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2/2）
“嗯，”唐靖笑着往蒋子渊怀中躲，模糊道：“靖儿想子渊哥哥给靖儿洗脸。”
“好。”
蒋子渊抱着唐靖到屏风后，快速地洗漱好，然后将帕子浸湿了，轻轻地给唐靖擦脸和脖子。唐靖痒得捂嘴笑，蒋子渊便跟他闹，两人不出声地疯闹了好一会儿，蒋子渊才用干帕子轻轻地将唐靖的脸擦干，将他抱出去放在了铜镜前。
蒋子渊指了指桌上的梳子，唐靖乖乖地点了点头，坐在木凳上荡着小腿看蒋子渊给他梳头发。
中间唐砚翻了个身，朦胧间看到唐靖头上立着几个十分抽象的冲天揪，险些将他困倦的神经丑得精神过来。不过那画面倒是十足安静温馨，不清醒时他也未觉得那是梦，迷蒙着眼瞧了片刻，困意再次袭来，他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又睡熟了。
束好了发，蒋子渊抱着唐靖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再轻轻地关上门。待出了明月殿，唐靖才开始咯咯地笑，他抱着蒋子渊的脖子，边笑边问：“子渊哥哥，为何哥哥那样爱睡觉呀？哥哥是累了吗？”
蒋子渊心道：昨夜确是有些累到了。
他刮了下唐靖的小鼻子，柔声应：“嗯，大人每天要读书干活，累了就要多睡会儿。”
唐靖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两只小胳膊一举：“子渊哥哥！我们去吃什么好吃的呀？”
“靖儿想吃什么子渊哥哥就带靖儿去吃什么。”
蒋子渊话音刚落，见钟伯迎面走了过来，步履匆忙，还未到近前便叫：“小蒋……啊不，龙王大人，小唐公子醒了。”
“绛羽醒了？他怎么样？”蒋子渊忙问。
“看样子不太好，小唐公子瞧着不大对劲，还一直哭，小李姑娘和小宋姑娘现在在那。”
一听唐绛羽不大对劲，蒋子渊赶紧停住步子，先缓声与唐靖说：“靖儿，绛羽哥哥醒了，他可能身体不舒服，子渊哥哥过去看看，靖儿先回爸爸妈妈那吃些东西，晚些时候子渊哥哥再带靖儿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嗯，嗯。”唐靖乖乖点头。
“钟伯，靖儿交给您了，别担心，我去看看，”蒋子渊把唐靖放在地上，揉了揉他的头，道：“拉着钟老伯伯的手去找爸爸妈妈，不能耍赖叫钟老伯伯抱，知道吗。”
“嗯，靖儿听话。”唐靖点了点头。
蒋子渊还未到唐绛羽的院子，便听到了唐绛羽歇斯底里的哭声，院中紫光乍现，蒋子渊心头一颤，急忙走过去。
院中宋潇尧将李书竹护在身后，面前是一道防御结界，对面的唐绛羽手上泛着紫光，满目杀气。
“绛羽，”蒋子渊刚叫一声，唐绛羽怒目看向他，擡手便是一计灵力击来。
“绛羽，是我，”蒋子渊避着唐绛羽的攻击，到了唐绛羽身侧，见唐绛羽眉间有半枚隐约可见的残损印记。他于指尖凝起灵力，擡指想将那印记勾出来，却未起作用，反倒让唐绛羽更加暴戾起来。
“子渊，他要发疯，”
宋潇尧话音刚落，蒋子渊一掌劈在唐绛羽颈侧，唐绛羽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蒋子渊怀里，眉间闪烁着光芒的印记缓慢消失。
“他怎么回事，”宋潇尧拉着李书竹过来，“他也被操控了？现在洛祈不是归顺我们了吗，这控人的东西怎么还在。”
“别急，等我探探。”蒋子渊抱着唐绛羽往屋中走。
“出来，”蒋子渊将唐绛羽放在榻上，将小印记唤了出来，“探探他身体里是否有像你一样的印记。”
“是，主人。”小印记落在唐绛羽眉间，片刻后，飞至半空中，蒋子渊擡手，他落在了蒋子渊掌心，对着蒋子渊摇了摇头：“没有的，主人。”
“没有？”蒋子渊问，“那为何他额间隐约能看见半枚残损的印记——现在是否能与我长时间说话？需要为你拿纸笔吗？”
“能的主人，此前您刚回来我还未恢复好，现在我恢复好了。”小印记道，“主人，这样的印记要么是一整枚在人的身体里，要么就不在人的身体里，是不会有残损的印记在人的身体里的，而且他身上有您给的印记护着，正常而言，别的印记是进不去他的身体的。您说他额间有残损的印记，会不会是其他被印记操控的人，与他发生了什么，那印记对他有影响，才会在他额间出现残损的印记。”
“发生了什么？”蒋子渊问。
“嗯，比如他们拥抱的时候，亲近的时候，不过那人须得是他十分重要或十分喜欢的人，他在那人面前能卸下防备，那人身体里的印记才有可能影响到他。”
蒋子渊忽地想起，李靖祺为唐降羽挡下一剑，死在了唐降羽怀中。唐降羽当时哭得撕心裂肺，转身化作大鹏鸟，不惜将自己的灵珠撕毁，也硬是将害死李靖祺的李恒杀了。
“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潇尧见那小东西钻回了蒋子渊衣领下，忙问：“如何？怎么回事？”
“可能是被其他人影响了。”蒋子渊道，“书竹，你探探，他灵力如何。”
“好。”李书竹搭上唐绛羽的脉，片刻后，道：“那日你为绛羽塑过灵珠，灵珠现在是没有问题的，但灵力……不大好。灵珠本身自愈能力较弱，此次又伤得重，现在他与刚被救回那晚的情况相差不多，基本没有恢复。”
蒋子渊坐在榻侧，握起唐绛羽的手腕就要给他渡灵力。
李书竹急忙开口拦他：“子渊，绛羽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不需要渡灵力给他。之前你伤得重，到现在还未完全恢复，灵力勉强能够正常运转，此时你动不得灵力，否则会影响身上的伤和灵力恢复的速度。”
“不碍事，”蒋子渊道，“刚刚小印记说，他是受其他被操控之人的影响才会这样，并非身体里有东西。那一定是因为灵力弱，如果身体里灵力强盛，也许就不会再受影响了。”
李书竹拦不住，只得作罢，看着蒋子渊给唐降羽渡了好一会儿灵力，直到有些撑不住了，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