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2）
第一百三十五章
蒋子渊走出正殿的时候，见唐靖团成一小团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近日唐绛羽昏迷不醒，没人带着唐靖玩，他自己待得无聊了就各处院子跑着玩。
蒋子渊走过去，见唐靖手里拿着小木棍，在泥地上画画，他数着地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儿，发觉多了一个，便柔声问唐靖：“靖儿，怎么多了一个人？是谁？”
“子渊哥哥！”唐靖一见蒋子渊，眼睛就亮了起来，扔了小木棍讨抱。
蒋子渊抱起唐靖，给他擦脸上的泥土，听靖儿脆生生地说：“这个是好看伯伯，不对不对，”
他搓着小手上的泥土，想了半天，才想起唐绛羽教他的话：“是帅伯伯，是帅伯伯。”
“帅伯伯？”蒋子渊念叨完想起，大战之前唐靖曾叫付昭“帅伯伯”，一口一个“靖儿要帅伯伯抱”“靖儿喜欢帅伯伯”。想到这，蒋子渊捏了捏唐靖的小鼻子，问他：“靖儿这么喜欢帅伯伯？”
“嗯，嗯。”唐靖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靖儿喜欢帅伯伯，还是喜欢子渊哥哥？”蒋子渊问。
“都喜欢，靖儿都喜欢。”
蒋子渊抱着唐靖坐在小石桌前，非要吃一口这醋：“那更喜欢哪个？更喜欢帅伯伯，还是更喜欢子渊哥哥？”
唐靖眨着大眼睛看蒋子渊，不知蒋子渊是在争风吃醋，便循着心中的想法，脆生生地说：“靖儿更喜欢子渊哥哥，靖儿最喜欢子渊哥哥了。”
蒋子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脸：“子渊哥哥没白疼你。”
晚上蒋子渊回明月殿时已有些晚了，他悄声推开房门，见唐砚正靠在榻侧看书。
“老师，”
“回来了，”唐砚放下书，下床来接他手上的东西，“什么事忙到这么晚。”
“我翻翻诸位官员的宗族簿，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须得再认认人。”蒋子渊边换衣服边道，“下次我再回来得晚，老师先睡，不要等我。”
唐砚把蒋子渊的衣服挂好，说：“快去洗漱，然后早些休息。”
蒋子渊一身热气从屏风后走出时，唐砚还坐在榻侧等他。他两步过去直接将唐砚抱起放在里侧，起身时不忘亲吻一下唐砚，然后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唐砚被蒋子渊揽在怀中，擡手轻轻地摩挲蒋子渊的眉眼，缓声道：“许多事不急于一时，不要累坏了身体……”
话还没说完，唐砚目光忽地颤了一下——他看到了蒋子渊颈侧的伤。想起今日午后唐靖与他说的话，他撑起身体问蒋子渊：“洛祈真的与你动手了？他伤着你了？”
蒋子渊顺着唐砚的目光，擡手摸了摸颈侧，说：“没，没事，这……”
“下午时靖儿与我说你吐血了，我还以为是他胡说，是真的？他怎么你了？”
见唐砚紧张得草木皆兵，蒋子渊笑着舒了舒唐砚蹙起的眉头，想缓和他的情绪，道：“没事的老师，只是一点小摩擦，别担心。”
“这点小伤在你身上为什么没有愈合？你灵力怎么了？”唐砚想要起身，却被蒋子渊擡手揽了过去，他直接砸在了蒋子渊身上。
他被蒋子渊揽在身上，却不领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是不是又受了伤不肯与我说？”
“没有，我发誓。”蒋子渊揽着唐砚，缓声道：“前些日子伤得频繁，灵力就恢复得慢了些。今日只是与洛祈浅浅较量了一番，灵力可能受了点影响，但不碍事的，老师放心，我有数的。”
唐砚覆在蒋子渊身上，擡手便打他：“你有数，你总是有数，却总是教自己受伤。你在别人面前都那般不容置喙，为何会被洛祈伤着？你想他做狐族族长，倒是可以，但倘若他根本就不服你，日后又会酿成大祸。他是书竹的哥哥，你不处置他，却也不是非要让他做这族长才行，倘若以后朝堂之上，他偏要与你对抗，那你在其他官员面前，威严何存？”
唐砚这训斥的话只听得蒋子渊心头发软，他擡手舒了舒唐砚的眉头，道：“老师这样担心我…我特别特别幸福。”
“……”唐砚糟心地出了口气，“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
“听了，一字不落，都听了。”蒋子渊认真地看着唐砚写满担心的眸子，缓声道：“众多官员中，我对谁都可以拿捏龙王架子，独独洛祈不行。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人像他那般痛恨允彻，他与我动手，并非真的不服我。龙族狐族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他真正在意的，是老师你，他是怕你跟着我受了委屈，怕我再对你不好，才会与我动手，探我的虚实，所以打便打了，我……”
唐砚听得心里难受，低头堵住了蒋子渊的嘴，教他不要再说这搅人心肺的话。
他的渊儿，时时都为他人想，何时才为自己想。
蒋子渊未想旁的，这猝不及防的一吻猝然点起了他的心火，从里到外将他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以往唐砚与他亲近时，虽也有不知克制的时候，但如此清醒的时候主动吻他却是少之又少，何况如此唇齿纠缠。
他受不住地、颤抖地唤了一声：“老师……”
“嗯。”
这回应是一计准他肆意妄为的许可。蒋子渊滚烫的手掌从唐砚背上向下滑，直到贴在他颈侧的眉眼紧闭了一瞬，他感知到了唐砚的颤抖。
唐砚伏在他身上，紧攥着他的衣袖，杂乱的鼻息打在他耳侧，浑身都烫得厉害。
翌日清晨，房门响了几声，外面传来唐靖奶声奶气的声音：“子渊哥哥，你醒了吗？”
蒋子渊按了按眼睛，昨夜折腾得晚，此时唐砚睡得正沉。索性他轻声起身，到门前把门打了开，见唐靖仰着小脑瓜冲他笑，头发还是乱的。
他心中一阵柔软，俯下身将唐靖抱了起来，笑着问：“靖儿脸都没洗，就来找子渊哥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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