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1/2)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些日子蒋子渊和唐砚日日在一块,两人身体好得便快了。唐砚的心火消了,身体便无甚大碍。蒋子渊的灵力渐渐恢复,视力好了一些,不过想像原来一样看得那样远那样清楚,恐怕以后都做不到了。
今日蒋子渊在书房里捣鼓玉石,出来时已是巳时三刻,他寻唐砚未寻到,从明月殿出来碰上了唐绛羽。
“你看到老师了吗?”蒋子渊问。
“找洛祈去了,”唐绛羽说。
“啊?”蒋子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把你伤成那样,不找他算帐啊,”提起洛祈唐绛羽就烦,“老师干脆打死他算了,不是你留着他干什么啊,还让他当族长,我要是你我直接卸了他。”
“他之前是被人操纵的,”
“此番他伤你也是被人操纵的啊?洛异彰从地下复活了啊?”
“此番怪我。”唐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思诏,”蒋子渊见唐砚刚落到地上,步履不停地往他们这边走,便擡步过去接他。
“此番怪我,”唐砚又道一句,“怪我上次没有跟他说清你的身份,这次我都说清了,以后……”
“不要紧的,你把他当家人,那他也是我的家人。自己的哥哥过得不好,他找我算账是正常的,任何时候。”
唐绛羽发出几声烦躁的喉音,打断他们的谈话,不耐烦道:“你们俩怪来怪去的累不累,不怪他怪谁,整天舞刀弄剑的,就他会打人,要不是看在他是书竹哥哥的面子上,我他丫的扇死他。”
“你们跟这真善美吧,我找靖儿玩去了,白—白—!”
唐绛羽摆摆手走开了,蒋子渊揽着唐砚回明月殿。他将其他的都抛诸脑后,进房间后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刺绣布袋,放进唐砚掌心。
“思诏,打开看看。”蒋子渊道。
从前如果蒋子渊直呼他名讳,他只会觉得蒋子渊大逆不道,听着不大悦耳,可那晚之后的这些日子,蒋子渊每日唤他“思诏”,他竟从那温润的调子中感知到一丝撩人心弦的浪漫。以至于每次听到他都想避开蒋子渊的目光——并非逃避,而只是怕自己眼中翻涌的情意太过浓烈,不小心泻出欲望的样子。
他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平等的、充满爱意的称呼,并且十分喜欢,即使他从未表现出来。
“什么?”唐砚拉开抽紧的金线,将囊中物倒在掌心中,发现是一块嵌在极薄的黄木中的蓝玉。
黄木薄若蝉翼,打磨得十分油亮,其间镶嵌的蓝玉冰透晶莹,似是湛蓝海水缩成的结晶,最耀眼的是蓝玉中心有一簇血红光芒炸开,似一颗泣血宝石落入沧海,美得摄人心魄。
唐砚轻轻地触摸那清凉的玉石,心头微颤,似有感应。他擡眸看眸中藏着期待的蒋子渊,问他:“这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打磨的。”蒋子渊道,“蓝玉清凉怡人,有败火清温的作用,是在西嫡的山上寻到,师父教我打磨塑造灵力的。外面的木头是金丝楠木,香味有抚人心神的作用,是贺黎教我如何打磨,我自己动手磨的。”
“那中间的红色呢?”唐砚问。
“那是我的心头血,这块蓝玉被我塑造后有了灵力,将血存在里面,它能养护,关键时刻可以救你性命。你戴着,它也能护着你,如果有危险我能感知到。”
唐砚攥了那蓝玉,擡手就去掀蒋子渊领口:“你又伤自己了?哪里来的心头血,我……”
蒋子渊大方地直接解开衣襟,他身上的疤虽多,但心口处没有新伤。他如此慷慨地宽衣解带给唐砚看,唐砚反倒不知所措了。
“放心,没伤着,那一点小伤一下子就好了。”
唐砚低头看那剔透清凉的蓝玉,心里喜欢得紧,问蒋子渊:“怎么想起来做这个。”
“有一日我们从囹圄司回宫,就是买同心花那一日,我看到你瞧一个摊位上的一串玉石项链,便想着做一个好的送给你。”
唐砚轻轻地摩挲那玉石,感受着心头的颤动——蒋子渊总是如此细心,竟从大战前就开始做这块小石头,即使是前些日子难过成那样,也从未放弃——蒋子渊其实从未想过要与他分开。
桌上同心花的香味沁入唐砚的心底——这花也是自那日蒋子渊发现他喜欢花之后,就从未间断过。即使蒋子渊不在宫里,也会嘱咐卖花人将花按日送到宫门口,交给钟伯。
他每日回房,屋中都有一束香气四溢的鲜花。花是如此,蒋子渊的爱意也是如此,自燃起后便从未停歇。
“思诏,”蒋子渊在他耳畔唤他,“你喜欢吗。”
“嗯。”唐砚认真地应,“很喜欢。”
近些日子,大家在膳堂用饭时,唐绛羽听到蒋子渊叫唐砚“思诏”,数次确认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今日他终于不敢置信地转向身旁的宋潇尧,不动唇齿地小声问:“他叫老师什么?是我耳朵花了吗?”
“是你眼睛聋了。”宋潇尧无语道,“人谈恋爱人的事儿,你少管。”
唐绛羽“嘁”了好大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一顾。
这两日蒋子渊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总想到外族工地上去看看。唐砚有些不放心他。
“晚几日去不行吗?事事你都如此亲力亲为怎么能行。”唐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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