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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四阿哥又去了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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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会因此而恼?

四阿哥或许性情乖张,有时阴晴不定,但他绝非横蛮无理之人。

吃罢宵夜,扶摇陪四阿哥消食。

夜色清寂,青砖缝里渗出半透明的冷光。

梧桐树的树梢上挂了两盏灯笼,扶摇躺在藤椅里优哉游哉,四阿哥在树下随手薅了把草,从里挑了韧性尚佳的几根,便靠着树干编起不知名的物件儿。

两只灯笼被风一吹,依偎到了一起。灯影在扶摇身上轻晃。

不一会,一只草编的兔子摆到扶摇面前。

“团团?”扶摇抱着兔子眨眨眼,惊喜万分,“四阿哥原来还会编这个,编得真好!真像团团啊。”

四阿哥走到她身边,一下子坐下,懒懒散散支起条长腿,又薅了把草。扶摇侧首,只见他指间杂草不停翻折,不多时,又编出一只兔子。

扶摇惊呼,“圆圆?!”

两只兔子都到了扶摇怀里。

扶摇把玩起兔子,琢磨他的折法,许是因早就习惯了没事奉承四阿哥两句,今个拍马溜须的话更像歇不下的泉水咕噜直往外冒,“四阿哥又会写字,又会编兔子,果然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好。”

四阿哥笑了一声,擡手,虎口至拇指处还缠着白纱,“也不是样样都好。”

这可不是印象中那个意气飞扬的四阿哥。不知道为何,扶摇总觉他望月的眼中藏着失落。

“四阿哥。”

“嗯?”

“我发现你今天有一点怪。”

四阿哥眉梢一挑,等她说下去。

“怪好看的!”

四阿哥:“……”

“四阿哥。”

“又怎么?”

“猜猜我的心在哪边?”

四阿哥凝眉不语。

扶摇指着他心口,“在你那边!”

四阿哥:“……”

“四阿哥。”

四阿哥一只手伸向扶摇额头,一只手抵着额角,然后慢慢盖住了自己眼睛。

扶摇热情的小火苗顷刻熄灭。这个不忍直视的情态是怎么回事?!土味情话三十八试,这才第二试呢!

她一把抓下脑袋上那只试体温的手,愤愤道:“四阿哥,我没病!哎呀,算了。”总是有那么些人,一点儿也不懂风花雪月。

擡眼见四阿哥轻轻笑起来,好吧,反正目的是达到了,叫四阿哥忘记不愉快,明个开开心心随康熙出城狩猎。听说这样劳师动众的秋狝,通常收获不菲,除了猎物,若在圣驾前表现得好,还能得到额外赏赐。扶摇搓搓小手,毕竟是未来的雍正呢,她相信四阿哥有这个能力。

“四阿哥,加油,我等你回来。”

“加……”,四阿哥难得这般晕乎乎,“什么?”

“加把劲儿!”

四阿哥垂眸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抽出手来,把缠纱的那一面放在扶摇眼前晃了晃。

“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主意,没指望。能给你带回两只鹿角就不错,莫提太子和大阿哥,便是底下十三弟十四弟实力也不容小觑。”

“哦,那就不指望。”

扶摇听罢躺回了椅子里。四阿哥看她一副无所谓摸样,奇道:“你倒识时务。”

“尽人事听天命嘛,好东西若注定不是咱们的,那就算了,说不得哪天阴差阳错又回到咱们手里呢?最重要的是,四阿哥要保护好自己。”

椅旁的身影定定坐了许久。扶摇奇怪他如何又没有反应?正要转头去瞧,忽然那黑影跃地而起,身子稳稳支在了椅子上方。

“说得对。”月亮在他身后,月光落在他脸上,忽然间好像一切阴霾都消散殆尽。

少年郎的鼻息炙热,喷薄在扶摇脸颊,扶摇有些迷糊,久违的不自在,“哪里……哪句话说得对?”

