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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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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唐砚没说话,付昭眉头蹙得更紧了些,问:“龙王是怕…他们的势力不止于此?龙王放心,末将去过东北后,再去西南和东南探,一旦有消息,即刻传回。”

“嗯。”唐砚应完眉头舒展一些,略释然道:“我到底并非龙族正统,他们想弑君夺位并不奇怪,我……”

蒋子渊心头骤然疼了一下,他很想立刻握住唐砚的手,让他将这轻描淡写说出口的搅人心肺的话收回,不想同样的疼也在付昭心头浮现,且付昭已忘了蒋子渊还在唐砚身侧,脱口便是一句:“思诏”,将唐砚的话打断了。

付昭顿了顿,知道有失分寸,便敛下心疼的神色,低声道:“君臣之道亘古不变,那不是贪婪之人谋反的理由,你不要用难听的话说自己,去为恶人找理由。”

唐砚未想他一句未过心的话让付昭这样难过,岔开话题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不知他们手段如何,不得不防。这两边都有许多谜团尚未解开,这些事便要麻烦你去做了。”

“属下职责所在。”

“切记万事小心,不可犯险。”

“龙王放心,末将与贺老将军尚有些交情在,不会有事。”

唐砚与蒋子渊临走前,帐门外响了两声。付昭行礼后出去片刻,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方形的牛皮纸盒子。他双手递给唐砚,缓声道:“这是,末将在西嫡的舅父自家酿的陈皮茯苓茶,养胃安神,我给您留了一些。”

唐砚接过那沉甸甸的纸包,此时草木皆兵的心绪已淡下,他想起了他方才到这西北大营时的感受,便道:“这西北气候恶劣,风沙大,你在这里带兵不易,要注意休养身子。”

“末将遵命。”

唐砚已走过他身侧,他才敢擡眸去看。唐砚那单薄的身影总教他心头阵痛,前些时日唐砚将自己困在玄冰宫,日日不进食水,他难受得坐卧难安,却无计可施。那事之后他只匆忙地见过唐砚一面,这次见面他又未敢肆无忌惮地去瞧唐砚到底是否还像那时一样消瘦——

“思诏。”眼看着唐砚要走出帐去,他未克制住脱口便叫了一声,又旋即改口道:“不…龙王大人。”

蒋子渊比唐砚先回首,他见到了一双藏着难过和不舍的眸子。

见唐砚的目光打过来,付昭又垂下眼。他须得避讳在唐砚身侧的蒋子渊,于是张口便只有君臣之礼:“末将忘了问…龙王近日,胃可有不舒服,晚上,睡得可还好。政务繁重,龙王不要忘了照看自己的身子。”

“都好,放心。”

听唐砚这样说,付昭的眉眼也缓和下来,兀自点头,喃喃道:“那便好。”

他们二人回到龙宫时已有些晚了,蒋子渊紧着去厨房煮了碗热粥,陪着唐砚喝下。

夜里他们二人躺在榻上,唐砚已是十分困倦,却靠在蒋子渊怀中喃喃:“东北军营被策反了…那东嫡呢,东嫡扮演了什么角色……”

蒋子渊轻柔地给唐砚揉胃,思忖着道:“李靖祺那支队伍每日到东嫡抢夺铜制品,商铺百姓被掳了个遍,他魏际恒不会不知道。四嫡不拥兵,他也许难与之抗衡,但至少该上报龙王,怎能坐视不理,放任那群畜牲鱼肉百姓。”

说到这,唐砚精神了些,他只是摇了摇头,道:“自打我当上这龙王以来,不大勤于政务,早朝再未上过,奏折也批阅得不及时……我实在算不得明君,群臣早已满腔怨言,他们该是知道上报了也无用,才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任祸端自流。上壅蔽而下不化,没有明君,何来贤臣……”

唐砚这自责的调子听得蒋子渊心脏疼,他擡指封住了唐砚的口,道:“为官者当利民惠民,老师纵有千般万般不是,也不是他们丢弃为官之道的因由。倘若心中有百姓,看不得百姓受苦,纵有万难,那折子也该递上来了。老师并非暴君,龙宫并非虎xue,四嫡之长有面陈奏对的权利,他为何不来。左右不过是他自己玩忽懈怠,怎能怨老师壅蔽言路。”

“出了这样的事,该向魏际恒问责,老师怎么责怪起自己来了。”

