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2/2）

唐绛羽化作大鹏鸟，带着他们在工地上空转了一大圈，最后落入北嫡边界。

从到了北嫡遇到的第一个小吃摊儿，唐绛羽便敞开了肚子，从北嫡边界一直吃到了北嫡中心，蒋子渊和唐砚跟着付了一路的钱。

“纸鸟，纸鸟，轻盈会转的纸鸟。”

唐靖被一位吆喝的伯伯吸引了目光，晃着蒋子渊的胳膊：“子渊哥哥，那是什么？”

蒋子渊循声看去，原来是卖风车的，那风车做得漂亮，每一个叶片都做成了小鸟的模样。

“那是纸鸟，靖儿想要吗？”

“嗯，嗯。”唐靖搓着小手点了点头。

蒋子渊抱着唐靖过去：“师傅，给我来一只纸鸟。”

“诶，三文钱。”那师傅道。

蒋子渊付了钱，那师傅将纸鸟递给唐靖，唐靖脆生生地道：“谢谢伯伯！”

“诶。”那师傅笑着应。

唐靖拿着纸棍，擡起小手转风车的几个叶子，又回头看那师傅手中其他的风车，问蒋子渊：“子渊哥哥，靖儿的纸鸟怎么不会转？”

蒋子渊靠近了些，朝那纸鸟吹了口气，纸鸟转了几圈，唐靖眼睛一下就亮了，便也开始大口朝纸鸟吹气，纸鸟却不转。

“这样。”蒋子渊转了转唐靖手中的纸杆，让纸鸟正面朝前，迎着风，纸鸟飞快地旋转起来。

唐靖惊喜地看着手中的纸鸟，开心得手舞足蹈。

蒋子渊点了点唐靖的小鼻子，继续跟着唐降羽付钱。唐砚看着蒋子渊怀中咯咯笑的唐靖，眉眼也温柔起来。

蒋子渊刚付完一份钱，见唐降羽手中拿着一包吃食扭头又跑了回来。

“怎么了？”蒋子渊问。

“快快快，前面有戏看，北嫡府。”唐降羽拉着蒋子渊和唐砚往北嫡府的方向跑。

“什么戏？邹阔请人唱戏了？”蒋子渊问。

“未必，我看他好像是主角。”唐降羽道。

前面是有些人围着，正是北嫡府门口。他们被唐降羽拉到了人群外围，还没等往里看，就听到一声醉醺醺的：“叫他出来见我！要不就把门给小爷打开！”

“大人，您别闹了，还是请回吧，我家老爷说不想见你。”一位下人哀求道。

那醉鬼扑在北嫡府大门上，衣着华丽富贵，瞧着不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蒋子渊和唐砚看了半天，没看出是谁，正有些好奇，那醉鬼忽地转过身来，对着外面围观的人群模糊道：“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

他迷蒙着醉眼，指着人群，打着酒嗝道：“你们的…北嫡王……始乱终弃…不负责任……！”

蒋子渊看清那张脸时，心下一惊，急忙去看唐砚。

“是我看错了吗，”蒋子渊低声道，“这是不是那次我们去东嫡时，在风雅斋碰到的那个酒鬼，你说是魏际恒的二公子？”

“是他。”唐砚蹙眉看着那醉鬼。

“啊？你们认识啊？他什么人啊，敢到北嫡府门口闹事，”唐绛羽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中的吃食，一边问了句。

那醉鬼又转过身去砸门，大喊道：“邹疏朗！出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敢见我，你……”

“大人，大人，”醉鬼身旁的下人连连作揖，“大人不要再闹了……”

那下人话音未落，府门忽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把扯过那醉鬼，架小鸡仔一样把他架进了府中。

人群顿时喧闹起来，指着北嫡府七嘴八舌地议论。

“魏槿逸……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子渊三人灵力强盛，一道府门挡不住他们，这克制哽咽的声音还是透过厚重的木门传进了他们耳中。

唐绛羽认真地侧耳听，问蒋子渊：“说话的是那个邹疏朗吗？”

“是。”蒋子渊应。

那醉鬼竟安静下去了，小声说：“小朗，我知错了…你别再生气……”

“放开，”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像是邹阔将魏槿逸推了开，“你别再闹了，离我远一点。”

那魏槿逸声音忽地大了起来：“你怕外面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怕你这位新北嫡王沦为天下笑柄是不是？你当了北嫡王就要始乱终弃，你……”

“是！是我邹阔始乱终弃，是我不敢承认与你的关系，是我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是我……是我一边哄着你说与你厮守终生，另一边却与别人颠鸾倒凤……都是我做的，是我邹阔对不起你魏槿逸，可以了吗。”

“你去外面告诉他们，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邹阔是这样悖逆礼法负心薄幸之人。”

“送客。”

府门打开一道缝，魏槿逸被那魁梧的壮汉一把推了出来。

这次魏槿逸不再大吵大闹，他趔趄地摔到墙上，直接颓丧地蹲了下去，用手掌捂住眼睛，眼泪从掌下不停地淌出。

“这人到底是谁啊？”

“瞧着也像富贵人家的公子。”

“狗屁公子，我看他就是个无赖。”

“邹老先生的公子怎会招惹上这样的无赖。”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唐绛羽吃着小吃，听得津津有味，欣然加入这讨论之中，也不管刚刚门内的对话别人听不听得见，就问：“诶，你觉得那个邹疏朗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觉得不像呢……”

蒋子渊略糟心地叹了口气，扯着唐绛羽的后衣领将他拉走。

“诶，诶诶诶，”唐绛羽被勒得直咳嗽，不平地叫道：“干嘛呀！我还想问问有没有人知内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