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2)
第一百三十九章
蒋子渊回到明月殿时,唐砚还没醒。他刚要坐到榻边,房门便响了两声,外面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子渊哥哥。”
蒋子渊给唐砚拉了拉被子,轻声打开房门,见唐靖手上拿着一个大包子,正仰头等着他。
他心里顿时柔软,直接将唐靖抱了起来,关好房门后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问他:“靖儿怎么起得这么早?”
唐靖咯咯笑,抱着蒋子渊的脖子撒娇,说:“爸爸妈妈带靖儿来的。”
蒋子渊顺着唐靖小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才见到蒋济之和苏弋在院中石桌前坐着。
“爸,妈,”蒋子渊抱着唐靖走过去,“怎么了?吃过早饭了吗?”
“有事与你说。”苏弋道。
蒋子渊点了点头,抱着靖儿坐下:“妈你说。”
“到我们那边去说,别吵着小唐睡觉。”苏弋道。
“好。”蒋子渊抱着唐靖跟着他们到了他们的院子,将唐靖放下,让他自己玩。
“怎么了爸妈,什么事?”蒋子渊坐在桌前问。
“如今你是龙王了,用钟伯的话说,你是这万族之主了,”苏弋道,“爸妈再对你说教不合适……”
“妈,”蒋子渊急忙打断,“这身份,什么万族之主,都是给外人看的。我们还和往常一样,我当了什么都是你们的儿子,你们的渊儿,有何不能说教的?是渊儿哪里做得不好了?妈你说。”
“我与你爸是学考古的,对古代君王最是了解,你是我们的儿子,却也是万族之君。这里虽与我们所知的古代并不相同,可你的身份却并无多大不同,皆是万人敬仰的王。”
“你……”
见苏弋停了下来,似有话难言,蒋子渊直接跪在了苏弋面前:“妈,是不是我最近忙,来你们这来得少,你们难过了?我……”
“不是,”苏弋打断道,“你既跪了,便跪了,妈妈这些话,你便跪着听。”
蒋子渊忙点了点头,看着苏弋:“妈你说。”
“妈妈不管你是什么族的,我们是打那边来的,就还是行那边的规矩。在那边,无论多高的地位,多大的官职,也没有三妻四妾的道理,我们认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看准了,做出承诺了,就不许再变了。这边与那边到底不同,但你不要忘记了,你是龙王,却也是蒋子渊,你当初既决定与小唐在一起,就不要动了朝三暮四的心思,迎娶什么凤族女子。当初与小唐在一起时你便应该想到,余生你们彼此为伴,只有绵延不尽的情谊,却难有子嗣。不能昨日你不是这龙王,便哄着小唐说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今日你做了这龙王,便为了绵延子嗣与他人结合,弃小唐于不顾了。他即便无法为你生儿育女,却也是你选定的要陪你度过一生的人,既选了,承诺了,就不能再出尔反尔,你可懂妈妈说的?”
听苏弋说的是这事,蒋子渊倒低着头笑了,他缓慢道:“我知道的妈,我从未动过朝三暮四的心思。老师肯与我在一起,是我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我怎会待他不好,待这份感情不认真。你们放心,自打老师到了我身旁,我就从未想过子嗣的事,老师既敢将自己交付于我,我便生生世世都认准了,只这一双人,绝对不变心。”
蒋济之这才点了点头,道了句:“不愧是我儿子。”
苏弋也才宽心些,拉着蒋子渊让他起来:“刚刚我哄靖儿玩,他从后门跑到正殿去,我知道今早你们有大事,便紧着跟着进去,想将他抱出来,未成想听到官员给你的建议,教你迎娶凤族女子立后。我与你爸现在是老顽固,认了小唐这个儿媳妇就不再认别人了,你看着办。”
苏弋这话蒋子渊没听出说教的意味,反倒听着开心。蒋济之和苏弋从来只是放任他与唐砚的感情,却从未如此认可过,今日却道认准了唐砚,蒋子渊心里高兴,笑着道:“渊儿领命,爸妈放心。”
“好了快回去吧,去叫小唐起床吃早饭。”
“成。”
蒋子渊回明月殿时唐砚还未醒,他刚坐到榻侧,唐砚就翻了个身,将被子踢了下去。
蒋子渊将被子拉起给他盖好,唐砚朦胧着睡眼,迷糊间道了句:“怎么起来了……”
此时唐砚发丝微乱,睡眼朦胧,侧身抱着被子,是平日里极难见到的随性样子,蒋子渊挪不开目光,俯身道:“老师,该起床了,再睡要错过早饭了。”
清冷的香气混杂着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唐砚烫了个精神。他睁眼见蒋子渊离他咫尺之遥,索性分毫未动,用那清晨特有的慵懒腔调扔出了一句刚正不阿的话:“别碰到我,碰到今晚我就去侧殿睡。”
“……”
早膳后,钟伯快步走来,急道:“龙王,大人,小唐公子醒了。”
“他如何?”蒋子渊一行人赶紧换了个方向,往唐绛羽处走。
“瞧着情绪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不过也不肯出屋子。”钟伯道。
蒋子渊推门进屋子的时候,唐绛羽抱着腿缩在榻角,脸埋在臂间。
“绛羽,”蒋子渊坐在榻侧,轻声叫他。
唐绛羽一擡头,一双被泪水浸得通红的眼睛露出来,瞧着教人心里难受。
“子渊……”他哽咽道。
“嗯,”蒋子渊还未应完,唐绛羽已经扑进了他怀里,他连忙抱住他。
唐绛羽紧攥着他背上的衣裳,埋在他颈侧哭得身体直颤,好半晌,才哽咽着断续着道:“子渊……我心脏特别疼,为什么,为什么……”
蒋子渊揉着唐绛羽的后脑勺,缓声道:“绛羽……”
“子渊,你告诉我,李靖祺还能活过来吗?他真的死了吗……”
蒋子渊的心脏陡然被剜了一下,缓声道:“绛羽,李靖祺……活不过来了。我试过救他,但他的心脏……被剑刺穿不能用了。他的尸首我好好地收在玄冰宫里,等你好些了,可以去看他。”
顿了顿,蒋子渊接着道:“等你愿意与他分开时,再好好地为他下葬。”
唐绛羽哽咽着哭出了声,他再说不出话,只是攥着蒋子渊的衣袖,不停地摇头。
“子渊…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给我挡剑……他本来就过得那么苦,为什么还要把他的命夺走呢……”
蒋子渊听得难受,揉着唐绛羽的头道:“他觉得救你值得,他过得苦,早些到下一世去也好,等他成为新的小朋友,每天都会有糖吃的。你是他用命护下的人,你开开心心的,他就会好。”
唐绛羽用力地点头,已经通红的眼睛还是不停地涌出泪水。
唐砚也坐在榻侧,舒了舒唐绛羽的背,缓声说:“近日在这宫中呆得无聊,想出去走走,到东嫡去看看海,吹吹风,你化作大鹏鸟带老师去?子渊他们御剑我总是有些害怕,你想出去吗?”
唐降羽擦了擦眼泪,转身看着唐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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