唐砚心头郁塞难言,此时却被蒋子渊温和地梳理开来。他知自己这龙王当得不好,也知蒋子渊的话并不能完全抹掉他身为龙王的过失,可听后心上却不那样紧了。

他倚靠在那坚实的胸膛上,轻轻地握住了蒋子渊的手。本该是纷扰心烦的时候,却只觉得安心。

“等等付昭探回的消息,须得从长计议。”唐砚轻轻地拍了拍蒋子渊给他揉胃的手,缓声道:“今日胃不难受。”

蒋子渊稍微撑起些身体,见着唐砚已闭上了眼睛,便轻声说:“老师先睡,我还不困,再给老师暖一会儿。”

唐砚感觉到覆在他胃上的手掌又热了些,便微微回过头,看从身后揽着他的蒋子渊。暖胃这事蒋子渊每晚睡前都做,今日却尤其做得紧,还要他先睡。

困倦的神经下,唐砚未想清为何,便问他:“今晚怎么如此紧张我的胃?晚饭没吃不要紧,刚刚那碗热粥喝完,不难受了。”

听唐砚这样问,蒋子渊软下身子,将下巴抵在了唐砚颈窝,喃喃道:“我再不紧张些,都有人想抢在我前面给老师暖胃了。”

唐砚一时没反应过来,思忖半晌,才回想起在西北军营中的事,顿时忍不住笑。

蒋子渊揽着唐砚让他平躺下,直接将自己送进了唐砚怀中,从上揽着唐砚,埋进了唐砚颈窝,小声道:“老师笑什么,觉得我没用了?”

人人都说蒋子渊就是复生的允彻,可蒋子渊身上没有半点允彻那霸道蛮横的样子。他惯于忍让付出,遇事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肯让唐砚有半点不舒服。

唐砚擡手环住他,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笑你,竟会偷偷吃醋。”

蒋子渊擡起头,一双委屈落寞的眼睛看着唐砚,看的唐砚心里又疼又热。

“在付将军和老师之间,我是外人。付将军的礼是行给我看的,平日里我不在的时候,付将军不行礼,也不叫老师龙王,都是直接叫老师的名字的,是不是?”

唐砚顿了顿,他既不想提起过去的事让蒋子渊心堵,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蒋子渊难过,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听蒋子渊继续委屈道:“寻常人见了老师都要三跪九叩,叫老师一声龙王大人,付将军却能唤老师的名字,我虽与老师亲近,却不敢那样随意地叫老师,叫了便是大逆不道……”

“更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事你都做了,还差一个名字了?”唐砚道。

蒋子渊一时梗住,觉得唐砚说得不无道理…便认真地看着唐砚,问:“那我叫老师名字,老师会不会生气?”

唐砚擡手舒了舒蒋子渊的眉头,似是想将他皱起的心绪抚平,缓声道:“你喜欢叫,便叫。”

蒋子渊轻握住那双温暖的手,看着那含情的眸子,缓慢地、小心翼翼却又深情地,唤了一声:“思诏。”

“嗯。”唐砚认真应。

见着蒋子渊的笑脸,唐砚心头却酸涩了一下,想他的渊儿如此容易满足,如此简单的事就能教他开心。

他揉着蒋子渊的头,缓声说:“我与谁站在一起,你都不是外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只要你在,别人都是外人。”

“付昭与我相处得久,情分自然与我和其他几位将军不同,但在我眼里,与他相同的人许许多多,只有你,与任何人都不同。这世上只有一个你,能这样走进我的心里。”

唐砚这轻缓柔和的语调从蒋子渊的耳朵落入他的心中,竟猝然燃起了一场心火。

目光中的委屈不知何时已变了味道,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唐砚:“老师,再说一遍。”

唐砚看着蒋子渊眼中硝烟四起的□□,却并不害怕。他的渊儿与允彻不同,绝不会被欲望肆意支配伤了他,于是这克制隐忍的爱意便教唐砚肆无忌惮了些。他轻轻地摩挲蒋子渊的脸颊,缓慢而深刻地道:“我说,你与任何人都不同,这世上,只有一个你,能这样走进我的心里。”

唐砚素来不主动言说情意,这样动情的时候少之又少。蒋子渊眷恋那眸中的爱意,只瞧着呼吸便已发了颤。

“老师……可还想睡?”

唐砚拽着蒋子渊的衣领将他拉过来,接住了那滚烫颤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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