“都对。”四阿哥轻声,双眼盛满笑意。

“胡说唔——”

他吻了下去。

寅时三刻,德胜门九声鼓响惊破京郊晨雾。康熙明黄曲柄伞盖下,豹尾枪仪仗迤逦三里,旌旗以黄龙大纛为首,次第展开满蒙汉二十四旗。

大阿哥胤禔掌正黄旗纛,太子胤礽执镶黄旗导引,余下阿哥按齿序分列左右。

晨雾未散时,黄幄城外的鹿哨已惊起雁阵。

康熙搭着太子右臂开满桦木弓,箭矢破空声里,领头鸿雁应声坠在镶黄旗旌旗下。

大阿哥胤禔的马蹄抢先踏住雁颈,却见太子早将金镞箭双手捧还御前:“皇阿玛这箭穿云破雾,雁翎都没伤着分毫。”

“保成倒是越发会说话了。”康熙笑着抛给太子枚翡翠扳指,余光扫过正在调试箭囊的胤禛,“老四的伤可大好了?听说上回箭亭试箭,给牛筋弓伤着?”

“谢皇阿玛垂问。”胤禛忙单膝点地,“伤已无碍,太子赏了罗刹国的鲛筋弦,儿臣用着极趁手。”

“箭脱靶心,伤在虎口,可见功夫未入髓。太子赠弓是手足情义,但良弓利箭不如勤练,刀刃再利,握不住便是废铁。”

“儿臣谨记。”

围猎号角三响,阿哥们如离弦之箭散入白桦林。马蹄踏碎林间薄霜,惊起一丛又一丛飞鸟。

大阿哥直奔高坝,那里视野最佳。三阿哥驰向相反的方向,瞧见身后五阿哥打马追赶,扬了扬手中《水经注》,“五弟可要同去寻滦河源头?父皇昨儿考校《禹贡》......”

“三哥雅兴。”五阿哥轻夹马腹,略勒一勒缰绳,转道与三阿哥并驰。

八阿哥胤禩清亮的笑音远远传来:“十四弟当心!那母鹿怀着崽子呢!”他话音刚落,一只白羽箭飞袭入林,惊落一蓬金叶,白羽箭擦着孕鹿角尖钉入古松,孕鹿尖啸逃窜。

十四阿哥胤禵纵马飞驰,尚未见得人影便风一般消失了。

四阿哥不急于狩猎,他策马缓行,半路偶遇太子,二人并驾而行,太子引胤禛至滦河支流僻静处,当下便要教他先前所说那一招撒放式。

“《射经》云目如悬珠,臂如抱月,四弟且看。”太子三指扣弦演示撒放,金丝弦在暮色里绷出满月弧,“前明永乐帝征漠北时,神机营便是这般......”

学了两刻钟,忽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二哥偏心!教四哥撒放式,怎不教我?”胤禵勒马急停,马蹄溅起的草屑扑了太子满身。少年皇子扬着镶银马鞭,鹿皮箭袖高高挽起。

太子掸去衣上草屑,嘴角噙笑,“上月是谁把箭亭的铜靶射成筛子?李德全告到皇阿玛跟前,说光铜料就废了三十斤。”说着抛过枚铁箭簇,“用这个练,射穿了也不心疼。”

“二哥就会拿我作筏子!”胤禵嘴上嗔怪,手却老实接过箭簇。忽地目中一凛,搭箭开弓。

箭尖直指白桦林深处。

林深处,一头麋鹿惊窜,隆起的腹部擦过倒伏的枯枝。

“好啊,在这逮着了。”

“十四弟!此鹿有孕,不杀。”

太子劝阻,胤禵充耳不闻,他嘴角轻勾,胜券在握,然而就在弓弦将满时——太子屈指弹在他肘弯麻筋。

箭矢虽发,却斜飞擦过母鹿隆腹,母鹿惊跃而起,再度窜入身后薄雾之中。两只鹌鹑扑腾着翅膀,鸣啸飞起。

胤禵垂目,攥紧弓梢。

“十四弟要练眼力,不如射那鹌鹑左翼第三根翎。”胤禛冷眼看他,兀地开口,话音未落,胤禵已连发三箭,箭箭穿透翎毛却未伤皮肉。

一瞬聚起的阴霾又在一瞬间消失,少年皇子望了望远处扑落在地的鹌鹑,甩起箭囊,“二哥瞧见没?四哥教的比您那劳什子《射经》管用!”说罢神气十足跃至马背,居高望着两个兄长,眉目间几分自得之色。

胤禛:“……”

太子微讶侧首,“倒不知老四何时精进了?”

胤禛顿了片刻,面色不改走去胤禵马边,“啪——”地一声将手中骑弓抽在马尾。

“啊——四哥——你!”

青骢踩水飞奔,扬起的水花将胤禵顷刻带走,胤禛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轻笑,“十四弟偶然一回撞大运!他的话半分信不得。”

太子望向同一方向,点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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