯路，又做了错事，已经不敢再奢望，只希求能尽力弥补半分。

季元嘉一直跪到了下午，季衍庭为了不和他碰面也没去上班，独自呆在书房生闷气。

沈舒怡送了三次午餐，季元嘉都没接。

她叹了口气，偷偷拿起那张汇款单。

季衍庭书房里有一个带密码的铁盒，被他锁在保险柜里，还用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挡住。

层层保险加身，里面却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是季元嘉每一张专辑里的小卡。

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东西，还是在公司的走廊里。午休时间两个实习的小姑娘聚在一起兴奋地叽叽喳喳，他刚巧经过，不期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什么。”他望着两个人手里的卡片。

“季神新专辑的小卡啊！”姑娘正在兴头上，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直到听见助理暗示的咳嗽声，才猛地擡起头来，表情活像见了阎王。

“董……董事长！”

他转过眼，颇有些不自在地问：“这个在哪儿拿到的。”

“呃……”姑娘面色尴尬，“唱片网站上买了专辑就有赠……”

季衍庭点了一下头，没再说别的就走掉了，也没听见身后两个姑娘的嘀咕。

“董事长难道还追星？”

“谁知道，或许家里有个女儿喜欢吧。”

季衍庭其实不声不响地关注着儿子的一举一动。知道他进了悦城当练习生，拿了选秀第一名成功出道，加入了组合又解散，自己当了歌手，获了许多连他都有所耳闻的大奖，事业越做越成功。离开家门之前哭着喊着说我要站在最大的舞台证明给你看，他在两年前就收到了鸟巢演唱会的新闻推送。

季元嘉唯一一次被全网攻击，他就让助理装作不经意间让沈舒怡知道，妻子肯定坐不住。

小卡和公式照或者杂志写真不一样，大多是自拍或抓拍，季衍庭觉得多了几分人情味。

没过几天，他的办公桌上便摆了一整排的专辑。他托私人助理把季元嘉从出道至今的所有专辑都买了双份，连组合时期的都有，有许多专辑已经绝版，助理费了很大功夫才收集全。组合的是五个人的卡片盲抽，他就多买，直到抽到季元嘉的为止。一张放在盒子里保存，一张放进钱夹里。

钱夹放照片的位置是他和沈舒怡的合影，季衍庭把儿子的小卡偷偷塞在底层，用合照挡得严严实实，谁也没能发现。

妻子敲门的时候，他刚巧打开了盒子，听见声音连忙收了起来。

“进。”

沈舒怡假装没看见他的动作，端着一份饭菜进门：“儿子不吃饭，你也不吃。你们爷俩是在比绝食吗。”

季衍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沈舒怡放下餐盘，走近他：“还生气呢。”

季衍庭不接茬。

“真是一个比一个嘴硬。”

季衍庭登时怒道：“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男的怎么了。”沈舒怡说，“你是要儿子还是要儿媳妇。”

对方不说话了。

“嘉嘉说他做了错事。”沈舒怡眼睛湿润着，“你呢，你就没错过吗。”

“我怎么了！”季衍庭气涌上来，冲着她吼，“我还不是怕老了以后公司没人管，让你们娘俩去喝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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