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1/2）

第一百零六章

“我觉得眼下我们将计就计，他们既然还未肆无忌惮，那我们就当作不知道，放任自流，等时机成熟了再一举摧毁他们的阵营，好一些。”蒋子渊道。

付昭拱手行礼，道了一句：“末将有些不明白，可否探讨一二。”

“付将军不必拘礼，但说无妨。”蒋子渊道。

“眼下我们既然已知晓是李恒想要犯上作乱，何不直接将其擒住，再控制住贺黎，趁叛军群龙无首，一举将其拿下？”付昭问。

“他们的首，未必就是李恒。”蒋子渊道。

付昭顿了顿，想起此前在外族探查到的事情——此时注意力都在北嫡府和东北军营，竟忘了以狐族为首的外族始终参与其中——那么此次他们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蒋公子言之有理。”付昭道。

“我也只是猜测。”蒋子渊道，“贺黎究竟是只卖了地，还是已被策反，无从下定论。但我想即便是东北禁卫军全军都能为李恒所用，也是远远不够的，他就算塞进再多私兵，也不会有西北、西南、东南加在一起多。指挥东北禁卫军进犯龙宫绝不会是他的制胜之法，他一定还有其他打算。如果此时我们截断了他们的后路，怕是只掐断了秧苗，深埋在土下的根一定拽不出来，反会打草惊蛇。”

“加之那边还有些谜团尚未解开，我怀疑都与他们有所牵扯，所以我个人倾向于按兵不动。”

付昭见唐砚点了点头，便拱手道：“听龙王和蒋公子的，西北禁卫军随时听候调遣。”

“其他的事我和子渊还在查，有消息随时联络。当下虽是按兵不动，但要勤加探查东北禁卫军的动向，防止有令我们措手不及的变故发生。这件事，要麻烦你了。”

“末将职责所在。”

付昭走出书房时，正碰见唐绛羽与宋潇尧疯闹，一见了他，唐绛羽立刻往他身边跑，嘴里大喊：“师父！”

付昭擡手接他，唐绛羽直接窜到了他身上，抱着他脖子哭喊：“我都想死你了师父！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啊！”

付昭揉唐绛羽的头发，心里酸涩，却笑着道：“臭小子，还知道想我。”

唐绛羽这么大的人了，见了付昭还往身上窜。唐砚见了叹气，以往他总要说教唐绛羽一番，此时却只拉了拉蒋子渊的手，缓声道：“我们回去。”

“嗯，”蒋子渊回过神，说：“我去厨房看看他们今晚准备做什么。近日灵厨做的饭老师可爱吃？”

“爱吃，灵厨各个得你真传，不仅做菜的手法变了，连食谱都改了，今早绛羽还喊着叫他们多做些重口的菜，净是些清淡的谁爱吃。”

蒋子渊忍不住笑：“没白教他们。”

唐砚与蒋子渊一道去了厨房，到门口时见钟伯站在门口往里望，听里面的灵厨打趣钟伯：“钟伯又来偷师啊？”

“改天叫你们吃一顿老头子做的饭。”钟伯笑道。

近日宫中无事，钟伯待得无聊，总是来厨房看灵厨做菜。

“龙王大人，蒋公子。”钟伯回头见了他们，急忙行礼。

蒋子渊伸手扶住了钟伯，教他不要弯身行礼，一边往厨房里看，问了句：“他们开始做了？”

“刚开始做。”钟伯道。

蒋子渊走进厨房，几位灵厨回头见了蒋子渊，各个笑着与蒋子渊行礼，嘴上道：“徒儿拜见师傅。”

行完礼一擡头，见唐砚站在蒋子渊身后，吓得顿时扔了手里的筷子勺子，连连跪地叩首，嘴上不停地道：“下人，下人见过龙王大人，龙王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砚垂眼瞧他们，心中一阵无语。此前明明是见了蒋子渊各个吓得腿脚发抖，如今不怕蒋子渊，倒怕起他来了。他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吗。

蒋子渊忍不住笑，拉了拉唐砚的袖子，指了一下再不搅动就要糊底的锅。

唐砚无语道：“不必拘礼，忙你们的。”

“是是，小的遵命。”一众灵厨慌忙起了身，手忙脚乱地又开始做饭，锅碗瓢盆勺子筷子打成一片，不知道的以为哪个交响乐团在此演出。

蒋子渊在一旁看热闹，瞧着一个灵厨舀出了满满一大勺糖，咧嘴道：“放这么多糖啊？白教你们了。”

“不对不对，”那灵厨又急忙把勺子中的糖倒回大半，胡乱地撒进锅里。

蒋子渊看着焦头烂额的灵厨们，忍不住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别紧张，以后龙王常来，多来几次你们就习惯了。”

“啊？？？”此起彼伏地一阵惊呼过后，又立即恭敬地朝唐砚行礼：“是是，小的们随时恭候龙王大人。”

唐砚无语至极，拉着蒋子渊便要出去。蒋子渊也怕他们再在这留一会儿，晚饭要齁死在膳堂里，便又拍了拍灵厨的肩膀，随着唐砚出去了，路过门口时不忘笑着朝钟伯点头行礼。

钟伯望着夕阳下唐砚和蒋子渊的背影，眸子不觉有些湿了。已经不知有多少年，他心里没这样踏实过了。他们的龙王向来冰冷淡漠，待人疏离，从不见有眉目缓和的时候，可自打蒋子渊来了这龙宫中，他们的龙王总是眉眼柔和，不似从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教从前的唐砚到厨房这种地方来，钟伯是想都不敢想的，可现在唐砚被蒋子渊拉着，竟愿与灵厨说几句话了。

钟伯擦着眼睛兀自点了点头，心中只有宽慰。

夜里蒋子渊揽着唐砚，将灵力聚于掌心给唐砚暖胃，缓声道：“明早还要回那边上课，今晚要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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