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1/2)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们急忙随着钟伯去了隔壁卧房,李书竹将唐绛羽的衣袖撩起给他探灵脉。
见李书竹蹙起了眉头,宋潇尧急忙问:“怎么样?”
“不太好,他的灵珠撕裂了,灵力已经快耗尽了。”
“会有生命危险吗?”宋潇尧问。
“不好说,他的灵珠本就是老师用灵力强行凝成的,不比灵核,难有运转自愈的能力,但凡损伤破碎,都是不可逆的。”李书竹道,“而且他伤得太重,只看外伤,恐怕也有危险。”
蒋子渊坐在榻侧,握着唐绛羽的手腕探了探,擡手便要渡灵力。
“子渊,”李书竹叫他,“你伤得太重,现在不能动灵力。”
“我只帮他塑灵珠。”蒋子渊道。
“怎么塑?你教我,我来帮他塑,我的灵力没问题。”宋潇尧道。
蒋子渊只是摇头:“你的灵力与老师的融不到一处,放心,我有分寸。”
蒋子渊握着唐绛羽的手腕渡灵力,宋潇尧急得团团转,她握着李书竹的手,问她:“这为何还要看是否能融到一处,只要渡给他灵力能养着他的灵珠不就行了。”
李书竹摇摇头,小声说:“灵珠不比灵核,不是所有灵力都纳得下。最初是何种灵力凝的灵珠,就只能用那种灵力或与之相融的灵力养护。你渡给绛羽灵力可以,他能用,但你的灵力塑不了灵珠。”
宋潇尧听得一阵头疼,心说灵力究竟是在何种迂腐教条的束缚之下才生出这诸多限制,真是恼死人了。
蒋子渊忽地捂着胸口吐了口血,将一旁三人吓得手足无措,他却只是用手背擦了擦血,又渡了半晌,才哑声道:“书竹,你探探……灵珠好了吗。”
“你怎么样?”宋潇尧赶忙问蒋子渊,“难受得厉害吗?把我的灵力给你,有用吗?”
蒋子渊只是摇头,说:“不碍事,我没事的,你的灵力留着护着你和书竹,外面还不知什么情况……”
听蒋子渊说到这,钟伯急忙说:“蒋公子放心,外面战事偃旗息鼓,刚刚是付将军送小唐公子回来的,他叫你们安心疗伤,不要担心,有禁卫军善后。”
“好。”蒋子渊应。
“灵珠修复好了,虽然缓慢但灵力会慢慢生出一些,再请灵医处理一下外伤,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李书竹道。
“那便好,”蒋子渊道,“你们守着绛羽,我回老师那,有事叫我。”
蒋子渊叫钟伯打了盆热水,他浸湿了帕子,轻轻地给唐砚擦脸上的血渍,擦到颈侧的时候,见唐砚的喉头动了一下。他忙擡眸看,见唐砚微蹙起了眉头。
“老师,”他轻声叫。
“小狐貍……”唐砚模糊地喃喃。
蒋子渊心上颤了一下,疼得他的指尖跟着一抖。他看向了唐砚身旁那个满头白发的人。
“小狐貍…小狐貍别怕……哥哥保护你……”
蒋子渊垂下眼,转身将帕子搭在盆边,想起了刚刚在宫外,唐砚抱着那人满眼是泪的样子。
心上像被撕裂般的疼,他忽地咳了两声,急忙捂住嘴起身出去,刚推开门,便吐了两口血。
他胸前有一处伤,一咳便疼得厉害。他直起身倚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心口的疼才消停下去,他擡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敛下心绪又回了屋中。
他在盆中将手上的血渍洗掉,正拿帕子擦手,听那满头白发的人咳了两声,他回过头,见那人醒了。
“哥哥……”那人嘴里呢喃。
视线清晰后,他最先看到的不是身旁的唐砚,而是立在榻侧的蒋子渊。那本有些无神的眸子霎时燃起波涛汹涌的恨意,他挣扎着起了身,却发现手被捆在身后。
“你放开我,”在混沌之中恢复的记忆将他的脑子搅得一团浆糊,他早不记得他在烟城肆意折磨过的蒋子渊,只记得曾将他哥哥捆于马后拖回宫中,令靖儿命丧马蹄之下的允彻,于是他张口便骂:“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蒋子渊没有说话。那人骂完低头见到了身旁的唐砚,眸中的怒火骤然湮灭,他小心地叫了声:“哥哥,哥哥我是小狐貍。”
那垂下的眸中仅剩柔和的情意,蒋子渊看得心口发堵,便侧过头去,挪开了目光。
“你对我哥哥做什么了,”那人怒视蒋子渊,“你竟还有脸活着,你暴虐无道屠尽生灵,人人得而诛之!那些死去的冤魂不会放过你,便是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你怎能如此道貌岸然地活在人世。”
蒋子渊脸色白得厉害,只是垂眼,不与他争辩。
唐砚忽地咳了一声,两人的目光一同打在唐砚身上。
“老师,”
“哥哥,”
两人一同开口,蒋子渊注视着唐砚,那人却厌恶地睨了蒋子渊一眼。
“小狐貍……”唐砚口中喃喃。
“小狐貍在这,哥哥,小狐貍在这。”那人眼睛红了起来,躬下身用头去蹭唐砚的脸。
“小狐貍……”
蒋子渊心口疼得他受不住,他低下头去缓了口气。
“哥哥,哥哥你醒了,”
蒋子渊擡起头,见唐砚已睁开了眼。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泪水又盈满眼眶。
“小狐貍……”
“老师,”蒋子渊叫了声,“你怎么样,我去叫书竹过来。”
“不碍事……”唐砚费力地起身,蒋子渊急忙去扶。
唐砚眼睛通红地看着眼前的人,看了那好半晌,才哽咽着问:“你是小狐貍……是靖儿的小狐貍……”
“是我,哥哥,是小狐貍,”那人也哽咽着道。
唐砚胡乱地抹了下眼睛,赶紧将捆在小狐貍手上的星落收了。
那小狐貍被松开后,一把将唐砚拉进了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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